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当即表态,明天就往石碣村,以及东溪村走上一遭。
众兵士将俘虏的降兵分开关了起来。
打算先饿他们几天,腹中饥饿难当的时候再行招揽。
到时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怕他们不臣服。
一场大胜之后少不得要举行个庆功宴。
脱下甲胄,换好平常服装后,林冲领着众位偏将来到聚义厅,吩咐厨房置办一场酒席,犒赏军队。
武柏吃饱饭后,辞别了林冲,下得山来,直奔济州府。
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这次战役才算圆满。
那黄安离开梁山泊后,如丧家之犬般,慌慌然的向济州府方向跑去。
行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了驿站,急忙亮明身份,讨了匹马,快马加鞭的去济州府报信。
天色渐暗,黄安一路心急如焚的赶到府尹住处。
门子把他拦了下来,说府尹正在家中会客,不方便见他。
这可把黄安急坏了,连连说自己有紧急军情汇报。
那门子见黄安如此不通人情事故,索性把门一关,不再搭理黄安。
这毕竟是府尹门外,黄安不敢造次,吃了败仗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往别处去。
更不敢回家,怕再担一个延误军情之罪。
只能忍着腹中饥饿乖乖在门外等着。
府尹家中远远的传来莺燕之声,他仿佛闻到了酒香,知道府尹一定在陪着贵客,吃香喝辣。
更有美人伴舞,斟酒倒茶。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想进去蹭杯酒喝,但一想到自己打了败仗,又有何面目坐到府尹举行的酒宴上。
若是打了胜仗,那该多好啊。
想必自己此刻也是这宴请的宾客之一吧。
他这般想着,痴痴呆呆的坐在门口,忽而倦意袭来,竟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感觉有人在用脚踢他。
惶惶然睁开眼,便看到府尹正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黄安急忙跪下请罪道:“黄安愧对府尹大人栽培,今番攻打梁山泊吃了败仗,幸得府尹大人庇佑,跑的我一人回来面见大人,禀告此事。”
府尹一愣,惊问道:“只有你一个人跑回来了?”
黄安道:“若非大人庇佑,下官只怕也回不来了。”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一个大脚丫子就踹在了他的身上。
府尹暴跳如雷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跑回来!
那可是一千兵马呀!
就这么被你败没了!”
黄安一脸羞愧的跪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府尹正待发飙,再痛骂两句的时候,师爷突然阻止了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府尹听罢,眼睛骨溜溜的转了转,深吸一口气,将怒意压下,俯身把黄安扶了起来,好言宽慰道:“你能跑回来足见忠心可嘉,本府陡然听到打了败仗,心情便糟糕,刚才有辱斯文,希望你能理解。”
黄安感动道:“打此败仗,全赖黄某指挥不当,我愿一力承担责任。”
听到黄安这么说,府尹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说道:“既如此,那本府只好把你关进大牢,听候发落了。”
黄安叩首道:“愿受责罚。”
府尹给了下人们一个眼神,三个家丁上来把黄安控制住,押送到了州府大牢。
黄安在阴暗的大牢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期间没人给他送过一口吃的,一口喝的,直饿的他两眼发黑,头脑发胀。m.xiumb.com
中午的时候,牢头端着一碟丰盛的午餐和一坛酒走了进来。
黄安以为这是牢头来孝敬他的吃食,谁料那牢头将酒菜放好以后,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黄安急忙问道:“吴头,不留下来陪我喝两杯么?”
以前他是不会正眼瞧这牢头的,现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不得不放下身段。
吴老头道:“黄团练,赶紧吃吧,吃了好上路。”
黄安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不祥之兆:“什么好上路,你把话说清楚!”
吴牢头道:“黄团练被判了个斩立决,这是您的断头饭,我给您亲自端来了。”
一句话把个黄安吓得面如死灰,手中的筷子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只是打了一次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呀,我何以致死!
我对梁山泊的战法已有所熟悉,倘若再给我一千兵马,定能将那小小的梁山泊拿下!”
吴牢头道:“这事儿您跟我说没用……”
黄安急忙站了起来,用力摇晃着木制栅栏,大喊道:“我要见府尹大人,我要见府尹大人……”
吴牢头不再理会黄安,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一帮衙役走了进来,拖拽着黄安向外走去。
任凭他高喊着“我要见府尹大人,我要见府尹大人……”都无济于事。
没人理他。
被拖拽到刑场后,见是主薄坐在公案桌后,并不见府尹大人,那黄安又开始大声叫嚷道:“我要见府尹大人……”
啪的一声响,主薄重重敲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黄安,你身为济州府团练使,不思忠君报国,反到勾结反贼,里应外合,欲要对我这济州府用兵!
幸得府尹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你们的诡计,这才使得济州府上下幸免于难。
来呀,午时三刻已到,将这黄安斩立决!”
黄安听了个目瞪口呆,原本以为杀他只是因为他打了败仗。
没想到还添了个莫须有的由头。
此刻他的脑袋转的飞快,转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原来济州府尹要用他的罪名邀功。
原本折损了一千人马,府尹也是要跟着受罚的,如今到好,叛了他黄安一个勾结反贼的罪名。
那府尹斩了黄安,说明识破了双方的诡计。
不仅无过还能有功。
黄安傻了,彻底的傻了,切身体会到了官场的黑暗。
他猛然想起林冲的话,果真逃回济州府也落不了好下场。
他恨呀!
为什么要逃回来,就为了成全府尹吗?
留在梁山泊不好吗!
不,我不甘心,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是冤枉的!
他大声呼喊着,可谁在乎呢。
衙役将他的头摁住,刽子手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喷在了明晃晃的大刀上。
烈阳高照,那柄大刀却发出迫人心神的寒光,让人看了心生胆颤。
黄安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但他的双眼死死的瞪着。
刽子手走到他身前,毫不犹豫的举起胳膊,挥刀斩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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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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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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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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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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