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着问道:“天黑之前,下榻的客人住在哪里?”同时把按住他嘴巴的手松了开来。
伙计一愣,没有回答。那人见伙计不肯说出来,心中恼怒,把剑一举,喝道:“你要是再不说,只好送你去见阎王了!”xiumb.com
伙计虽然被吓得双眼紧闭,却依然不肯出声。那人大怒,正要挥剑朝伙计砍去,却听到身后有人说道:“这位好汉,你想知道什么,由我来告诉你。何必为难一个伙计?”
那人大吃一惊,猛然转身,只见一个年轻人手执折扇,站在身后不远处。那人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暗想此人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身后如此近的距离,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足见此人不是等闲之辈。如果他刚才偷袭,自己必定难逃一劫。
那人反应也快,稍微一愣,随即镇定下来。他知道到了这时,自己想走就没那样容易。
那人也不答话,宝剑一挥,朝飞云砍来。很明显他是想先下手为强,迅速制住对方,再来逼问,免得时间一长,惊动了别人。
飞云听到了夜行人逼问伙计的话,明白他是冲李显来的。眼看伙计就要丧命,飞云急忙发声相救。
飞云见对方来势凶猛,宝剑一挥,顿时一股凌厉的气流朝自己逼来。飞云暗想来者不善,是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他看地方狭窄,不便打斗。同时担心动手之际,会误伤到吓的呆住了的伙计。
飞云便没有招架,迅速飘身后退,落在院里。那人身形一晃,如影随形,迅疾追到,宝剑一举,直刺飞云胸口。
飞云急忙闪身避开,同时挥扇格开宝剑。只听到“铛”地一声响,剑扇相碰,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飞云知道遇到了对手,跃身而起,折扇朝那人头顶直刺。那人冷哼一声,后退一步,挥剑朝折扇砍去。剑扇再度相碰,飞云被震得向后翻腾一圈,卸去反弹之力,才安然落地。
那人这次只是晃了一晃,很快稳住了身形。他随即迅疾扑来,一招力劈华山,直劈飞云。飞云感觉对方内力,似乎稍胜自己一筹,不再硬接,闪身左边,一招长虹贯日,折扇直刺对方左臂。那人见状,宝剑半途转向,朝折扇削去。
月光照耀下,两人你来我往,在院里恶战起来。一时之间,难分伯仲。正在此时,一条人影直扑过向那人,同时伴随一声娇叱:“哪里的鼠辈,竟然来此撒野!看招!”飞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天香来到。
原来两人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了天香。天香一出房间,就看到飞云正和一个黑衣蒙面人恶斗。
天香本来以为飞云能轻松拿下对方,就没有打算出手相助。可是她看了一会,见飞云竟然没能占据上风。天香这才跃身而来,紫电剑一挥,从右边直刺过去。
那人听到是个姑娘的声音,便不以为意,随手挥剑相迎。双剑相击,那人被震得连退两步,方才站稳。那人大惊,这才知道对方虽然是一个娇媚的年轻姑娘,武功却不亚于飞云。
那人刚定下神来,听到身后又有一女子喝道:“贼子,看剑!”一股凌厉的剑气,朝他后背涌来。那人来不及转身,只得闪到一旁,避开了来势汹汹的一剑。
黑衣人举目一看,又是一个美貌的姑娘。原来飞香这时也被惊动,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天香朝那人攻去。等那人退步,飞香当即举剑直刺。
幸好此时飞云和天香没有同时夹攻,否则那人就算不会立刻落败,至少也会被逼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那人心中大骇,他万没想到,竟然同时遇到三个高手。如果只对付一人,他或许能保持不败,面对两个就必败无疑。如果对方三人齐上,他非丧命不可。
那人不敢迟疑,当即腾身而起,跃上屋顶,朝前疾奔。飞云三人围住那人,正要一起上前,没有想到他竟然跃身而逃。
天香和飞香正要追赶,飞云急忙叫道:“两位妹子,不要追了!”
飞香嘟嘟嘴,不高兴地问道:“干嘛不去追?”
飞云说道:“此人的目标是李显,我怕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再说他武功高强,如果我们落了单,未必是他的对手。你们先去保护李显要紧,免得他受到袭击。”
天香连忙应道:“云大哥想得周到,三姐,我们一起去吧!”
正在此时,却听李显说道:“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李显在西门山和天鹰、飞鹰的陪伴下走了过来。此时客栈里的侍卫、家丁和西门弟子都举着灯笼,匆匆赶来,院里顿时照耀得如同白昼。
飞云见状,说道:“刚才的刺客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还出来了?”
李显微微一笑,说道:“有你们在这里,我担心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房间再议吧!”
飞云示意天香和飞香注意四周,然后缓缓跟着李显朝大厅走去。
众人来到房里,李显让侍卫、家丁在外面的院里巡视。房间里就剩下李显和韦王妃、李裹儿、武元、西门山和飞云。
李显请飞云和西门山坐下,然后问道:“林少侠,刚才是怎么回事?”
飞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接着说道:“王爷,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我觉得你们要加紧赶路,尽快回到洛阳!”
李显还没开口,李裹儿却不悦地说道:“我明天还要去武当山游览,何必那么急着回洛阳。回去之后,我们再想出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飞云上次见到李裹儿,就对她的骄横跋扈非常不满。现在她又不顾大局,飞云更加不悦。
飞云脸色一沉,说道:“郡主,现在可不是游玩的时候。你就不担心遇到危险吗?”
李裹儿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是有你们保护我们吗?我们自然不怕!”
飞云大怒,他对武则天都不会假以颜色,何况对李裹儿。飞云冷冷地说道:“我们虽然接受了女皇的托付,保护你们进京,但是不会听命于你。相反,你们全家都要听从我们的安排!”
李裹儿顿时怒容满面,娇叱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郡主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吗?”
飞云再也忍不住,厉声喝斥道:“我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不仅可以责骂你,还可以杀了你!”
李裹儿勃然大怒,当即对西门山和武元大声叫道:“武侍卫长、西门山,这人公然折辱本郡主,你们快把他就地正法!”
西门山和武元却一动不动,西门山更是脸色阴沉,根本不理睬李裹儿,看都没看她一眼。
武元缓缓说道:“郡主,林少侠说得没错。在护送你们一家进京的事情上,我们都必须服从他的命令,包括王爷和王妃,郡主也不能例外。”
李裹儿气得满脸涨红,对李显和韦王妃说道:“父王、母妃,女儿被人欺负,女儿要你们替我出气!”
李显迟疑地看了飞云一眼,却不敢出声。韦王妃却冷冷地对飞云说道:“林少侠,就算你受到皇帝器重和信任,也不能对皇家的郡主无礼。本宫要你马上向郡主跪地谢罪!”
飞云没想到韦王妃不仅没有责备李裹儿,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飞云心中不由火冒三丈,怒喝道:“难怪这个郡主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你这个王妃在背后纵容。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女皇,都不敢要我向她跪拜。真是一群朽木,在下不想和你们废话!”
飞云当即起身,接着对武元说道:“武侍卫长,我命令你明天立刻起程,直奔洛阳,不许去武当山!”
武元连忙起身,表示遵命,不会去武当山。韦王妃和李裹儿气得暴跳如雷,厉声叫道:“反了,反了,你们居然抗命不遵!”
李裹儿看到附近有把宝剑,当即拔出宝剑就朝飞云砍来。飞云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左掌一挥。
李裹儿的宝剑当即被击落,掉在地上。李裹儿也被飞云强劲的掌力击得向后倒飞,先是撞在后面的墙上,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飞云手下留情,否则李裹儿已经一命呜呼。
飞云随即从怀里掏出御赐金牌,朝李显一亮,问道:“王爷,你认识这个吗?”
李显一见,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这是御赐金牌,见此牌如见圣上。你……你是怎么得来的?”
飞云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认识就好,自然是你母亲给我的。李显及家人听旨!”飞云随即举起了御赐金牌!
李显这才知道飞云是金牌密使,难怪武元都乖乖听飞云的话。李显急忙跪倒在飞云面前,韦王妃也是大惊失色,只好搀扶着李裹儿跪在李显旁边。
等李显三人山呼万岁后,飞云冷冷地说道:“李显,你知罪吗?”
李显自然清楚这次自己女儿惹下大事,得罪金牌密使,是杀头的重罪。这个时候,除非武则天亲自出面,才能赦免他们一家人。
李显连忙说道:“李显知罪。李显治家无方,没有教导好女儿。请密使降罪!”
李显一向畏惧武则天,飞云能得到御赐金牌,无疑说明飞云深受武则天倚重和信任。武元虽然是武则天的侄孙,却从来没有当上金牌密使,最多也就是当了钦差。
钦差和密使相比,权力就小多了。李显这时哪里还敢向飞云求情赦免自己和家人的罪过。
飞云看了看李裹儿,随即问道:“李裹儿,你知道这个金牌有什么权力吗?”
李裹儿吓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忍住后背的疼痛,慌忙说道:“回禀密使,裹儿知道。持这块金牌的人就相当于皇帝亲临,有先斩后奏的权力。裹儿不知密使身份,刚才冒犯密使,还请治罪!”
李裹儿知道刚才自己不仅语言无礼,还向密使动手。对方就算直接杀了自己,也算是罪有应得。她不敢请飞云饶恕自己,只能请飞云治罪。飞云想要怎么处置她,她也只能认命接受。
飞云冷冷地说道:“按你的罪过,我应该把你即刻斩首示众。看在你年纪还小,又是皇帝孙女,刚才已经受了惩罚,就不再处罚你了。你今后必须遵从西门老人家的命令,对西门一家人要恭恭敬敬,不许得罪和冒犯。”
李裹儿听飞云说不处罚自己,连忙叩头拜谢。她表示以后会听从西门山的命令,对西门一家人一定客客气气。李显和韦王妃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向飞云拜谢。
飞云这才让李显三人起来,同时交代他们明天尽快出发,不能肆意妄为。飞云随即离开了姚家客栈,回到自己住的客栈。
飞云回到房间,却发现良辰三人正在里面等候。原来良辰发现飞云离开,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三人不放心,只好在房间等着。
飞云微微一笑,也不等三人发问,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们。三人听说飞云好好教训了李裹儿一番,自然极为高兴。
第二天一早,西门山就带着众人离开了姚家客栈,向北而去。飞云四人自然依然跟在后面,相距一里多路程。
过了一个多时辰,飞云四人来到了一座下山下。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两人问过附近的百姓,才知道走小路可以快半天的路程。
小路上的风景秀丽,只是偶而有强人拦路抢劫。刚才一伙人因为人多,就走了小路。飞云知道是西门山他们,因为他想节省时间,肯定会选择走小路。
飞云四人便离开大路,转向了小路。他们在小路上走了十余里,发现两旁风景果然极为秀丽,山峦重叠,绿树成荫。只是行人稀少,想必是担心遭遇强人。大多数人才宁愿多走一些路,也不想遇到强盗。
四人一边前行,一边欣赏山中景色。正走之间,却听到前面传来打斗之声。飞云和良辰对视了一眼,心想还真有强盗。两人急忙纵马上前,想看个明白,把美景和莲儿留在后面。飞云和良辰到了近前,看见场中有人正捉对厮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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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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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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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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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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