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传皇上口谕。”林海月着急忙慌的跑到辕门外,一身太监装扮的李良才正探头探脑的向大帐方向看,见林海月从东面快步走了,就赶紧上前行礼,并说明来意。
“噗通。”林海月听到要传皇帝口谕,就直挺挺的跪倒在李良才的面前。
场面一度寂静无声。
“公公,读口谕啊!”见赵良才脸色煞白的盯着她,林海月好意的出口提醒。
“噢!林将军不必如此,皇帝陛下招您入宫觐见。”赵良才狗腿的赶紧扶起双膝跪地的林海月。
李海月向站在一旁好似看戏的张长发使了个眼色,见赵长发一脸的迷茫,直接抬腿就朝他的屁股来了一脚,伸手将他腰间的钱袋拽下来,在里面翻了翻,然后一股脑的全部丢给赵良才。
“这些赵公公先拿着,我出来的急,忘了带银子,这些您先拿着,剩下的过后我重新补上。”
“不用,不用。”赵良才是一脸的惊恐,将张长发的钱袋还给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怎么了?”林海月对赵良才有如此的反应有些迷惑。
“自从您上次打了李公公后,没人敢惹您了,更不用说要您的银子。”张长发的大饼脸靠近林海月,贱兮兮的笑着说道。
“李公公,李永仁?那个传皇帝口谕让我驻扎当晚就进宫的老太监,这都下得去手?”林海月吃力的回忆了半天,才发现她只是忆起了那个一脸苦瓜相,满脸褶子、狗仗人势的老太监李永仁的模样,但对于她揍他的过程有些想不具体了。
“完了,将军摔坏脑子了。”在张长发一脸怀疑中林海月返回大帐,三下五除二换上了她的——工作服。林海月想不出来应该叫什么,直接来了句现代版的叫法。
她一出辕门外就后悔了,她记得赵良才来的时候是坐轿子的,她怎么去皇宫,根据她的记忆,这里距离皇宫少则15公里,多则20公里的路程,她怎么去?
“将军,您的马?”当张长发看着林海月在见到马后一连后退几步后,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给我准备辆轿子,我不骑马。”张长发听到后更惊讶了,嘴巴直接成o型状态。
“将军,我们是武将,来回是骑马的,您坐轿子?那不是那帮酸腐文人坐的吗?”张长发惊讶之余劝解道。
“再说,我们去城里雇轿子,然后让轿夫把轿子抬到咱们这里,再把您接进城,这得多耽误事啊!”
“行了,知道了,天天就知道啰嗦,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林海月埋怨了张长发一句,牵起缰绳就向外走去。
林海月会骑马,但她讨厌骑马,这一切要归功于她那个离家出走十几年之久的爸爸林远航。
他真的人如其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他独自带林海月去了距离家几十公里的一个马场,带她遛了一整天的马后,就彻底从她们母女的生活中消失了。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这点林海月一直不否认,她骑上马的那一刹那就做好了提防,结果不出所料,她被结实的摔落马下。
林海月也是犯了倔脾气,花了整整一小时的时间楞是骑马穿过城门、穿过长街,来到了宫门外,狠狠的被马砸在地上。
“你等着,等我忙完了,我回去再收拾你。”说完,气汹汹得照准马的屁股就是一脚。
“嘶嘶”马发出一声嘶吼,直接嘚嘚的走了。
“你等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林海月跳起来冲马跑的方向大吼了一声。
“哦!这不是林将军吗?怎么现在连马都嫌弃了?”御史孙长福缩着脖子走了过来。
“怎么,林将军下马的姿势可真非比常人,您瞧瞧,这摔的,屁股还好吧!”说着假模假式的作出要扶林海月的姿势。ωωω.χΙυΜЬ.Cǒm
“孙长福,你别嘚瑟,别忘了你那庶子的腿还没好呢!我不介意再去打断你们家嫡子的腿。”林海月朝孙长福翻了个白眼,抬起下巴哼了一声,然后满脸高傲的率先朝宫门走去。
“你,你等着,老夫今日要不参你,老夫就不姓孙。”孙长福气的嘴唇发青,用手颤抖的指着远去的林海月。
“孙大人,算了,他一个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翰林院院士苏汉儒一身的儒雅之气,好意劝解了几句。
“林南华的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远处的马车上,一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挑起帘子,看了一眼在城门口吵架的二人。
“他今天上午把凌风打了,足足20军棍。”苏河,顶着一张娃娃脸,却时刻假装高冷的王府护卫首领,开始在赵泽兰这个消失了五年的摄政王跟前毫不客气的告起了林海月黑状。
“阿嚏”正大踏步朝前走的林海月不由得的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朝宫内走去。
“他胆子倒是比个子强,下面的人除了凌风,都快被人换光了吧!你说他是故意为之,是还真蠢?”赵泽兰听了林海月那些丰功伟绩后冷冷的出口。
“现在右前锋韩瑞轩是韩太妃的本家侄子,副将闫怀礼是兵部尚书的嫡子,草包一个,最擅长斗蛐蛐、逛窑子,是目前林海月最得力干将。”说着苏河将“得力”两字着重强调了一下。
“副将朱三,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兵开始做起,一直到现在副将,当了二十四年的兵,原先是林老将军的得力干将,现在林小将军基本上不太用他,参将白海飞是苏丞相推荐的。凌风说他可能与东边那位有联系,具体情况不清楚,还在查,这个人很谨慎。”
“空缺的那两个副将的名额,他没有向朝廷推荐?”赵泽兰低头思索了一会问道。
“没有,去年我们和安兰国那场仗是林小将军第一次带兵打仗,那场仗打得非常惨烈,他差点死在了战场。那场仗我们折损了1万多兵马,其中包括两员副将,斩杀敌军5万人,据说当初敌将索姆郎主动要求议和,并且承诺愿意签订10年之内双方不再犯的协议。但被他言辞凿凿的拒绝了,他曾扬言要在半年内铲平安兰国,让安兰国寸草不生,是国师亲自出京才说服了他。后来京里有人举荐过副将人选,但都被林小将军退了回来,是抬着回来的。之后,再没有人举荐过,就空缺了。”苏河边思索着凌风给他的信息边回答。
林海月没有解除佩剑,直接带着、步行入宫。这是自林南华死后,朝廷为了安抚林家给的权力。
几十年守护边疆,林家男男女女先后战死沙场,目前就剩她这个冒牌将军和随时一命呜呼的嫡子,以及一个老的行将朽木的护院,换来一个小小的着佩剑入宫、见皇帝不跪,这是要棒杀还是要拉仇恨?林海月觉得很讽刺。
她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干脆什么也不想,放慢脚步欣赏起了宫中的构造。
她现在走的是一条仅通一辆马车的单行道,两侧是高高的城墙,想来应该是皇宫的外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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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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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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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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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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