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分钟后,老板娘回来,一群妇女才停止对林箫箫的议论,她们扯着嗓子吩咐老板娘:“来两副扑克牌,快点。”
林箫箫也在这时,悄悄来到老板娘身边,等老板娘忙完后,她才小声问:“有卫生巾吗?”
她的眼光闪闪躲躲,脸也很红,内心紧张是不用说的。
“卫生巾,有,要那种的。”
老板娘似乎没看到林箫箫紧张害羞的模样,还大声重复着“卫生巾”几个字。
外面打扑克的妇女听到这话都抬头看着林箫箫,从她们看到林箫箫已经变大的胸部时,就猜到林箫箫可能来初潮了,只是听到这几个敏感的字眼时,还是忍不住好奇看过去。
林箫箫整个人瞬间紧张到不知所措,眼光躲躲闪闪,双手也找不到摆放的位置,一会十指交叉摩擦,一会双手又扯着衣服。
“要哪种?”
老板娘再一次问。
林箫箫没买过,不知道有多少种,处于紧张的她,思路变的模糊,已经忘记怎么回答,只是紧张的把手上的五块钱递给老板娘。
“三块钱。”
老板娘歪着嘴角,拿出一包三块钱的卫生巾交给林箫箫。
忙于打扑克牌的妇女也只是看一眼就又忙着打扑克牌,并没有再议论林箫箫。
每个人来买卫生巾,老板娘都识趣的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这也能减少大家的尴尬。
林箫箫拿起黑色袋子装的卫生巾,还是很紧张,直接把卫生巾环抱在胸部,既能挡住胸部的尴尬,又能不让大家看到卫生巾,一箭双雕。
在场的人看到她这样,觉得可笑又可怜。
回到家,父母和哥哥已经下地干活,本来林箫箫已经答应过母亲,买卫生巾回来就去干活。
只是,现在她不想去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胸部,很自卑,她不想出去被别人看到。
中午,母亲和哥哥先回的家,母亲很生气,一进门看到林箫箫就骂:“叫你去干活也不去,在家不用做就吃啦,你有这种命吗?真是命贱。”
林箫箫本来也是鼓着一肚子气,听到母亲这么骂自己,瞬间发怒:“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那么好,什么都买给自己的女儿,你啥都不买,我要钱,要到镇上买背心。”
说到背心,林箫箫下意识低下头,弓着背,因为只有这样,自己凸起来的胸部才不会那么明显。
吴华莲听到林箫箫的哭诉,眼光马上朝林箫箫的胸部看去,只是这时林箫箫弓着背,低着头,胸部看起来也没那么明显。
“现在谁有空去给你买,下次去镇上再给你买。”
吴华莲很少去镇上,以前编竹筐时,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去镇上一次,现在不编竹筐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林箫箫当然知道这些,下一次,说不定要等到过年时,她等不了,也不想等,直接大声喊:“下一次,下一次,又是下一次,你给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大中午的去啥?这个时候是一天最凶的时候,你不要给我找事,我没那么长命陪你。”
林箫箫最讨厌的就是母亲动不动就跟她说迷信,说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规矩太多,禁忌的也多。
“我就要现在去,你不给我钱,我自己去拿。”
她直接走进母亲的房间,打开柜子门,柜子里面还有个抽屉,被上了锁,钱都放在抽屉里面。
抽屉的钥匙,她看到过母亲几次拿钥匙开锁,知道钥匙就在柜子的衣服下面。
柜子的衣服很多,大部分都是已经破的不能穿的,从迷信方面讲,衣服不能扔,哪怕破成布条也不能扔。
这么多衣服压全部压在一个柜子里,想从里面找出一把小小的钥匙谈何容易,几分钟没找到,林箫箫已经失去耐心,开始把柜子里的衣服往外扔,扔的满地都是。
最后才在柜子的角落里看到小小的钥匙,就在她准备打开抽屉的锁时,母亲进来了。
看到被扔一地的衣服,吴华莲特别恼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想抢过林箫箫手上的钥匙。
林箫箫当然不肯放手,把钥匙握在手里,握的紧紧的,她这时也很害怕,害怕母亲打她,只是她依然不想放手。
“放手,能耐啦,想偷钱。”
一番争执,彻底激怒林箫箫,她用力把手一甩,却不曾想,母亲没有站稳,被她不小心推到在地。
这一幕,把林箫箫吓的惊魂落魄,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把母亲扶起,只知道站着发愣,嘴唇也跟着不停发抖。
“你敢推我,父母之大,我看你以后死了不在地狱受苦才怪。”
外面的林俊杰听到动静快步走进来,看到地上乱扔的衣服,还有坐在地上生气的母亲和一旁紧张的妹妹。
他瞬间明白,忙扶起母亲,同时还瞪一眼妹妹。
凌厉的目光折射过来,林箫箫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这时也顾不上开抽屉拿钱,慌忙逃跑出房间。
她能感觉到,等父亲回来,母亲会向父亲告状,父亲会打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父母唱双簧一起打她的画面。
走在路上,她总能吸引到路人的目光,心虚,恐惧,再一次袭来,无奈之下,她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好似这样别人会看不见她似的。
“箫箫,去哪?”
林箫箫本能的一颤,不过还是能听出是大伯的声音,大伯的家在村尾,不知不觉,她已经走了这么长路。
她抬起头,神情紧张,只是看一眼大伯,又低下继续前行。
没几步,她又停下脚步折回到大伯身边,双手扯着衣服,支支吾吾说:“大伯,你今天没有……不去,做工吗?”wWW.ΧìǔΜЬ.CǒΜ
大伯林卫寿在附近的工地上砌墙,每天早出晚归,这个时候在家,只有一个可能,今天工地上没活干。
林箫箫是知道的,她本来是想跟大伯借钱,只是话到嘴边,又紧张的憋回去,随口问起大伯的工作。
“没有。”
林卫寿平时也是半天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主,别人问他什么,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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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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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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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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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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