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到了该给福晋请安的日子了。
海棠今日特地给姝瑶选了一件颜色接近红色的衣服,然后搭配的妆容使得姝瑶看上去格外的明艳大方。
“小姐,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海棠退下,幼白接上去为姝瑶梳理头发,选择的发饰也极其精致大气。
“哦,是吗?幼白,你今日要给我梳你新研究出来的发型吗?”姝瑶听了幼白的话,微微一笑,继续打扮自己。
“主子今日打扮得真好看,就是缺了一对耳环,您稍等。”幼白从姝瑶的首饰盒里拿出了一金丝攒红宝石步摇,插在了姝瑶的发髻上。
“若有一阵风吹过来,这步摇摇曳生姿,可不好看吗?”
姝瑶看了幼白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姝瑶到时,正院里已经有人在了。
高氏稳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茶,一点也不怕福晋下毒的样子。她瞧见今日姝瑶的打扮,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转而变为看好戏的样子。
“侧福晋今日穿得倒是和往日不同,刚进门时我还以为福晋怎么这会儿到了?”高氏道。
“就不见高格格,怎么眼睛如今也不好使了,还是说因为年纪大了,所以眼睛退化,需要妹妹我帮你唤太医来诊治一番吗?”面对高氏三番五次地陷害,姝瑶早就不想给她好脸色看了。
“我瞧着侧福晋在王爷面前温柔可人,在我们这些后院姐妹面前怎么就换了一副面孔,伶牙俐齿起来让人无法反驳。”
这是想让姝瑶担上表里不一,欺骗王爷的罪名。
“高姐姐何时连妹妹和王爷的闺房之乐也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姐姐对王爷用情至深,一刻也离不得王爷,还派人跟踪王爷。况且,你又知道我是如何温柔可人的?”
姝瑶反手扣给高氏一个窥探王爷踪迹的罪名,没有人比皇家人更厌恶被人跟踪和窥探。
“姐姐,不过随口一说,妹妹何必如此较真,徒惹了旁人笑话。”高氏见说不过姝瑶,撤离得也是干脆。
“妹妹不是较真,而是小心,若是大意被旁人扣下什么大罪名,妹妹我有嘴也说不清。”姝瑶毫不介意地再刺了高氏一下。
高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便不再理她。
福晋没一会儿便出来了,身着暖金色衣裳,脖子上戴着个玉饰项圈,看上去很是雍容沉稳。
待福晋坐稳,瞧见眼前的姝瑶一身近大红色的衣服,脸色可以说是即刻就黑了。
自古以来,只有正室才能穿红色,这乌拉那拉氏一个妾配穿红色?
她示意众位姐妹坐下,独独叫住姝瑶。
“姝妹妹今日这身真美,只是自古以来妾室不得穿红,妹妹这是明知故犯。”显然,福晋并不愿意轻易放过姝瑶。
“福晋恕罪,姝瑶今日这身并没有犯错。这身料子乃是王爷所赐,王爷向来是遵守礼法的人,又怎会赏赐姝瑶违背礼法的料子呢?”
这话问得福晋哑口无言,她不敢硬对弘历,但是一个活在她掌控之中的侧福晋,她就不信她还拿捏不了。
“王爷所赐那是你的福气,但是该不该穿、能不能穿是你自己的分寸,我瞧你毫不避讳地穿着这件衣服,倒是对本福晋一点敬意也没有。今日本福晋便罚你在此跪一个时辰,兰芝,你在这儿盯着侧福晋受罚。”
福晋沉着脸,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高氏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福晋是正妻,罚侧室是理所应当,就算乌拉那拉氏找王爷诉苦,可罚到底是受了,她也吃亏了。
“福晋当真要罚妾?”姝瑶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怎么,本福晋还罚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妾室吗?”福晋看了一眼兰芝兰月,两人带着另外一个丫鬟,一起将姝瑶押着跪下,若不是海棠和幼白在旁边拦住了一些力道,这一下姝瑶的膝盖都要废了。
“滚开,别碰侧福晋。”幼白保护着自家小姐,转而对上头的福晋道:“福晋,若是王爷知道我家主子今日受此委屈,想必也会向福晋问个清楚吧。”Χiυmъ.cοΜ
此言一出,福晋的怒气被无限放大了。
”好啊,一个奴婢,也敢威胁本福晋,侧福晋的人也是让本福晋大开眼界,来人,将这几个丫鬟拉开,将侧福晋好好给我押在正院门口罚跪。”
“福晋不可,如此重罚,侧福晋的身子怕是吃不消,还请福晋怜悯。”
苏氏连忙跪在福晋面前,向她求情。今天她虽不知姝瑶为何如此,但是一点儿不能再让姝瑶受伤。
“是啊,王爷宠爱侧福晋,若是侧福晋身上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伤痕,王爷怕是会大发雷霆,福晋请三思。”刘氏也跪下里求着福晋。
可惜,福晋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今日一定要让姝瑶罚跪。
“圣旨到!”
门外的声音尖细嘹亮,直接冲进了屋内。只见吴书来恭敬地捧着一道圣旨,正面带笑意地走向正院。却没想到看见的是福晋的一批人和姝瑶的一批人对抗着,而且姝瑶身上凌乱,连发髻都乱了。
一听见圣旨到,屋内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宝亲王侧福晋为蝗灾献策有功,特嘉奖玉如意一柄,黄金千两。”
姝瑶接住圣旨,面不改色地伸出那双被兰芝兰月抓红的手。
“姝福晋,赶紧回去收拾收拾,陛下和皇后娘娘召见!”
话音刚落,福晋的脸毫无血色,苍白到比粉刷的墙还白。
“多谢公公!”
姝瑶等人听了这话赶紧准备回棠心院收拾一下,路过的时候,姝瑶面带微笑地向吴书来道谢。而吴书来也领着一众大内太监,朝着棠心院的方向走去。
随后,正院内只留下一种呆滞的女眷,脸色苍白的福晋。
因着要面圣,海棠给姝瑶的衣饰、发髻,多以沉稳为主,同时也配了一些带有灵气的装饰品,衬得姝瑶沉稳中带着一丝机灵。
临走之际,姝瑶也让人带上了那本录有除蝗办法的杂记。
马车缓慢地驶入庄严巍峨的紫金墙内,到了某个地点,姝瑶就只能下车,步行走到皇后的永寿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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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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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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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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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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