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门口,已经日上两竿,马六饥肠辘辘,幻想着一会能有好酒好肉招待,笑眯眯的走向门口的守卫。
“长官,我有女飞贼的重要消息,要向刘局长报告。”
“呦呵,我也有女飞贼的消息,菜市场头示众呢。”
守卫的爱理不理,抱着枪把脸转过另一边。
“是真的,女飞贼昨晚又出来害人了,把人杀死,抛尸抚河了。”
马六不死心,又走到守卫面前来。
守卫烦了,一枪托撞了过去,骂道:“诈尸啊,女飞贼都死光了,还想来骗赏银。”
马六揉着大腿,一瘸一拐走了,好酒好肉没吃到,枪托吃了一记。
“妈的戴个破盖帽了不起呀,还不是一条大黑狗,老子下次…”
走出了好远,马六依然回头骂骂咧咧,由于没看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翻滚倒在了地上。
抬起头来看,恰巧一个带着黑帽的警察坐在跟前,那人就是刘文涛,瞪着一双铜铃眼看他,吓得一咕溜爬起来。
“刘局长,我没有说你,真的,我没有说你,我说的大黑狗是他们。”
这里离警察局已经有半条街了,刘文涛今天早上来,闲得无事走出来溜达溜达,遇到了一个擦鞋的鞋摊,就坐了下来。刚擦完第一只,正准备擦第二只。马六这个不长眼睛的,就撞了过来。
大黑狗就是市民们平时骂他们这些戴大帽盖的,不过现在听了却不生气。那些守卫的,虽然还对他这个局长有所畏惧,但只要他一离开就会在背后做着点点,所以他也想骂他们大黑狗。
马六见刘文涛没有要发火的意思,连忙又说:“刘局长,我刚才去找你了,只是那帮人不让我进去。”
现在能来找他的人少之又少,刘文涛不免有些奇怪,自己不认识这个穷鬼啊。
“找我有什么事?”
“出事了,女飞贼昨晚出来作案,杀人抛尸抚河,今天早上在担水埠被我发现,我特意赶来报案呢。”
马六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那表情眉飞色舞,惹得那擦鞋的大叔都忍不住笑起来。
杀人的事刘文涛不关心,这种事自然会有甲长向保长报告,保长又会向镇里或县里报告,会有人去处理。他关心的是女飞贼,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女飞贼所为?”
“怎么不是呢,卵都被割了,不是女飞贼还有谁。”
话都说到了一半,才记起刘文涛也是被女飞贼割过的,马六后半句话的声音小了不少。
刘文涛对这种话是非常敏感的,但是现在却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住了。只要听说有谁又被割了,他心里就幸灾乐祸,恨不得天下所有男人都像他一样被割掉。
“是谁又这么倒霉啊?”
“是我一哥们,名叫江七指,和我一样是个光棍汉,住在水秀村。”
那些女飞贼,作案都有一个规矩,基本都是富贵人家,又都是有老婆的人。这江七指是个光棍佬,而且听名字就不是一个有钱人,女飞贼为什么要割他呢?
刘文涛的心开始和之前的守卫一样,不相信女飞贼所为,而且女飞贼虽然凶狠,但作案时从没要过人的命,这个听起来就不像。
“走,带我去一趟水秀村。”
不怀疑是女飞贼了,但却对江七指感兴趣了,本来也闲着无事,干脆和这个人出去走走,看看江七指是个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什么地方?
刘文涛开着黑色小轿车,一溜烟就来到了水秀村。把车停在村口,两人背着手,悠闲的向村里走去。
农村就是狗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对发情的狗连在一起,还有一只黑色的公狗跳上跳下,也想加入。
“看人家急的,你也不让一让。”xiumb.com
马六在道路旁扯过一条柴火,架在两条相连的狗中间,来回拖动。无聊的人就爱搞这种恶作剧,狗一旦相连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分开的。
刘文涛笑了,说道:“别把它给搞断了。”
“断不了,公狗都是啃了穿破石的,断了也能接上。”
马六说着轮起柴火,一棍敲了下去。那一对狗哀嚎着跑开,只是还是相连在一起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那东西被割了,可能就是断了筋骨没有连回来。想到这,刘文涛心里泛起了一丝希望。
“穿破石是什么东西?”
“一种药材,和其它东西搭配一起,男人吃下了,能把女人顶穿窟窿。”
马六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人,没有钱做赌资的时候,经常会拿些糖和蜂蜜一起煮融,混合一些桂花,红枣,然后搅拌成蜂窝状,还会插入一些树枝和杂草。晒干了就成了所谓的石蜂蜜,拿到集市上糊弄人。
只要口才好就能骗到钱,旁边那些卖药膏药酒的,也是一样,把自己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马六听久了也熟悉,现在也对刘文涛吹起牛来。
刘文涛半信半疑,为了这玩意,吃的药都不知道有多少篓了,也不见有任何起色。所以也就听听,不做其它评论。
这时有小孩路过,看到这穿着黑色大帽盖和制服的人,吓得连忙奔跑回去。
不久后,水秀村的保长屁颠屁颠的跑出来迎接,一问才知道是县城警察局的刘局长。赶紧把人带回家,烧水杀鸡好好的招待了一顿。
刘文涛只好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些江七指的情况,并告知人已经死了,搁浅在汉南村担水埠里。问他有没有亲戚,有的话去把人抬回来下葬。
马六呢,路上还在想,来到水秀村,一定要带刘文涛去江霞家看看。他觉得这个女人有嫌疑,因为早就听江七指说过村里来了一位丰姿绰约美妇,想要去染指。他还曾告诫江七指,有钱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命搭上了。
只是现在被保长的好酒好肉招待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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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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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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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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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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