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在凉亭里一本正经,甚至是有些急切的拉着她离开,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结果到书房,一顿操作真是行云流水,她都看呆了,以为他是想起来要紧的公务。
结果万万没想到,是因为她随口说出来的话!
“别笑!”律栖沉闻言,顿时明了了她是什么意思,他的笑意收敛起来,脸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黑了。
董挽容好歹是停住了,只是眼角因为笑的太嚣张透出了水色,她抬手弹了弹。
律栖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律栖沉。
她记得前世文章里,这男人没有这么可爱的呀。
又在心里放肆的大笑了几声,董挽容道,“其实呢,对于王府,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小意见,但是绝对谈不上是不满哈。”一边说一边做手术,律栖沉如果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说:你更可爱。
“写。”律栖沉环胸直起身子来,惜字如金。
“不用写,小意见,你听着就是。
“咱就说,你家宅子实在是太大了,就是……过于阳刚了,柔美元素真是太少了,其他地方就算了,后宅也是这样,花花草草也没有。
“有也都是竹子,这么喜欢竹子!”董挽容说着,朝他腹部戳了戳。
律栖沉抓住她作乱的手指,面色正经的点点头,“你喜爱什么花儿?”
“兰花。”董挽容笑的甜丝丝的。
她上次来就发现这个问题了。那会儿她还在想,等挽歆嫁过来会解决的,稍微一改,小两口过得定然很舒坦。
但万万没想到,笔下男主是我的!
董挽容突然有些感慨。
“嗯。”律栖沉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那他便叫人在后宅里种满了兰花。
“但你也不要都种兰花哦。”董挽容冲律栖沉眨眨眼,后者思绪一顿。
“那你还喜爱什么花儿?”他又问。
“哎呀,你不要都问我啦,是你的后宅,你看着办。”董挽容想从椅子上起来,男人却慢条斯理的按了按她肩头,将她按坐回去。
他又问了一些她的喜恶,董挽容并不明确告诉他自己喜爱什么,不喜爱什么,答案模棱两可,大抵就是看他的意思。
律栖沉明白了,也就不多问了。关于后宅,他会叫管家来打的好的。
也是,既然与她相处的时间如此短暂,那么就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了。届时她嫁过来,过得不舒坦,他会命人根据她的意思改就是。
董挽容观察起律栖沉的桌案来。
长实木桌案,颜色非常好看,除随时可用笔墨纸砚外,就是一些奏折密函了,还有他常看的书,董挽容瞥了两眼,《异国志》、《兵法百则》等,像是律栖沉这样男人会喜爱的书。
甚至还有一些竹简书,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董挽容突然站起来,她拽着律栖沉坐在椅子上,又来到另一侧,殷切的把方才的管笔递过去,“王爷,赐我墨宝。”
律栖沉眉宇轻挑,接过笔随意横着,“你想要我写什么?”
董挽容很想让他写《将进酒》,那是她前世很喜欢的诗文,她很想看看,这男人用那样有风有骨的笔墨,写出那首诗文,两种美在宣纸上相融展开,定是极度赏心悦目的景色。
可是她不能,这个世界可没有将进酒。
挽容捏着下颌思索片刻,“那就写诗经吧。嗯……《蒹葭》、《采薇》和《氓》。”
写什么不重要,主要是要长一点,长一点够她摹好长时间了。
“《氓》不好。”正想着,律栖沉出言道,他眉宇轻蹙,仔细看着她的面色。Χiυmъ.cοΜ
董挽容对上男人的眼神,又想到《氓》,顿时虚了虚。
“写《周南·桃夭》。”律栖沉已转过了头,语气不容拒绝。
董挽容清了清嗓子,“都听王爷的。”
片刻后,董挽容看着手中三张纸,心里美滋滋的。
她特别留意了一下那首《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宜室宜家……
董挽容还记得律栖沉跟她表白时,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她宜室宜家。
恋爱时总有些蜜糖来的措不及防,董挽容嘴角挂着甜丝丝的笑,甜进了心坎里。
“律栖沉,你养了多少只鸽子啊?”董挽容收敛了笑意,仰头问男人。
“不少。”他思索一番,道。又捏着下颌问,“怎么了?”
“难道你不觉得,咱们的来信太过频繁了么?我的小兰花真是太辛苦了。”
那名字在律栖沉心里过了一圈儿,他明白过来是给信鸽取的名字。
董挽容听到他煞有介事的道,“嗯,那就给它配一只相公吧。”
—
从摄政王府走出来的时候,挽容又带上了幕离。
这回她还提着一个鸽子笼,青色的布盖子轻翻起来,董挽容晃了晃笼子,鸽子冲她咕咕叫了两声,她笑道,“小翠竹,我带你回家啦。”
其实董挽容有想过,律栖沉王府外会不会有人监视,毕竟原著里她可就是这么写的。
然而律栖沉告诉她不用忧心。
他没有多解释,但他说不用忧心,挽容就安下了心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向他表白那日遇刺,叫她受了惊,他耿耿于怀。所以夜里出手清理了伏在王府外所有的眼线,给那些人送过去。
那边倒是安分了不少。
有了挽容,律栖沉不再接受一直被盯着过日子,只要对方有动静,他就会连根拔起。
董挽容不知道这些,她回去后把小翠竹交给了婢子,又拿出律栖沉的墨宝看了又看,不禁犯了半晌花痴。
怎么会有人写字这么好看呢?
董挽容双手捧着脸傻笑。
觉察自己笑的很没品,她收了收下颌,免得口水掉下来。随即轻快的走到针线篓子那里,将昨日打的草稿拿出来,想了想,在兰花后面加上了翠竹。
董挽容还没绣过主子,兰花的花叶伸卷侧平,对她来说也有些难度。
后来她特意去请教了赵氏,一直竹兰的香囊,在有条不紊的被绣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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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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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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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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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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