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最后的一口气,拍了黑风的屁股大吼一声,“走啊~”
黑风便头也不回的向前狂奔而去。
当时跟着黑风逃出来的,只有三匹战马,分别带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士兵。
身后的敌人,一路骑着马狂追,放箭。
其中一人不幸被箭射中,滚下马背。
而另一个人所骑的马,被人横砍一刀在腿上,摔了个底朝天。
最后只有黑风气喘吁吁地,跑出了沙漠。
一路上偶尔有人看到一匹黑马驮着一个将死的士兵,会上前喂一口水,或给一口粥食。
......
元鼎回忆起那段痛苦的过往,眼泪沁湿了睫毛。
“所以,珍娜就是那天要杀你的女子?”
元鼎抬起头,眼神坚定说,“是她!”
“既然两国已经握手言和,为何灵境国国王还要算计你,难道不怕两国再引发战争?”
元鼎沉默了会,才悲伤地说道。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回来之后,两国还成了友邦国,皇上也对信条的事,只字未提,我想如果要取我命的人是皇上,那就说得通了...”
云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自古以来,一国之君就掌握了全国子民的生杀大权。
皇上为何要联手敌国,谋杀自己国家的将军?
云旗想起,今早元鼎出发皇宫时,还特意带上了拐杖。
所谓伴君如伴虎,想来今日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语言已经安慰不了眼前人了。
她扑在元鼎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说,“幸好,你回来了,我很庆幸。”
元鼎揉揉她的小脑袋,“那天,闵老告诉我,他姓闵,来自榴花村。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是闵大哥的父亲。”
“闵老父子两都是你的救命恩人,希望你下次再见到宴儿,不可再动手了。”
也不知道,那天宴儿被打之后,鼻梁有没断。
“嗯!”元鼎嘴上答应人,忽而又加了一句。m.xiumb.com
“只要他不再打你的注意,不然我还打,狠狠地打!”
云旗看他幼稚的模样,笑着问,“我呢,那天我和闵老上门,你对我有什么印象?”
“我就觉得你声音挺熟悉的,闵老说他受人所托,才治疗我的,他说完这话,却不吭声了。所以当我父亲,逼迫我娶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
“所以,你娶我是想报恩,还盼着我能治好你?”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一瞎子,能看上你呢。”
云旗放在他身后的手,狠狠地往他腰上拧了一把。
“啊!啊!!疼,疼。”
元鼎躲着她的魔爪,往屋里跑去。
云旗追在他身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我看你往哪里躲~”
两人嘻嘻哈哈地在屋里跑了一圈,正当云旗追累了,准备停下的时候。
元鼎却与她迎面撞上了,然后一把把人横抱起来,放倒在床上。
云旗知道他的意图,挣扎着要逃走。
元鼎伸手抓住她的脚踝,一用力就拖了过来,贼笑着说,“我看你往哪里躲~”
“元鼎,你放开,你先放开我,我...我不躲。”
“那多没意思,你还是躲下吧,我有信心把你抓回来,然后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
元鼎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解开她的衣裳。
云旗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恳请道,“元鼎,你等一下,等一下下。”
元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天真地问,“一下下是多久?”
云旗躺回床上,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晚上行不行?”
“免谈!”
元鼎说完,就像一只巨型八爪鱼一样,往人身上压去,随即床幔也放了下来。
第二天,云旗全身酸痛地醒来,元鼎已不再身侧。
她穿好衣裳打开房门,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仆--唐妈,正端着饭菜守在门外。
“少夫人,将军命奴婢给少夫人端来热食,还有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云旗打开篮子一看,是排骨汤,还有两个素菜,闻着味儿就让人嘴馋。
唐妈端着饭菜走进屋子里,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便又往床边走去。
云旗紧张地问,“你,你要干嘛?”
唐妈纳闷地说,“将军交代,等少夫人醒了,要换洗床单,被褥。”
云旗想到两人昨天一番折腾,被褥早就见不得人了。
她跑到床边拦着唐妈说,“不急,今日没什么太阳,晒不干的。”
唐妈看着她一副拧捏样,忙笑着说。
“少夫人,害羞啥,你和将军新婚燕尔的,我们看在眼里还替主子高兴呢,你赶紧先吃饭去吧,可别饿着了,不然将军可要怪罪奴婢了。”
云旗嘴应地说,“我不饿!”
“咕噜~咕噜噜~”
报应来得简直不要太快,云旗尴尬得捂着肚子,坐到桌子前。
唐妈一边收拾她的床铺,一边劝说她,“趁热吃了吧,都是将军为你点的菜。”
云旗坐到桌子旁,满足地喝了一口热汤。
“唐妈,将军去哪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主子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过问,不过今日刘世子过来了,好像说去马厩选一批精良的小马。”
“哦~”
云旗有些失落,原本还想着睁开眼睛能看到自己的夫君呢。
如今他的去向,却还要自己从下人嘴里打听。
唐妈换好床铺,抱着旧被褥出去了。
云旗吃饱后,走到门口,伸了个懒腰。
“太阳都偏西了吗,没想到这一觉睡了这么久。”
云旗拿出纸和笔,回忆珍娜的衣着作风,便在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边画还边抱怨。
“这年头还用墨水作画,真是悲哀,这么点创作热情都磨没了。”
因为没有颜料,小半天画出来的十几张画作,都被她揉捏成一团,丢得满地都是。
云旗苦恼地抓着头发说,“为仇人做衣裳的,普天之下,我不会是第一个吧?”
话说珍娜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
如果不是,那她又为什么要替公主和亲?
为什么要杀元鼎,难道是为了给她的同胞报仇?
又为什么找到秀霓坊,为什么要做劲装?
云旗穿劲装是了方便练飞镖,那珍娜又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全都一股脑地蹦了出来,整得她的脑子乱如麻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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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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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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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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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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