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星精的跟猴似的,还不等她扑上来,就往顾建国身后躲。
“来呀,打啊!”
好几次没打到顾卫星,反倒顾建国被自己亲妈重重的打了好几下。
王翠花那可是下的死手,顾建国皱眉想要将人推开,可自己也根本就抓不住顾卫星。
王翠花一看根本就打不上人,又开始了自己的那点本事。
“我不想活了呀!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径直躺在了地上,边哭还边用手拍着地面。
“你这是做什么呀!”
杨二狗他娘想要将人拽起来,可对方就是不愿意起来,自己险些都被误伤。
“丢人现眼!”
沈伊伊想要上去踹对方一脚,这刚向前走了一步就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后双脚离地,她被顾川泽抱到了一旁站着。
沈伊伊依稀听到对方在她耳边说,让她乖乖站在身后,这件事情他可以解决。
“二十几年了,咱们两家也是该算算总账了。”
算账?
王翠花一听算账,双腿都开始发软。
原本今天就想用那三百多块钱把事情解决了,结果对方竟然不要,现在又闹成这个样子。
都二十年了,这账怎么能算的清。
王翠花就仗着时间长,故意不认。
“算账,好啊!那咱就好好算算账。”她打死都不会承认拿过顾川泽父母留下的那些钱,反正也没有外人看到,只要打死不承认,谁都没有办法。
她是这么想的,可随后的事情就在她的意料之外。
赶来的顾胜利一把甩在王翠花的脸上,那巴掌声把远处的狗都吓了一个激灵。
队长,村长,书记,只要是大队上有职位的人都跑了过来。
“都散了散了。”
当年的事情上年龄的人都知道,一些看着顾川泽长大的人都被带去了大队。
沈伊伊把锅底的火扑灭,也要跟着去大队,她倒要看看,这一家子还想干什么。
临走时,顾川泽将一大包东西交到沈伊伊的手里,还嘱咐对方拿好,那可是这么多年来大伯家在他跟前陆陆续续借的钱。
沈伊伊秒懂,拿起自己放在炕的包就将所有东西都塞了进去,并且挎在自己身上。
“你放心,就算把我丢了,它们也不会有事。”
顾川泽看着沈伊伊那俏皮的模样,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那小脸。
大队办公室——
小小的办公室被村民挤得满满当当,很多人都是自愿过来的。
王翠花死活都要说是顾川泽顶替了他儿子的名额,现在竟然狮子大开口,要让对方给那顶替名额的钱。
不给的话就要去上告,非要让顾川泽牢底坐穿不可。
队上几个干部被气的在办公室都想要骂娘。
“你难道真不知道顾建国是怎么被筛下去的吗?”
杨建刚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吓的王翠花险些惊呼出声。
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她儿子怎么可能被帅选下去,当时,顾建国可要比顾川泽个子高,身体好。
就算是被筛选下去,那也一个是顾川泽,不可能是她儿子。
顾远东看不过眼,大喊顾建国,让他自己说出来。可顾建国一直低头不语,那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耻辱,这辈子都不想让人知道。
这当事人不愿意说,那也就只有他这个书记出头了。
原来顾建国在征兵人员来的当天晚上偷看村里小媳妇洗澡,被路过当兵的抓了个正着。
因为刚到村子不熟悉地形,被跑了。可那人一眼就记住了对方的样貌,第二天征兵就认出了对方。
要不是考虑对方以后在村上还要做人,当天可能将人都送派出所去了。
这件事情全大队的干部都知道。
顾川泽和顾卫星还是去大队找顾长陵时听见办公室里面有人提说这件事情。
当年顾川泽也以为是自己顶替了顾建国,所以大伯家开口借钱他二话不说就给寄,这一借就是好几年。
等自己再想用钱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哑巴了,甚至还想要从他跟前多借点。
后来他换了连队,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这些人的信。
“就借了三百,多一分都没有。”谁都没有证据,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顾川泽不想和对方说那么多,随即说道:“我这有他们这五年来从我跟前借的每分钱的证据。”他还得感谢那个匿名写信的人,要不然还真说不清了。
他准头看向沈伊伊,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打开身上挎着大包,在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
拿过小本径直放在了桌子上,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日期,金额,谁写信借的钱都写的清清楚楚。
甚至就连那些信件,沈伊伊都从包里掏了出来,满满一包,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哪来的那脸借。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要扔的,可一次无意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让他将所有信件都放好,以后有用处,他便随意扔在了箱子里。
还是结婚前收拾箱子才发现的这些东西,他便重新记录一下,今天竟然给用上了。
几个干部一封一封的对照着上面的日期查看,越看越是火大。
这是为了借钱,什么理由都用上了。
今天这个病了,明天那个伤了,后面就是住院没钱交住院费了……
乱七八糟一大堆,说白了就是顾胜利这一家每天都有一个人生病,家里揭不开锅,顾胜利住院十几次,花了不少钱。
杨建刚将一封封信都看了一遍,五年,这一家子借了五年的钱啊!
说出去可能都没有人相信,亲大伯一家每个月准时准点找侄娃子借钱。
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顾胜利,这事你知道吗?”
顾胜利蹲在强跟前烟就抽个没停,就连村长叫他都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老杨婶拍了拍他的肩膀。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人就像是一下子老了不少,两鬓的头发都白了。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顾川泽,随后又转头看向几个大队干部。xǐυmь.℃òm
“上面写的没错,还有当年王翠花从老二家拿走的那十几块钱……”
老头将这么多年来对顾川泽的亏欠都说了出来,当时自己年轻,没有管这些事,渐渐的王翠花越来越大胆,甚至还偷偷联系顾川泽借钱。
这一借还就是五年!
两千六百元整
当众人看到本子上记录的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
不是两百多,也不是二十多,那可是两千多啊!
欠了这么多钱,这一家子是咋做到这么淡定过来的。
王翠花死活不承认,她要是承认了,顾胜利回去不得剁了她。
“没有,我怎么怎么会借那么多,一定是这个王八犊子要讹诈我们。”
话罢,抬手就向着顾川泽的脸扇了过去,她就不信了,顾川泽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到时候非得告的他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啊——
“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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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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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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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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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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