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看着杨十七妹之前站立的位置,地上一滩湿淋淋的水迹,她的嘴角上翘露出讥笑,眼睛微眯透出狠意。
她要借其他几房人的手,去收拾这个杨十七。
三位兄长在小筠身后,将杨十七妹从妹妹手上讨走银钗这一幕看在眼中。
三哥长长叹了口气道:“唉,妹妹,她又骗走了你的银钗,不会再还了。”
二哥卷着衣袖,冷哼道:“敢不还,我打得杨十七哭爹叫娘。”
“二弟,打不得。”大哥出言相劝,“好男不和女斗。”
林氏叹了口气,从室内走到四个孩子身边,轻声道:“不还就算了,就一支银钗,不值多少银子。”
林氏出身国公府,她又是嫡长女,从小锦衣玉食。
她嫁给当时是三品将军的杨丰翰,陪嫁丰厚,有铺子田庄。所嫁夫君也有家底,导致林氏出嫁后也是个大手大脚的人。
在林氏心中,只要一家人平安,财物舍就舍了。
小筠转头对娘和兄长道:“我不给她,也有人要来抢。”
“是这样,被她看见了,不给的话,几房人都会来我们家里抢。”林氏道。
林氏叮嘱女儿,“小筠,以后有好看的东西,藏起来就不会被人夺走了。”
“知道了,娘。”小筠听话地答应了。
“妹妹,去吃肉,瘦的全给你。”三哥道。
小筠笑着往里走,“好咧。”
春兰给小姐盛了一碗少汤的干粥,她又为小姐挑了些半瘦的肉放在碟里。
春兰和吕氏见桌上的主人们举了筷子用食,她俩才端了一碗菜稀粥坐在屋外喝。
无论林氏怎么劝说,吕氏母女都不上桌吃饭。
吕氏笑道:“我们吃饭快,哪用上桌,在外照那些狗。”
娘和三个哥哥各端一碗菜粥,比起小筠的要稀很多。
家里从来都是这样,给小筠的总是最好的东西。
小筠吃着饭,心中充满了温暖,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地让家人们过上好日子。
一家人静静用着食,他们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咚。”外墙有响声传来,接着是一阵轻轻跑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大家吃了一惊,转头看向外面,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来寻事。
大黑和小花坐在院内没动,它们傻呆呆坐着的时候,实则是在为身体充能。
如果没有小筠发令,它们不会像真正的狼或狗,随时开叫和开咬。
小筠这样做,也是预防机器狼咬了不相干的过路人,那样就给家人惹了大祸。
吕氏起身跑到篱笆墙处张望着,她看清了地上有一包麻袋装着的粮食,忙提起来欢喜地跑进了室。
“夫人,是七房送的粮。”吕氏压低声音道。
吕氏把麻袋提进厨房,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吕氏是个妙人,她总是能把各种东西,藏得让族里那些人翻不出来。
比如,她把肉放进木桶,吊在井中。
鸡蛋放在挖空的南瓜内。
粮食放在破罐子里,上面再放些稻草,堆在杂乱的柴堆里。
“我们欠了七房很多。”林氏忧心忡忡,“他们一家也不易。”
七房人在这一年来,总是会时不时悄悄送粮给二房。有时是大米,有时是面粉,有时是玉米碎。
若不然,二房即无银,田中又无粮,靠什么得活?
小筠道:“娘,七房的大恩,我们以后加倍还。”
“好,你们都要记住七房的大恩,一定要厚报。”林氏对三个儿子道。
大哥点头,“知道的娘。”
二哥答应,“好的,娘。”
“我一定要报七房人的恩。”三哥道。
二房同七房平时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要是让族人们看见这两房人在说话,七房一家人就要被长房狠狠收拾。
用完了饭,小筠打了一个哈欠,“我想睡一会。”
“你去睡吧。”林氏道,“也别睡太久了,影响晚上睡觉。”
“知道了娘,女儿只躺一会。”
“那就好。”
小筠走进自己的小房间,将门反手关紧,她钻进帐内,开启空间。
小筠进了空间,见一角的金山和银山堆得有一人多高,她咧嘴笑,“我是大财主。”
她双手在半空比划了几下,调出视频查看了起来。
她看见杨十七妹惊喜若狂地在室内走来走去,嘴里还念着,“我有一支美丽的银钗了。这事一定不能让我爹娘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还想我还,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哈哈哈,小筠真蠢,就是个蠢货。”
小筠挑着眉,对自己道:“听到了吧,你给了别人好处,得到别人的话是:你是个蠢货!”
小筠手一划,她从长房放的那个蝴蝶监控里看见,长房那些人的病还没好,要死不活地哼哼。
三房的竹竿夫妻鬼鬼祟祟走了进去,对那一家人说:“二房果然有好东西,二房那死丫头傻不啦叽将一支银钗给了四房的杨十七妹。”xǐυmь.℃òm
“什么?二房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杨二妹跳了起来,“银钗?”
“是很漂亮的银钗,上面是一个蝴蝶,像活的一样,一看就很值价。”三房的竹竿妇人添油加醋地挑拨,“这样的好东西,二房居然不给长房,给了四房。”
杨二妹的娘,老土拨鼠也不管病还没好,当时就从床上起来,“走,老娘去抢回来。”
“娘,我也去。”拉得站也站不稳的杨二娘,强撑着穿上鞋,准备同她娘去四房抢银钗。
“现在去抢是个好机会,四房只有杨十七在家。”竹竿夫妻渴望着长房从四房手中抢走银钗。
他俩报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得不到,你四房也休想得到。
如果让长房同四房斗上,那实在是好上加好的事。
三房夫妻跟着这一对母女身后,向四房奔去。
长房走到四房也只有十来步的距离。
小土拨鼠性急,她在院子外就开吼,“死杨十七快滚出来,交出银钗。”
吓得杨十七差点又屁滚尿流,她在屋里团团转,寻找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她把银钗藏在帐顶上,嘴里答,“我没有什么银钗,你从哪听说的。”
“你要不给,我烧了你家。”老土拨鼠耍泼威逼,“将你烧死在家里。”
“哎哟,族长夫人胆子好大,打死了你的长儿媳后,又想烧我的家。”一位妇人的声音像大锣一样响,在杨家村上空回荡。
杨十七跑出来大叫,“娘,他们欺侮我。”
杨家村的人听闻四房的蛤蟆在骂人,全都跑到了四房的院子外看热闹。
大嘴蛤蟆问女儿,“发生什么事了,她要烧我们家?”
杨二妹凶巴巴地吼道:“你的女儿偷了我的银钗,要么把银钗还给我,要么就去见官。”
“你偷了?”杨十七的爹没好气地问女儿,一脸的嫌弃。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矮胖男子,一个眼睛罩着黑布条,看样子是个独眼龙。
杨十七见跟着爹来了客人,她不知道情况,立刻张嘴说了实话,“不是她的,是二房给我的一支银钗,不信去问就知道了。”
杨家村的上空间起了争吵的声音,“二房给我们的东西,就是属于我们的。”
“明明抢的是我们长房的东西,还说谎是二房给的。”
“还给我们。”
“是我的,不给。”
“不要脸。”
“你不脸。”
“啪。”
“打人啦。”
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又接二连三的响起,四房那边打成了一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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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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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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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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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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