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祖母过世,你说你身子不适,也未曾替她守灵,如今,我祖母刚过头七,你却在这儿载歌载舞的。
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刘翰林当成你的夫君!!”
刘翰林一口气说出这一年多的憋屈。
珍娜自知理亏。
但她很自信,刘翰林已被她拿捏。
她伸手想拿下他手上的酒瓶,语气温和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毕竟不是你们中原人,有些礼数并不熟知,在我们灵境国,一直用音乐表达情绪,不管开心或难过。”
“你猜,我信吗?一直以来,你不过都是在利用我,利用我为你铲除异己,利用我达成你的目地!”
刘翰林越说越激动。
“你喝醉了。”珍娜想扶着他回屋。
刘翰林用力地甩开她的手。
罢了,人类的情绪本就不相通。
他手上依旧拿着酒杯,指着珍娜一字一顿地说。
“别、碰、我,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夜幕下。
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人,尾随在刘翰林身后进了风月阁。
她掏出一锭银两,塞入风月阁头牌女子--柳仙的手里。
并附在她耳旁嘀咕几句。
柳仙没想到这位客官出手如此大方,却是为了朋友买单。
心中不免对眼前清秀的少年,心生暗恋。
“花妈妈,把你这儿的姑娘都叫出来!”
刘翰林坐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仔细打量着这十多个搔首弄姿的女子。
他皱着眉问,“就这些?”
花妈妈娇嗔道,“哎呀,客官,有些姑娘房里还有客人,你若都看不上这些姑娘,我这儿,就只剩我们的花魁--柳仙姑娘了,只是这…柳仙姑娘啊,贵着呢。”
“叫出来!”刘翰林把一袋子银两连同那酒瓶压在桌子上。
花妈妈猫着腰,拿走了银两。
“还等什么,赶紧去叫柳仙姑娘候着呀!”
其他姑娘气馁地散去。
柳仙听到花妈妈的叫唤,从二楼缓缓移步下楼,眼神一直往刘翰林身上飘。
她丰满的腰身,一身肌肤莹白透亮,大眼睛水波纹荡漾,水润的红唇,宛如沾了雨露的花瓣。
她走过来,直接跨坐在刘翰林身上,纤纤玉指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撩起阵阵火花。
“客官,头一回来吧,看在你这么英俊潇洒的份上,柳仙额外给您加一项服务,若你满意,希望常来。”
刘翰林看得有些失神了。
直接将人公主抱抱起来,“柳仙姑娘的闺房可是在二楼?”
“是!”柳仙羞涩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将军府后院。
“麟儿,苍蓝肚子里有一匹小马,是专属你的小马哦。”
麟儿在云旗怀里,张着嘴兴奋地摸着苍蓝的脑袋。
闵文宴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
“好麟儿,喝汤咯!”
闵文宴从云旗怀里接过麟儿。
麟儿五指张开,紧紧抓着碗沿,蛮劲儿十足地就把碗往他嘴里带。
“不急不急,我的小祖宗唉,这是药啊,有啥好喝的。”
自从闵老去世后,闵文宴就出师了。
行医这一年多,就没见过哪个孩子这么好喂药的。
“宴儿,麟儿喝完这碗药,真的能断了吗?”云旗问。
“你不信我,还不信麟儿吗,你看他像生病的孩子吗?”
看着麟儿把脸埋在大碗里,咕噜咕噜地喝得欢,确实不像。
这时,四喜跑了过来。
“少夫人,将军回来了,让您到前院去。”
云旗回头看了一眼麟儿,闵文宴抓起麟儿的手,晃了晃。
“去吧,现在是我跟麟儿玩耍的时间。”
说着,便抱着麟儿直接扑倒在新鲜的草垛上。
麟儿兴奋地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云旗看着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孩子,柔声问道。
“我,我叫苏…寒年,我今年,九岁。”
苏寒年原本已经被他大娘卖到土窑了,日夜与那泥土、火焰相伴。
因为个头小,又常年吃不饱饭,干活没力气就被工头打骂。
工头还威胁他说。琇書網
敢逃跑,就把他塞进土窑里烧成灰烬,然后留一捧骨灰给疼爱他的姐姐上香用。
那天,元鼎像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他一脚踢飞拿着绳子抽他的工头,然后丢下一包碎银,一伸手就把他提到了马车上。
马车里装饰“豪华”,不仅枕头,被褥,还有水,吃食等。
那天,他在马车上吃到了人生中最好吃的包子,带肉馅的。
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他甚至不去问元鼎,要将他带到何处。
因为他知道,能离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土窑,已是万幸。
云旗拿出棉棒和药,轻轻在他脸上的伤口上涂抹。
还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吹吹风,“你忍着点,这药碰到伤口有些刺激的。”
“小年!”
苏曼儿跑了进来,一把抱住苏寒年。
“嘶~”
苏寒年禁不住呻吟出声,他的胳膊酸痛无比。
“小年,你怎么了?”苏曼儿心疼得无以言表。
苏寒年没有作答。
苏曼儿求助似的看向云旗。
云旗说,“将军找到你家的时候,你弟弟已经被卖到了土窑里做苦力,人是直接从土窑场带回来的。”
说着便递给苏曼儿一包医护包。
“拿着吧,许是身上还有伤,你带回去好好检查一番,晚点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几套换洗的衣物。”
苏曼儿感激涕零地接过,“曼儿谢过姐姐,我…我先带着小年告退了。”
苏曼儿搂着弟弟刚走至门口。
苏寒年却突然回过头来,定定看着云旗。
任凭他姐姐如何拉拽,他都无动于衷。
云旗弯下腰疑惑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寒年认认真真地说道,“谢谢!”
然后拉着苏曼儿跑了。
“你打算如何安顿这孩子?”
元鼎刚沐浴出来,正拿着一帕方巾擦拭头发。
云旗接过他手上的方巾,愁苦地说道。
“这可难倒我了,若把他就在曼儿身边,又怕珍娜故技重施,这孩子毕竟年纪小,无定性。
可是姐弟两好不容易团聚了,硬要拆分她们,我良心上又过不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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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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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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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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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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