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理解的修真是什么。”
“悟道飞升。”
庞蔓也是看遍各大玄幻小说的人。
“没那么深,你看我之前用的一些符咒,大多学这些。你没学过,就算符咒给你也弄不出来,念咒运用的是精气神。
在我玄门讲究的是气运一身,是精神力和自然的一种交换。”
庞蔓听得稀里糊涂,觉得很深奥很有意思。“就这些?”
“这些就学了好多年,但师叔祖说,很多术法太难,现在没有什么用了,后来就不教徒弟了。比如捉妖驱鬼的大术。琇書網
到我这一辈学习的就只是皮毛了。
所以说现代科技进步,玄门自然凋零。很多东西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了,老一辈的方法只让其幻灭,但并不懂其中原理。
所以师叔祖鼓励徒弟们出去读书,考大学。他认为只有人和社会接触,与时俱进,才能更好的运用自己学的知识,为人造福。”
“你这师叔祖很开明啊,多大年纪了?”
“今年过一百零八岁大寿了,他也就是在学习方面开明,催婚上还是非常守旧的。”
正说着话,玄航回来了,看看时间,上午十一点多,“正好,咱们走吧。”
余之野皱眉,“老何没回来吗?他不是说昨天就到了。”
“说有客户,不用等他,明日拜寿的时候一准回来。”
“他最近客户挺多啊。”
余之野似笑非笑。
玄航自然听懂他话里有话,小声地,“回师门千万别提何师兄这事,师父和何师兄上次吵了一架,把何师兄撵出去的。这次能让回来,已经不错了。上一次你不在,不知道吵得有多凶,师叔祖都出来劝架了。
我师父说要打死何师兄呢,说他在外什么钱都挣,早晚败在这上面。”
余之野皱眉,“上次他接的案子确实处理不当,死了个孩子,师叔最在意这个,老何这是在雷点上蹦迪了。”
“谁说不是呢,可何师兄偏偏长了张舌灿莲花的嘴,总能说出道理,把师父气的要死。”
玄航叹着气,“何师兄被撵出来后,几次打电话,还往山区捐了不少钱。好说歹说,师父这次默认他回来,算是给个台阶。
不过何师兄他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啊,老师父们都不出山了,我师父又古板,这规矩不能破,那规矩破不得的。要是徒弟们再不出去接活,早没米下锅了。唉,要不是尘烨师兄外在力挽狂澜,咱们门派早没了。
但你也知道我师父脾气,他一直对尘烨师兄当初没开悟这事介意,有点瞧不上,哪怕尘烨师叔发展了对外的业务,我师父老古板对人家说话还不客气呢。
这次何师兄的活,就是尘烨师叔找的,师父骂何师兄的时候,就指桑骂槐了。
还说让何师兄去当尘烨的徒弟,你听听这话多难听,我师父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也就是尘烨师叔脾气好不和他计较。
反正你不在,我一个人在里面不是被师父们指使干活,就是听他们絮絮叨叨,不如出来做个兼职。这道观,兼职道士五块钱一小时,卖出一条手链还有一块钱提成,我这个假期多挣点,去上大学后也能有点私房钱。”
玄航到底是孩子,一提赚钱开心的不得了,露出一排小白牙。
庞蔓在一边听着,只感叹,无论哪个部门,在社会上都有kpi压力和古板的上司。就算玄学门派也有这种职场弊病,那她就心理平衡了。
十一点半,玄航去换了一套衣服,把道袍换成了普通的运动服,头上的冠原来是假发,实际学生头,一下变成非常阳光的少年,一说话一笑,可爱的紧。
嘴也甜一路上都在叫姐姐,逗得庞蔓笑声连连。
三个人从道观后门出来,走了一会到山边断崖,离前面道观有一段距离,因提前老远就有栅栏围着,挂着维修危险的字样,所以这边非常荒凉。
但景色宜人,空气新鲜,遥遥望去能看到不远处对面山头,隐约能听到寺庙的钟声。
庞蔓低头看崖下,云雾缭绕。“不是要去两山之间?应该从下面走吧。”
“山下是水路,而师门在两座山之间,却不是山底。”
“那是哪?悬在半空?”
庞蔓说到这句都笑了。
余之野和玄航却正经的,“是啊。”
庞蔓顿时笑不出来了,“开玩笑吧?”
余之野拉起嘴角,“世间奇妙的地方有的是,倒不是悬空。这处地理自然奇特而已,你以为下面是空的直接到底?非也。”
他听着手表上报时,上午十一点四十分,此时阳光角度正好照在两山间的云层中。
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玄航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符,念念有词,最后一句,“开。”
黄符点燃,直接飘向两山之间的云层。
然后就看到那烧成灰的光点,坠入到了被阳光照的发亮的云层中心,像是一枚硬币投进了水里,浮动云层带着光线折射,仿佛看到七彩颜色。
然而在庞蔓惊讶的都忘了拍照的时候。
就看那云层散开了一半,露出了隐秘在云中的一处凸起的断崖。就在他们所站的地方往下五六米左右。
庞蔓不可思议的趴在崖边看。“这?”
玄航拿出准备好的登山绳,先下去了。
庞蔓紧随其后,下到探出来的凸起断崖,感觉非常不真实。站在这,向上看是云层,向下看也是云层。
庞蔓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这个地方,由于光线和气候影响,不知道的人肉眼很难辨别。
然而庞蔓以为快到了,结果这个缓台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之后玄航用了同样手法,又从这边下到另一个石台。庞蔓不记得下了几个了,主要是这些缓台不是直上直下,有些在上面有些在下面,左右也有。这一路庞蔓只觉得好像和做梦似的。
不知气喘吁吁到了第几个缓台了,庞蔓根本记不住路线,太混乱了。中间休息的时候余之野说不仅是大自然的特殊性,还因此处当初建门派的祖师,在这下了障眼法。而这个障眼法太高深,谁都解不开,除非将这座山完全挖开,否则不懂的人根本找不进来。
“所以现在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刚才那个很窄的崖,其实是平台,你看到的以为是悬崖。还有上一个缓台,其实在上方,可你感觉是下方。”
庞蔓大喘着气问着,“你每次回来都要人跟着吗,你眼睛看不见自己进不来吧。”
“当然不是,你没听懂我说的话,这里的障眼法,看着反而让你迷惑。就算有人会玄门术法,但不知门路也进不来。
而我这样的,恰恰能判断出何处是幻影何处是真实,因为没有视觉干扰。”
“视觉干扰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你听过福建怪坡吗?就是看着是上坡,实际是下坡。类似这种自然界的视觉干扰。”
爬完最后一个缓台,庞蔓靠着崖壁大喘气,面前依然是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她都要泄气了时,余之野却说到了。
玄航最后一张黄符,破的不是云雾,而是崖壁。
庞蔓一转头,发现自己靠着的根本不是石壁,而是一棵树。后面也不是山体,而是一处树林。庞蔓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眼花了,“这。”
“我说了,视觉会给你错误的干扰,这也是障眼法。”
他们穿过树林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吧,庞蔓已经累不行了,终于看到了石头阶梯。爬了一会再抬头,看到一处全隼牟的年代感极强的古建筑,比刚才山上的道观要大的多。
大门左右两侧,皆有竖匾,上面写道,“世间阴阳正邪难辨,天道黑白真假无解。”
正中间的牌匾四个大字,“天地之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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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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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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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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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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