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拿着剑指着他的鼻子,“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黄有财全身抖得跟装了马达一样。
“将军请查明,我…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啊,我发誓,我并无意杀人。”
“受何人指使?”元鼎收起剑,还真有幕后指使者。
“是…是将军您母亲,元老夫人…”黄有财哆哆嗦嗦地暴出真相。
“胡扯!”
元鼎怒火冲天的大吼一声,气得又拔了剑,向着人的大腿挥去。
顿时,刀刃所到之处,皮开肉绽,血液喷涌而出。
“啊!”黄有财挺着受伤了大腿,一声惨叫。
“说,到底受谁指使?”元鼎依旧拿着剑指着他,眼睛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黄有财惊恐地连连后退,“我说,我说。”
“我从禹州来,在布庄找了一份搬运的工作,那…那天老夫人看到我,觉得我面生,便问我给我一份新的差事,工钱也多些,问我干不干?”
黄有财边说着,边抬头看看元鼎的反应。
“她说让我去绑一个孩子,我蹲守了几天,才发现那孩子的母亲,竟是二十年前伤了我心的丽娘。
我…我并无意杀人,只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一时下手重了。”
元鼎追问,“我母亲为何让你绑一个无辜的稚子?”
黄有财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说。
“原因不清楚,但依你母亲的意思,她应该是怀疑那孩子是你父亲的种。”
“什么?”元鼎更惊讶了,他的父亲向来对母亲忠贞不渝,不可能有的事。
“只是怀疑,所以才想绑了那孩子证实。”
黄有财害怕元鼎一时恨意上头,又给他来一剑,忙解释道。
“丽娘的事,你又如何解释?”
“我…我…”黄有财跪了下来,他自己也没想到丽娘会因此而自杀。
“我爱慕丽娘已久,元夫人知道了此事,说女人的感情都是睡出来的,失身于谁便认准谁,还说出了事她给我兜着。前面那桩事,也是她打点好的,所以,我…我就…”
“你…所言属实?”元鼎捂着胸口,几乎痛得不能呼吸。
“千真万确呀,将军,不然…不然你回去问一下夫人。”
“咚咚~”黄有财磕头求饶,裤子都尿湿了。
不远处,云旗在两个人的陪同下,匆匆跑了过来。
元鼎随手拿起地上一块死尸布,塞进黄有财的嘴里。
云旗走进来一步步朝着黄有财逼近,眼睛里蹦着火焰。
元鼎上前护着她,“你爹和丽娘的事,黄有财全招了,他对丽娘由爱生恨,才动了拐走嵩儿,从而达到报复丽娘的心思,后来又…”
黄有财听了元鼎的话,拼了命的摇头,嘴巴“呜呜”地发出声音。
云旗问,“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黄有财歪着头扭动着肩膀,没多久就弄掉了嘴里的布。
“我…我…”黄有财跪在地上,朝着云旗走近,试图解释什么。
但元鼎没有给他机会,手上的剑往他脖子上一挥…
后面未说完的话,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人也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云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叫了一声。
元鼎搂着她,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安抚她。
“死在我剑下的人,数不胜数。可你不一样,你是天上的皎月,只可发光,不能沾血。”
回到将军府,元鼎坐在床边。
看云旗疲惫的睡颜,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心疼地说。
“又瘦了不是?手感都没以前好了,这几天你哪都不许去,可得好好补回来。”
说完,便替人拉好被子,转身一拐一拐地走到门口,吹一声口哨把黑风招了过来。
元鼎上了马背,直往往屈凤玲的别院去。
屈凤玲手上拿着一串佛珠,正跪在一团蒲圆上,闭着眼眼睛念经。
元鼎的突然造访,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走路不带声音的,吓着你母亲了。”
元鼎冷冷地看着母亲的眼睛。
“娘,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屈凤玲一听就感觉不妙,她站起身来,责备他。
“你好好说话,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元鼎像一块千年寒冰一样站着,“娘,你知道黄有财藏哪吗?”
“开什么玩笑,腿长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他藏哪?”
沉默...空气中瞬间像被冻住了一样。
“这么说,黄有财说的都是真的了?”
屈凤玲也火了,他的儿子,她亲手养大的好儿子,这是为了谁与她造反呢?
“黄有财说了什么?他那种罔顾生命人伦的人,说出来的话能信?”
元鼎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么说,娘不仅认识黄有财,还知道黄有财杀了人?娘,儿子最后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屈凤玲依然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脸。
“你放肆!我是你母亲,你不信我,你信一个杀人犯?黄有财呢,你把他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死了!”
“什么?”
“我说,黄有财死了,是我杀的。”
屈凤玲咯噔一声,倒在了地上。
春英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托起她的头喊。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将军,夫人她晕倒了!”
元鼎对母亲表现完全漠视,只说了句。
“死不了,母亲若日后再有动云旗的念头,可别怪儿子我不念母子情分!”
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子。
春英扶起自家夫人,“夫人,将军他...”
屈凤玲咬牙启齿地说,“这个逆子,竟敢对他母亲这般态度。”
“夫人,将军不会是被下蛊了吧,迷情蛊,听说中了蛊的人,就会对下蛊的人,百依百顺的。”wWW.ΧìǔΜЬ.CǒΜ
屈凤玲回想儿子以前的淋淋总总,虽谈不上事事顺她的心,但至少不会顶撞她。
自从儿子成婚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春英,你说怎么办?”
春英是她陪嫁过来的侍女,一心一意地服侍她,自然做什么都是为她好。
“夫人,再给将军娶一房,挑个比她好看的,等她失去恩宠,自然就任由我们拿捏了。”
屈凤玲点头认同,当初她下嫁元锦时,就要元锦在她娘家人面前发毒誓,今生今世不纳妾。
要不然今时今日,哪有她当家做主的份。
“黄有财暴露了,这件事得过些日子,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惹将军生气,等他的腿完全好了,元家才有资格选择更好的媳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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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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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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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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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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