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铜镜吸引了武柏的注意,他走了过去,看到镜中出现一位丰润如玉,俊秀不凡的青年。
武柏一惊:“我怎么变了模样!”
一个不真实的想法在他脑中涌现出来,不及细想,他急忙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中有一位身穿绿色罗团战袍,腰里系着银带,丝绸束着发髻的大汉,在那舞枪弄棒。
那大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瞧见从屋内走出的武柏后,急忙停下手中操练,主动上前打招呼道:“小哥醒啦。”
看着豹头环眼,下巴长着虎须的大汉,武柏差点就拱手问道:“大哥,您是张飞吗?”
只是眼前这张飞的肤色有些白呀。
武柏腼腆一笑,不好意思的问道:“敢问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汉道:“这里是舍下,我乃林冲是也。”
林冲!
武柏豁然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心中唏嘘道:“看来我昨晚在烧烤摊上为救那名女生,遭遇不幸了,天可怜见,让我灵魂穿越到了这里。”
看着怔怔发愣的武柏,林冲又道:“不知小哥哪里人氏,一介书生得罪了什么人,竟遭人毒手拧了脖子?
也亏的小哥命大,脖子硬,没有命丧当场,留的一息,碰巧让我遇到将你救下。”
武柏回过神来,林冲的问题他没办法回答,因为原宿主的记忆他一概不知。
所以他反问道:“大哥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林冲点头。
证实了林冲的身份后,武柏纳头就拜:“吾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熟读水浒传的武柏深知林冲武艺不凡,既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那就先找个靠山。
林冲一惊,急忙将武柏扶起,说道:“小哥不需如此,我可当不得你的师父。”
武柏拱手再拜,诚心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愿弃文从武,跟随师父学习武艺,请师父收下我吧。”Χiυmъ.cοΜ
他这番言论可把林冲惊的不轻,要知道宋朝可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
林冲不想误人子弟,劝道:“我看你一表人才,大宋朝又向来崇文抑武,你又何须弃文从武呢?”
正当武柏准备陈述北宋末期朝堂昏暗的时候,门口有两个承局呼唤道:“林教头,太尉钧旨,知道你买了一口好刀,叫你拿过去看看,你快去整理好衣服,速速跟我等一起走,太尉专为此事在府里等着你呢。”
武柏一惊,心中卧了个草,这剧情他熟悉呀!
林冲回身看去,却不认得这两位承局,还没等他发问,武柏抢先说道:“你们来晚了,那刀林教头已经卖给我了。”
两位承司看向林冲:“林教头,可有此事?”
林冲生疑,那刀明明还在我房间挂着,我从未与人提起,这小哥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所以他朝着两位承局拱了拱手客气道:“二位莫急,我与这位小哥商议商议。”
“快点儿,太尉等着呢!”
这事儿也不好当着两位承局的面问,武柏心领神会,主动开口道:“我口渴了,可否到师父房间讨杯水喝?”
林冲伸手相请,带着武柏来到了书房内,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口宝刀,疑惑道:“小哥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武柏开门见山道:“师父,这是高俅针对您的一个局,您这一去可就回不来了!”
林冲一惊:“此话怎讲?”
武柏直接问道:“高衙内是不是看上了师娘?”
林冲脸颊一绷,沉默以对,这事儿他实在难以启齿。
见林冲不说话,武柏又道:“师父这口宝刀是昨天才买到的,他高太尉这么快就知道了,师父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这事儿经不起推敲。
不过林冲跟高俅是上下级关系,往日也略有些交情,也就是近来因为高衙内和自家夫人的事闹了些不愉快。
所以他也就没往深处去想。
或许本就没打算往深处想,因为他买下这口宝刀,本就打算献给高俅,来化解这段不愉快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身为制度内的人,得罪上司可不是什么好事,想要继续在制度内混,不说巴结上司,那起码也得迎合一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冲忽而一脸警惕的看着武柏,沉声问道:“我昨日买刀天色已晚,并没有什么人在旁,你觉得太尉这么早就知道了很奇怪,同理,你何以会知道这事儿?
难道这不是更奇怪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怎会对我的底细这么清楚?”
这可把武柏问住了,没有原宿主的记忆,就不知道自己当前什么身份,他总不能告诉林冲自己来自未来,知晓水浒传中的一切剧情吧。
自己对于林冲来说,不过是因缘际会下的一个陌生人,在没有建立感情的基础下,就讲这么玄乎的东西,只怕会被林冲认为他在信口开河。
武柏面露一抹无奈,他不是能言善辩的谋士,前世也不过是一个喜欢看小说,混迹在工地上的普通人。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林冲度过白虎堂这一劫?”
武柏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
水浒传中的林冲和武松,一直是他的意难平。
如果今天帮不了林冲,那以后又该如何帮助武松呢?
念及武松,武柏快速转动的脑袋突然睚眦欲裂起来,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出声,无数从未有过的画面像放电影般快速融进他的记忆。
最深刻的记忆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一群乞丐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隐隐绰绰的声音传来:“自雁门关萧峰死后,十几年了,丐帮一直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去灵鹫宫,如今丐帮一盘散沙,这是我们的机会……”
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双无情的大手猛然出现在原宿主的脑袋上,然后用力一拧……
林冲冷眼看着武柏,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一会儿,武柏幽幽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叫武柏,家住山东清河县,和两位堂哥相依为命,大堂哥名叫武植,二堂哥叫武松。
我这次乡试不中,本来二堂哥答应要带我先来这京城见见世面,结果二堂哥醉酒后,与人起了争执,把对方打的昏死过去。
他以为伤了人命,怕吃官司,就离开了清河县。
我因向往京城繁华,就背着大堂哥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又因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索性就在这京城一隅露宿。
夜里忽见几名乞丐行踪鬼祟,心中好奇就跟了上去,伏在暗处偷听他们交谈,却莫名其妙遭了人毒手。
我在昏迷之中见到了一位老道,他传了我天衍之术,我刚才在师父身上试了一下,算出师父此行凶险,所以才说出了刚才的话。
但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跟师父说太多,还望师父听我一言,不要去冒险。”
武柏觉得,如果他将知道的剧情和盘托出,这对林冲冲击太大,他未必会信。
挂点神秘色彩,说话模棱两可的,反而能让生存在封建时代的林冲信以为真。
果不其然,听完武柏的话后,林冲立即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恰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两位承局催促的声音:“林教头,别误了时辰,让太尉他老人家等久了,谁都讨不了好。”
林冲左右为难,一时没了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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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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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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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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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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