妙娥羞怯地问道,而她手里正拿着青云的腰坠,是一块浅绿色的玉佩。
“没。”云旗认出了腰坠,“青云送你的?”
“不是!”
妙娥否认,“他落马车上了。”
那日,妙娥被青云的冷淡伤了自尊,鼻尖一酸,眼睛也就红了。
青云不知她委屈,挺直男的地问,“眼睛怎么了?”
“没事,进了沙子而已。”
青云顿了顿,“我看看。”
他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进到车厢里。
妙娥揉着眼睛,不敢看他。
“别揉,当心揉伤了。”
青云两指撑开她的眼睛,凑近瞧一瞧,“你转下眼球。”
妙娥情不自禁地将手放上他的腰间,抓着他的三指宽的腰带,支撑着身子。
“没看到任何异物啊。”
青云放开妙娥的眼睛,“现在感觉如何?”
妙娥说,“好多了。”
青云钻出车厢外,又拿起缰绳继续赶路。
“落车上了?”
云旗想不出怎么个别在腰间的玉佩,如何落法,难不成在车上宽衣解带了?
“需要我转交给他吗?”
妙娥这么明晃晃地拿到她面前,难道不是这个用意吗?
“谢谢旗姐。”妙娥依依不舍地将腰坠递给云旗。
“哇~哇~哇~”
小床上,一个婴儿正扭着脑袋哇哇大哭。
珍娜捂着耳朵,听着心烦意乱。
为了掩人耳目,这孩子从出生起,就只有月蓉,和另一名陪嫁过来的侍女在照顾。
因为惧怕看到孩子的真容。
珍娜不愿意给他喂母乳,府里的乳娘都是挤了母乳,然后交给月蓉喂。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我掐死你!”
珍娜不耐烦地大声吼那孩子。
因为这孩子,导致她身心受损不说。
就连过去一直嚷嚷着,要传承子嗣的刘翰林,至今都不愿意踏进这屋里,更别说亲亲抱抱这孩子了。
如今孩子都快满月了,满月宴没动静也就罢,竟连名字都没取。
这一吼,孩子哭得越发大声了。
珍娜挪到小床边,看着孩子一张嘴占满大半边脸,顿时心生厌恶。
反正早产儿多半养不活!
她拿起被子的一角,闭着眼睛,捂住孩子的口鼻。
小婴儿不哭了,睁着眼睛安静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小舌头还不停地舔弄被子。
似是饿得不行了。
珍娜再睁开眼睛时,看到小婴儿熬是好看的上半脸。
黝黑的瞳孔,高高的眉弓,毛发浓重。wWW.ΧìǔΜЬ.CǒΜ
竟与她逝去的兄长,有几分相似。
果然,外甥都像舅!
珍娜的手劲松了些。
“来了,来了,奶来了,还热乎乎的。”
月蓉端着一碗奶,走了进来。
看到这珍娜捂着孩子,吓得连碗都拿不住。
“少主,不可!少主!”
月蓉扑上去,抢过小婴儿,抱在怀里查看。
小婴儿久久等不到投喂,又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还好,还有气儿。
月蓉只好对着门外候着的侍女说,“再让乳娘挤些奶送过来。”
“是!”
待门外的侍女离去。
珍娜淡然地对着月蓉说道,“给他定做一块面具吧。”
……
“你的腰坠!”云旗将腰坠甩给青云。
青云一首轻松接过,“怎么在你那?”
“妙娥让我转交给你的。”
“妙娥?”青云呓语。
云旗将手上一副大大的仕女图,贴在一块薄薄的木板上,转而递给青云。
腰间兜着一堆小小的飞镖,走起路来晃当晃当响。
“这是做什么?”青云问。
“带麟儿练飞镖啊,还不够明显?”云旗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回答。
麟儿正骑在曜曜马背上,由元鼎牵着绳索。
曜曜走两步便停一下,这里闻闻那里嗅一嗅。
这让麟儿很不爽。
他扬起一根细细的马鞭,有样学样的往曜曜的屁股上甩一鞭子。
“驾!”
曜曜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立马拖着元鼎跑了起来。
元鼎跟着小跑了一阵,才将其拉住。
麟儿双手抓着马鞍上的扶手,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一样,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当元鼎将他抱在怀里,他才怜兮兮的哭出声响。
云旗好笑地说道,“哭什么,这不是你要的吗?”
元鼎轻轻拍拍麟儿的后背,“不准凶我儿子!”
云旗用两根木根,将仕女图立在地上。
麟儿手指的仕女图,眼角挂着两行热泪说,“美女~”
“美女?”笑的元鼎合不拢嘴。
云旗将麟儿拉到仕女图面前,问,“麟儿告诉娘亲,你不喜欢这个美女?”
麟儿双手拍拍肚子,笑的眼睛弯弯的,“喜欢!”
“那你指给娘亲看看,美女的眼睛在哪里?”
“这里!”麟儿用食点点。
“嘴巴呢?”
“这儿,啾啾~”麟儿做出了亲嘴的动作。
“哈哈哈~”元鼎拍着大腿开怀大笑。
云旗白了他一眼,“笑什么,还都不跟你学的!”
元鼎耸耸肩。
谁说的,孩子还小,在父母身边成长,更有安全感。
所以一直没给麟儿分房。
“耳朵~”麟儿抓着自己的耳朵念道。
云旗拿起一支飞镖,递给麟儿,并将他抱出三尺之外。
“麟儿,额头上丢一个试试?”
“不要!”麟儿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平时你不都爱玩飞镖吗?
“美女,痛!”麟儿拍拍自己的额头,认真地说道。
“切!还知道美女痛呢。”
云旗指着仕女图上的玉佩,“往玉佩上丢一个?”
麟儿一甩手,飞镖精准地扎在玉佩上。
惊得在场的人,都瞪圆了眼睛。
“小世子果然天赋异禀!”青云高举着手鼓掌。
元鼎自豪地说道,“不看看是谁儿子?”
“头冠。”
麟儿看了一眼云旗的头冠。
云旗吓得忙捂着自己的头冠。
另一只手指着仕女图上的头冠说,“是她的头冠,不是娘亲的头冠。”
麟儿揣这飞镖,在衣服上摩擦了一阵。
“咻”的一下,飞镖又准确的扎在头冠上。
云旗这会才相信,麟儿刚才的成功,并非偶然。
她抱着麟儿,朝他肉肉的脸上,胡乱亲一顿。
元鼎也把脸贴过去,谁知道却被麟儿抢了些。
“波~”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苏姨娘不见了!”
夏荷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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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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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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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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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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