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天气日冷,此刻繁华的汴京大街上,当已有了早起的行人市商。
但秋已深,晨风越发有些刺骨,故而,此刻的大街上,依然人迹罕无。
这也令蔡條稍稍松了口气,可心中却难免越发焦躁起来。
他怎都不曾想到,尽管那个莽夫轻易听从了他的所谓建议,许了其派了几名护卫返回蔡府筹措金银,却在下一刻让他们这几人尽数倒拱在了大街之上。
头朝地,腚朝天,这是何等不雅之姿!
别说是他们这些个公子哥,便是寻常百姓,也绝不愿在大街之上摆出这幅丑态。
这都成了啥!
这岂非舔屎之狗?
蔡條怎都想不到,所谓的“捡肥皂”,便是这等丑恶之姿!
当然,也不是没人反抗过。只是随着几拳下去,这些公子哥连同剩下的护卫,便再不敢有丝毫反抗。
毕竟,人都是肉长的,何况他们这些公子哥,哪曾受到过这等毫不客气的痛打。
那莽夫,碗大的拳头揍起人来,可绝不是他们这种娇生惯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丢脸,总比丢命好。
“大爷,大、大爷,本少,哦不,小的委实受不了了。能否起来稍稍松......”
话未说完,求饶者已被李寻香一脚踹了个真正的狗吃屎。
“稍稍松什么?这般松,可好?”
李寻香这脚,虽说不曾真正使力,但哪是眼前的公子哥能承受的,当即磕掉了两颗门牙,血流满面地趴地惨嚎起来。
“嚎,再嚎的大声一些。我不介意,让沿街的百姓早早从被窝中出来,看看你们这些货色的丑态。丫的,大爷的女人,你们也敢抢?要不是看在有钱的份上,早全将你们宰了喂狗。”
蔡條心中一惊,刚想开口劝说惨嚎的同伴赶紧忍痛收声,却不想,李寻香的威胁显然比他的劝说更为好使,那个狗吃屎当即忍痛闭嘴。
这莽夫,当真是莽到不知死活?
狐疑闪过心中,蔡條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能开口敲诈万两黄金之人,必然是看穿他们身份的,何况他蔡條早已自暴了身份。
可再莽的无智之徒,也不至于莽到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残暴屈辱地对待他们吧?也不至于,蠢到当真以为,待会能拿了金银跑路吧?
这将堂堂天子脚下,当成了什么?穷山僻壤的荒郊野外么?
这不对,绝非自个先前所想!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尽管努力鼓足勇气发问,可颤抖的话音,依旧暴露了蔡條心中的惊惧。
“呦,咱们条条,可是也不想捡肥皂,而欲狗吃屎了?又或者,脑袋终归开了点窍?”
咱们条条?
蔡條的脸,忍不住抽了抽,心中万般屈辱,却已不敢吭声反抗。
他不想狗吃屎。那不仅更不雅,而且痛。
屁股明显被人用脚尖捅了捅,吓得菊花猛缩的蔡條还未来得及惊叫求饶,便闻背后传来讥笑:“放心,你的菊花,本大爷实无兴趣。所以,这捡肥皂,实也只是个徒有其名而已。只可惜,你等这些丑态,委实无人欣赏啊。若是这天,再暖上几分,该有多好。”
这一刻,蔡條顿时明白过来。
所谓的莽夫,哪是真等着人来送金银,分明便是要尽可能地羞辱他们而已!
这个万般恶毒的家伙!如此折辱还不够,竟还想那些贱民来欣赏!
他们这些人此刻的丑态,若真被汴京百姓瞧见,再一经宣扬,他们往后还哪来的脸面再逍遥于世!
不对,不仅是他们,只怕他们这些人的爹,一张老脸都是丢尽!
天杀的,他的图谋竟是在此!
终于想明白李寻香用意的蔡条,再也按奈不住,羞辱与忧虑终冲破了心中的那份惊惧,正欲不顾一切地起身怒吼,晨风将一阵紊乱的脚步声远远送入了他的耳中。
那俩家伙,终不是太蠢!
惊喜闪过心中,蔡條重新低头。
待会,终将你这奸人,碎尸万段!
蔡條很欣慰。
尽管方才碍于李寻香就在眼前,他无法当面说明,只能暗中频频使眼色以做示意,却实在怀疑,那两名护卫究竟能不能理解他真正的用意。
但显然,那俩货终归是明白了。不仅并未当真蠢得去挨家挨户上门、要这群纨绔子家中凑齐对方勒索的金银,甚至也未千里迢迢地赶回蔡府禀报求助,而是直接找上了最近的巡城禁军。
这些紊乱而频杂的奔跑脚步,不用说,必是赶来相助的巡城禁军。
一物突捅菊花,正自心喜的蔡条猛然跳起,爆出震天惨叫。
“叫毛,给我憋着,不然,我不介意直接将那里捅爆。”一声厉吼,李寻香一脚踹在已被蔡条紧紧护住的臀部,将后者踹了个踉跄。看了看方才拿去捅腚的折扇,将其随手丢弃。
已被菊花所污,这折扇,自是不能再要了。反正也只是从路边摊贩顺手买来的便宜货,李寻香自不心疼。
“你这贼人,当真找死!”
救兵将至,蔡條的底气自是足了起来,一扫先前猥琐模样,试图指挥一众纨绔与所剩护卫群起反抗。
只不过,这刚刚燃起的火苗,在李寻香一拳揍飞一名率先反抗的护卫后,立时熄灭。
这次,李寻香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只是一拳,便将那名取出怀中暗藏匕首的护卫,直接打了个脑袋开花。
瞧着那仿似砸了地的西瓜,只剩下大半个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的护卫,人已死去,身子却还在地上不住抽搐,不仅是蔡條,所有人尽皆抖若糠筛,刚刚鼓起的些许勇气,早已点滴无存。
养尊处优的他们,那见过这等阵仗。虽说,往日里是横行无忌,但伤的死的可都是别人,他们自是毫无所觉,可这等事一旦落到自个的身上,那便是截然不同了。
“不想跟他一样,就继续给我捡肥皂,快!”
无需再吼,众人齐齐弯腰拱腚,姿势不知比方才标准了多少。
“这才对么。风过长街人影斜,低眉舔屎忆春思,来把菊花向天问,安能保得不长谢。”
一首歪诗吟毕,李寻香扬眉贼笑:“咱们条条,却是有些本事啊。竟知当搬救兵。只不过,你又岂知,这本乃我愿?”
本乃他愿?
蔡條轰然剧震。
直到这一刻,他方才明白,自个一切图谋,竟皆在对方算计之内。歪诗的羞辱,条条的调戏,哪还有心思去顾。
“条条啊,我方才可是为你好。我要你牢记菊花被暴的痛苦,如此便再不会做出那等耻辱之事。”
梦辰啊梦辰,这辈子,我李寻香,自会护得你再不遭那等凄凉与羞辱。
随手一挥,一朵灿烂的烟火,在尚未被晨曦照亮的天幕中绽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魂穿太监,翻牌美人遇到地狱开局更新,第82章 咱们条条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