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大腭蚁一落在孟志超脸上,便立即挥舞着两只明晃晃的大腭,不停地嘶咬起来,一大块血肉被毒刺大腭蚁嘶咬下来吞入嘴中,甚至还美滋滋地咀嚼几下,似在回味。
孟志超的惨叫声随即传来,“啊,这是什么鬼啊,痛死我了……啊,我要死了。”
惨叫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即使现在是白天,但仍让人感觉十分的瘆人,全场其他人包括烟云焱在内,全身都是鸡皮疙瘩暴起,冷汗顺着额头直流。
“这个荀天是何许人啊,怎么这么的狠毒。”
“这个人的心是铁做的吗?竟这么的冷血。”
“那个似蚂蚁的小虫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呀?竟还吃人肉,难道是食人蚁。”
烟云焱心惊之余,忙高声喊道,“荀天,你在干嘛?还不快快住手。”
荀天斜眼看一看烟云焱,淡淡地说道,“我为何要住手,此人罪大恶极,为了一己私欲,竟造成一百多人死亡,一百多个家庭的破裂,你说,他该不该死。”
烟云焱终于听懂了荀天话中的意思,脸色骤变,心中大骇,结结巴巴地道,“难道,你是说志超他……”
荀天举手打断了烟云焱的话,“此事回烟府再说吧。”
说着,衣袖一挥,再次封住孟志超、丁凯奇、杨磊三人的穴位,不使其乱说乱动,衣袖回转之际一招手,将毒刺大腭蚁收回了体内。
随后转首对着秦奉左说道,“秦掌门,带上此三人,我们一起去烟府。”
秦奉左忙躬身应诺。
荀天转身,眼光如芒如电,盯着在场所有人,扫视了一圈,语气变得冰冷,冷冷地开口说道,“今日之事,希望大家保密,不得泄漏半句,小心祸从口出。”
“如若有人敢泄漏出去半句,我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说至最后,声音冰冷如锥,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直刺人心灵,众人只觉心内一冷,甚至连思维都似乎被冻住了一样,在他们的记忆中,今日所发生的事竟慢慢变的模糊不清起来,似是一个禁忌,又似被封印了起来一般。
荀天说完之后,便带头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室人在风中凌乱,张昌运心中更是砰砰直跳,“天啦,这个荀天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身份啊?谈笑之间便可掌人生死。”
“连一向飞扬跋扈的孟志超都视为无物,杀剐随意。”
“就连秦掌门都对他恭敬有加。”
“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啊,难怪他一直泰然处之,原来一切竟在其掌握之中呀。”
十几分钟后,荀天一行人来到了烟府,还未进入烟府大厅,便见烟老、烟云淼和烟雨瑶等人早已在厅内等候了。
烟雨瑶远远看见荀天,便笑靥如花地飞身迎了出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天哥哥”后,一把拉住荀天的胳膊,依偎在荀天的身边,左瞧右看,就似分别了很长时间未见一样,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便是热恋之中男女的想法,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荀天和烟雨瑶说了几句话后,便随着烟雨瑶进入了烟府大厅,分别向烟老和烟云淼见过礼,然后挨着烟雨瑶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时,烟云焱才黑着一张脸慢慢地走了进来,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也在不断地琢磨着荀天所说的可能性,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后怕,所以这才磨磨蹭蹭地,慢了荀天半步进入大厅。
烟云焱进入大厅后,只和烟老打了声招呼,便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黑着脸一言不发,陷入到沉思之中。
随后,秦奉左的手下押着孟志超三人跟在秦奉左身后进入了大厅。
烟老和烟云淼一见七杀门掌门秦奉左亲自来至,赶忙起身相迎,相互见礼过后,烟老便笑嘻嘻地将秦奉左让至客座上首,可秦奉左却始终不愿意,只因荀天正坐在下首位置呢。
他已认荀天为主,也一直视荀天为神,在座位上如超过荀天,坐在了荀天的上首,则被他认为是大不敬,所以不敢落座,也不愿意落座。
荀天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秦奉左的想法,于是微笑地开口说道,“秦掌门不必多虑,但坐无妨。”
秦奉左见荀天发话,先是对荀天躬身一礼,说了声“谨遵吩咐”,随后才欠着身子,半个屁股着椅,坐了下来。
烟老和烟云淼见秦奉左竟然对荀天如此尊敬,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心中大奇,转念一想,便已了然,“想不到荀天这小子竟是七杀门秦氏兄弟的主人。”
“据江湖传闻,七杀门原是三流门派,之所以能在半年内迅速崛起,正是因为拜入了一位得道高人的麾下。”
“想不到小天竟是那位得道高人。”
“这小子隐藏得挺深啊,还不知隐藏了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两人均微笑地看着荀天,越看越觉得荀天神秘。
孟志超三人被带入烟府大厅之后,虽口不能说、身不能动,但从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极度恐惧。
荀天见人员皆已到场,便一挥衣袖,将孟志超的穴道解开。
孟志超穴道被解,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朝着烟老委曲道,“烟老,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荀天这小子不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更是依武而狂,不但狠揍属下,还放毒虫咬我。”
“这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猖狂之人,恳请烟老一定要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平公道啊。”
荀天一听,心中嘻笑道,“还别说,这小子口才还是不错的,而且还懂得恶人先告状,嘿嘿。”
烟老听完孟志超的控诉,不由得眉头皱了又皱,他了解荀天,知道荀天办事一向谨慎,不会胡乱冤枉好人。
可毕竟眼前之人是他烟家亲家之人,按理说他是绝不会出卖烟家的,荀天为何要把他抓来。
且,如果确是孟志超出卖的烟家,也不好处理。
于是烟老转首看向荀天,开口道,“小天,还是你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荀天点了点头,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直奔主题,“此人正是潜伏在公司内部的内鬼,天元销售有限公司出货的信息全是他发出去的。”
烟家众人闻言皆都大惊,虽然他们先前见荀天将三人带来,心中已有所怀疑,但真正从荀天口中得到证实,却又是另一回事。
完全是难以相信。
烟云焱更是直接,抢先大声反问道,“荀天,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话可要有证据,要是没有证据就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随之声音提高,“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毕竟,若孟志超是内鬼的话,最尴尬的就是烟云焱了。
孟志超也是声色厉荏地反驳道,“荀天,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完全是信口雌黄,污蔑好人。”
“我怎么就是内鬼了,你可有证据证明?”
“我还说你就是内鬼呢。”
直到此时,孟志超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荀天根本不是什么销售部小主管,他之所以进入公司完全是为了调查内鬼一事,枉他还一直将他当作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主管而轻视和欺负。
孟志超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眼力见,看不出荀天的真正身份呢。
而且,姐夫烟云焱为什么不提前和他说一声呢,哪怕是提点一下,他也不会往死里得罪荀天啊。
荀天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孟志超会有如此一问,“孟志超,你想要证据是吧,好,我就让你死心。”
“我来问你,一个月前的周末,你有没有去过皇家一号ktv?在那里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如渊的女孩?”
孟志超见问,不由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砰砰砰”地狂跳不止,内心衡量了一会才回答道,“我确实去过皇家一号ktv,但不记得是哪一天了。”
荀天继续淡笑着道,“我再问你,你私人帐户里多出来的五千万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孟志超一听,似火烧了屁股般,眼神闪烁,再也不复以前的淡定,忙结结巴巴地道,“荀,荀天,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哪有什么私人帐户,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了。”
荀天并没理会他,淡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孟志超,这一个月以来,你用那个叫如渊的女孩注册的手机号向同一个人连续发了二十五条彩信,彩信的内容都是当天的出货单,你又作何解释。”
孟志超脸色骤变,愣了一会之后,膝盖当脚走,跪爬至烟老的跟前,疯狂叫道,“烟老太爷,这是诬陷,纯粹的诬陷,我可是对烟氏一直忠心耿耿的,请老太爷明察啊。”
“荀天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是销售部总经理,他是销售部小职员,想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才诬陷我。”
“我若给别人发信息,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呢,我哪有什么其它手机号啊。”
“咣当”一声响,一部手机扔在了孟志超的眼前,荀天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孟志超,这部手机是从你办公室保险柜里收出来的,有视频为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哗啦啦”又有几张纸飘落在他面前,“孟志超,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第一张纸上记录着你的帐号,以及银行提供的流水记录。”
“这第二张纸上记录的是你与“影一”的聊天记录。”
“这第三张纸上记录的是你与“影一”在皇家一号ktv见面的图片,如果你想要视频,也有。”
随即,一声断喝,“你,还有什么话说?”
当然,这全是秦奉右提供给他的。
孟志超懵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神情落寞,眼神呆滞,口中一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泄漏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荀天,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本事。”
随即醒悟过来,趴在地板上不住地朝着烟老磕头,“烟老太爷,这是假的,这是荀天在诬陷我。”
继而转首,朝着烟云焱,“姐夫,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荀天诬陷的,你要杀了荀天这小子啊。”
烟老与烟云焱一见,心里早已有了判断、有了答案,纷纷对孟志超露出失望与为难之色,毕竟孟志超是烟云焱的小舅子,该如何处理呢。
荀天见孟志超仍在狡辩,断声喝道,“孟志超,事到如今,你仍不知悔改,仍在执迷不悟,出声狡辩,你这是把大家都当作傻子吗。”
“孟志超,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内鬼,你只不过是被人所利用,不过,你的所做所为已是万死难辞其咎。”
“夜深人静之时,你会不会扪心自问,你对得住那些枉死的司机、枉死的护卫吗?因为你的私欲造成那么多人的家破人亡,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吗?你给烟氏集团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你真的无所谓吗?”wWW.ΧìǔΜЬ.CǒΜ
一连三问,问得孟志超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半晌才反应过来,紧爬几步,来到荀天跟前,一把抱住荀天的大腿,似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荀天,你刚才说我不是内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说,我可以得到饶恕了。”
荀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脚将其弹开,“你虽不是内鬼,但你的所做所为死不足惜。”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不然如何对得住那些枉死的冤魂。”
这时,一直端坐着的烟云焱猛然开口喝道,“荀天,既然你都说了志超不是内鬼,那为何还要处死他。”
“如何处置志超是我们烟氏集团内部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你又有何德何能管我烟氏集团内部之事?你凭什么?凭什么总是参与烟家之事。”
荀天对着烟云焱笑了笑,随即脸色一冷,开口道,“烟云焱,你给我听好了,就凭我可以决定你们烟氏集团是否享有天元益寿丹和天元创伤丹的独家代理权。”
“这一点,可够了?”
一句话说得整个大厅鸦雀无声,烟云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之间,脸色剧变,一脸的惊骇,然后指着荀天,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竟是冷血公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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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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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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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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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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