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里有仙人的气息吗?”
“没有,才路过一个地方怎么可能刚好在这里,再往南走点吧。”m.xiumb.com
韩无隐其实根本没察觉到什么,这样说也只是自己判断的仅此而已。
殊不知,这判断却是让他俩与许方仪擦肩而过了。
“嗯?这地方怎么会有仙人来,好像是往衡阳郡的方向!”
作为地方神的城隍,自然能感受到这些人的痕迹,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天空上飞行,不想引起注意也不可能。
这样的原因其实也是在告诉城隍,他路过此地,并没有要做什么,好给人提个醒。
“云层上有人吗?”
许方仪感觉虽然好,但是这距离已经不是他能感知到的。
“是的仙长,看来是有其他修行者前往衡阳了,应该是为了法会来的!”
“但还真你说对了,这法会果然有仙人混迹其中。”
“正常不过!”
“所以,这几日刻不容缓,城隍回去准备下吧!过些日子我们就出发了,你若是想先走的话也可。”
“好的,那老夫就先告辞!”
许方仪颔首示意,随即城隍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便悄然离开,甚至都没人发现。
许方仪则独自坐在那里听着曲,而到了这里就证明这曲快结束了,因为那日在洛阳也是听到这里就结束的。
“诸位,今日黄某便先到这里了,明日再会!”
果不其然,那琴音戛然而止,宾客们好像也习惯了,并没有像洛阳那次的一模一样,他们很安静的接受了黄大夫的说辞。
挪动的桌椅声响起,过一会儿便恢复了原先的平静,许方仪在窗边恰好看到那大夫走出门,然而却没带上他的琴。
这一点就说明这黄大夫应该是住在这酒楼里的,出去应该是散个步,或者买些东西。
“小二哥,再续一壶浮香吧!”
“啊?好嘞!”
店小二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许方仪一人了,刚才李天兰走的时候他倒是看见了,倒是那老人家什么时候走的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先生,你的茶!”
“多谢!哎,小二哥,这位黄大夫是住在这里吧?”
“是啊!诺,您瞧,黄大夫每到下午都会去那里买些东西,一会儿便回来了。”
“如此,那小二哥你先忙吧。”
还真和店小二说的一样,没过多久黄大夫就从外边回来,径直走上了二楼,不经意与许方仪对视了几秒。
“黄大夫!可否赏脸一起喝杯茶?”
“既然这位先生相邀,那黄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大夫自然不认识他,不过看人家恭敬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驳了他的意。
“敢问先生贵姓?可是这武陵人?”
“黄大夫哪里话,免贵姓许名方仪!乃是淮阳镇人士!”
“哦!淮阳镇啊!几年前倒是经过,不过没怎么进去看看。”
谈话间许方仪给他倒了一杯茶,温度适中,还冒着腾腾热气,随即便有香味传来。
“想不到先生还喜欢喝这浮香茗,黄某也是对它偏爱有加。”
“哈哈,那许某与黄大夫还算是有些相同之处的。”
“哈哈哈,先生说的在理。”
茶水入口,黄大夫一脸享受,从刚才弹琴后他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本来想打算回屋里再叫一壶的,却阴差阳错在这里解决了。
“好茶啊,先生理当知道这浮香茗的产地吧?”
“自然知道,暗崖山巅,山高雾浓出好茶嘛!”
“确实,这地方黄某也曾抵达过!”
“哦?看来黄大夫所到之地还挺广的!”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顺便找些药材。”
二人聊了一阵,时间也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黄大夫看着眼前的许方仪多少觉得他是不是比自己还老?每每说到一些其他领域的常识他都能插上几句,而且见解独道。
但是他的样子又太过年轻,这种知识储备不太像是能出自一个年轻人口中,除非他是皇亲国戚但是有点可能。
但许方仪先前就说自己是淮阳镇人,而谈话中也多少涉及到那地方的特征,这也是黄大夫刻意问出来的,但都一一被他说对了,由此可见他不是骗人的。
也正是因此,黄大夫心中便生出一种敬佩感。一方面是敬佩许方仪能够知道那么多事情,而另一方面也是敬佩那个能教授他的老师。
实则不然,许方仪的储备只不过是现代社会义务教育的产物而已,那么多科目,他想不了解都难。
“此番谈论下来才知先生如此大才,黄某佩服!”
“哎,黄大夫言重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这医术和音律上许某却是一窍不通。”
“哈哈哈,倒是黄某局限于此了,先生果真是神人,此言直教人茅塞顿开啊。”
二人颇为相处得融洽,年纪相差挺大的却又没有鸿沟,许方仪凭着所学的知识还能和黄大夫说得有来有回。
但是他确实很佩服黄大夫,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一点一点尝试出来的,也是通过自己的求知欲才有如今的成就。
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才堪堪了解到这些事物;而另一个二十来岁却是能说得头头是道,不加以思索便能脱口而出。
这种事情放在古代来说,还真是有一种神人的感觉。
“哦,对了,黄大夫屋里可有纸张?”
“有的,先生随我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许方仪并不打算回去李府过夜了,今天就先在这酒楼住下吧。
店小二看他们准备离开,便上来打扰桌子,许方仪也顺便让他给自己开一间房,最好就在黄大夫隔壁就行。
“先生,给,你要的纸张!”
“多谢,今日黄大夫多有劳累,倒是我欠考虑让你同我一起聊到暮色,实在叨扰。”
“哎,先生说得哪里话!话到深处自然无法自拔,能与先生聊到这里并有所体会也不为黄某此次出游中的一档美事。”
“哈哈哈,如此,那黄大夫便早些休息吧。”
二人相互作揖,随即许方仪就离开,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还不停的折叠着自己手中的纸张。
黄大夫还以为他是要进来写什么东西呢,没想到对方却是只拿了一张纸就回去休息了,也不知道是要用来干嘛。
许方仪进屋后那门便自动关上了,然后他手中的纸张在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千纸鹤。
“千里传音,没想到竟会有这么想念电话的一天。”
许方仪无奈的诉说着,随后小声的对着那纸鹤说着什么,便站起身打开窗把它扔去外边。
本以为纸鹤会随着引力落下,没想到它却扑棱的拍打着翅膀往北边飞去,直到飞进一处宅邸院中才停下来。
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后又接着往更深处飞去,然后便听到一名女子的抱怨声。
“哼,早知道就不回来了,现在先生都还没回来,肯定又要在外边住了!”
从昨日起李天兰就让下人收拾好房间等待许方仪来,却没想到连着两天晚上都见不到人影。
这可真的是把她气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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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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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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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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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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