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罗大人给钱了,他将整个钱袋都给我了。”张长发看到罗钊燃那鼓鼓囊囊的钱袋是两眼放光。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一袋钱吗?等本将军缓过神来,本将军给你赚一屋子的钱,让你躺钱上睡觉。”林海月伸手将张长发的肩膀一搂,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她到现在还记得梦中张长发为了给受伤的她偷一个馒头让孙长福家的庶子放狗追了两条街的事情,眼眶不知不觉又开始泛红。
“将军,不就是一袋子钱吗?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这些,这要是当初我们接受了安兰国的投降,那得得到多少金银珠宝。”张长发看到林海月想要哭的样子,就连忙出声安慰。
“所什么呢,你家将军我也是铮铮铁骨,会为金钱所迷惑,这破地方风那么的,沙子眯了眼睛,你看不见。”林海月说完用背在眼睛上来回胡乱的抹了两把。m.χIùmЬ.CǒM
“少爷,当初安兰国真给您金银珠宝了?”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翠绿从袖口抽出一方白丝巾手帕,小心的给林海月擦去脸上的灰尘,低声问道。
“你听张长发放屁,他们国家穷的都快当裤子了,还能有钱拿出来贿赂我们将军,再说我们如果真让他们贿赂了,那十四年前将军不是白死了,十一年前二老爷、五年前夫人和老夫人这些都白死了?”朱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张长发什么时候能够带脑子出门。
“长发,去外面买几张红纸回来,记住不要请帖,我只要红纸,再买些写字的东西回来。”林海月在翠绿疑惑的眼神中催促张长发尽快出门。
“买完东西,记得将剩下的钱还给罗大人。”林海月在张长发急匆匆快出门的时候又再后面加了一句。
“知道了,将军。”张长发回头答话的时候,脚底下被一根枯树枝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丢人,这么不端庄,带出去实在丢人。”林海月望着张长发匆匆而去的背影感叹。
“少爷,这端庄是形容女子的,你要是想带夫人出门,可以用这句话来说。”翠绿跟在身后,听到林海月这话好心出口提醒。
“翠绿,我是个大老爷们,用什么词,说什么话,那都是小事,关键是得在外面靠得住,在家里也能靠得住,你明白吗?那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林海月一脸严肃的翠绿进行说教。
“将军,您可别丢人了,那是形容女人的,不是形容男人的。”跟在后面的朱三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这还好意思对别人指手画脚的。
“这才叫没文化真可怕,这样以后遇见那些文官才能将秀才遇到兵发挥到极致,你们懂什么,一帮憨憨。”
林海月在内心吐槽,这京城和边城距离太远了,这林海玉给林海月塑造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形象要是不尽快败坏掉,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有媒婆上门了,这女人娶女人,说的,听的,可实际要是操作起来,难啊!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过去,张长发怀里抱着东西就一脸幽怨的跑进了院子。
“将军,好了,你说这京城就是烧钱的地方,这就是三张纸,一方砚台、一个墨条、一个毛笔,他们居然要了我1两银子。将军,这不是明抢吗?这得亏水不要钱,要不我们写一些送不出去的请帖,又费钱又费力的。”张长发气鼓鼓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翠绿的怀里。
“哼,你要是知道这日后,水也是要钱的,我估计你小子得心疼的就地而亡。”林海月笑着摇了摇头。
“翠绿,将这些折叠起来,裁成比你的手掌稍微大一些的小纸片就可以了。”林海月麻利的拿起纸给翠绿示范了一个,剩下的递给一脸惊愕的翠绿。
“朱副将你负责回忆这京城里能参与上朝的官员姓名,长发,你负责研磨,本将军负责书写。”林海月分工倒是很明确,只是她分完工,几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不动。
“开工,为什么不动。人太多,写完就天亮了。”林海月挽起衣袖,依然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姿势。
“少爷,人家请客都是用请帖的,您这也太随意了,您就是那烫金的请帖人都未必愿意来,您这也太敷衍了,再说,这没有剪刀也没办法裁开不是。”翠绿将手里刚才林海月折叠好的红纸递到林海月面前。
只见林海月接过翠绿手中的纸张,用指甲来回划拉了几下,又拿起来在嘴唇上来回抿了几下,放在手里左右一拉,手中的红纸就参差不齐的撕成了一张张小纸片。
“给,这不是好了?翠绿,我们现在日子艰难,要多动脑子,不要总想着借用外界的东西,这不符合我们林府清贫的人设。”林海月一脸严肃,苦口婆心的对着一旁哭笑不得的翠绿又是一通说教。
林海月帮翠绿裁好纸张后,转头看见张长发已经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磨好了墨,还贴心的在旁边的树干上架了一个火把。
“哎!你看张长发多懂眼色。”林海月欣慰的点了点头。
“朱副将,你来说,我来写。”林海月用毛笔蘸了些墨汁,等着一旁火把照耀下,脸上有些涨红的朱三。
“苏丞相”朱三想了老半天,蹦出了这三个字。
“苏丞相叫什么,名字我要名字。”林海月气得想丢出毛笔砸朱三。
“苏昶元,丞相叫苏昶元。”旁边的正费力的扯纸张的翠绿马上接到。
“下一个。”林海月听完后就做足了架势,在那张手掌大小的红纸上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字,起身等朱三报下一个官员的名字。
“少爷,您这字迹也太难看了,这跟狗爬有什么区别。”翠绿看了看林海月写的苏丞相那几个字,是一脸的嫌弃。
“我是请客,又不是参加书法展览,名字写对就可以了,好坏有什么关系?”林海月对她写在纸上的字是内心嫌弃无比,奈何,人家原身和真正的林海月虽然性格、品行都不一样,可人家的字那可真是亲兄妹。
“少爷,您说的没错,可也不能写错字不是,这人丞相的名字不是这个昌盛的昌,您写的不对。”翠绿看了看中间那个字,是连连摇头。
“那你知道的多,你写,我来裁纸。”林海月老脸一红,干脆将手中的毛笔递给旁边的翠绿。
“少爷,我可不会,我就是认识个把个字,那京城里的老爷那么多,我也不会写啊!”翠绿一听说要她写,吓得是连连摆手后退。
“将军。”朱三在后面叫了一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不会说你要写吧!”林海月可清楚的记得,梦里朱三那封举报她勾结敌国的信写的可是连她这狗爬的字都不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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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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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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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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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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