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红白喜事,人们的好奇心总是不会因此改变,什么事都想要亲眼见证才觉得好。
几个老人在前方吹着唢呐,姜大夫的两个徒弟都纷纷举着孝布走在其身后。
然后就是一些壮汉在后边扛着姜大夫的棺材,慢慢的往城外走去。
一青衫白衣男子此刻正站在城墙上看着那群人,不过他的身影飘渺虚无,并不会有人看到且过度关注,他们看的只是那棺材的位置越来越往外走了。
安葬的事情终于在今天完成了,两个弟子也陆续给师傅烧了些纸钱和纸人纸房,想必这姜大夫在下面已经收到了吧。
趁着人少,许方仪便落到街上,然后身影慢慢显现,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感觉好像他是再平常不过一样。
其实不然,这只不过是障眼法的另一个法门而已,就是让人瞬间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从而忽略了原本不该存在的事情。
…………
“咚咚咚——”
“先生找谁?”
来到李府,许方仪熟悉的拍打着那门上的门门环,谁知探出头来的却不是他印象中的方伯。
“呃,找李氏兄妹的!”
开门的正是丁岳,虽然表现的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他也不傻。
眼前的许方仪一看就不是平凡人,穿着的布料昂贵不说,而且这样貌和肤色一看就是没干过什么活的富家子弟。
“找我家老爷的啊,先生请进!”
“劳烦问一下,这管家不是一个叫方伯的老者吗?难道他……”
“哦!没有的事,方伯只是年纪大了,老爷让他在坊中让他安养晚年呢。”
许方仪闻言点头,他还以为方伯也已经西去了,现在还活着那还挺好。
倒是这个丁岳,这几日都被问了好几次方伯的消息,难道这些人都是方伯的老相识吗?
还没等许方仪进去多少,就看到李天兰在院中等着了。
“小姐!”
“好了,丁管家你下去吧,这位先生我带着去就行。”
“是!”
等到丁岳离开后,这李天兰就立马开口问:“先生,昨日真的发生事情了?”
“那倒没有!你没看到那两个弟子都好好的。”
“啧!先生可别骗人了,若是没有事情发生,你至于现在才回来吗?”
“我这不是去见老朋友了吗!”
说到老朋友李天兰就一阵哆嗦,许方仪在这里除了她和李天阳还认识谁,那只能是城隍了。
“呃……先生走吧,先去吃饭吧!”
看到这丫头终于不再问东问西了,许方仪也觉得轻松了些,其实善意的谎言还是挺有用的。至少能够让一些人闭嘴。
对于李天兰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只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不会罢休,一直往下问去,这次倒是被克制了。
二人走到大厅,正有丫鬟在忙活着,李天阳也已经在那里坐着等着用餐了。
“许先生!哎呀!多年不见了,近来可好!”
“大抵可以,李老爷呢,可是过得好?”
看到许方仪突然来访,那李天阳立马从座位上下来走过来作揖。
“唉……先生打趣我了,都是李某还是喜欢听先生叫我大侠!”xǐυmь.℃òm
“哈哈哈,李大侠!”
李天阳到了而立之年已经是真正的能独当一面,所以他也不再是大少爷了,现在是李家的家主。
不过令许方仪奇怪的事,这两个人为什么都还单身。
六年了他们到底在干嘛,也不知道学学杜若轩,一两年左右就结婚有孩子了,这两个却还没着急。
但是吧这李天阳的没什么问题,毕竟是男的。但是这李天兰吧,难道也是想跟他哥哥一样。
“许先生坐!先生来此有何事情吗?”
“并没有,只不过是路过此地,前来看望一下二位!”
“想不到我兄妹二人还能被先生惦记,实乃李某的福气。”
“哪里!不过来此地还为一件事!”
“先生但说无妨!”
“哈哈哈,当然是特意来找李大侠喝一杯啦!”
得,这李天阳只觉得这许方仪肯定是惦记着自己的天阳酒了。
前些天才刚给武长青一坛,倒是不知道许方仪要不要!
好像是看出了李天阳的表情,许方仪有些想笑,这家伙也太把他的酒当做宝贝了吧,虽然还是挺好喝的。
“李大侠,不至于不给许某来一口吧!”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怎么会呢?”
说着他就走进大厅深处,看来这东西他是保护的好好的。
没过多久,就见他从里面带着一坛子出来,而这盖子也被他开了一半,那酒香若有若无的飘在屋里。
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也喝过那么多的酒,只有这天阳酒最是让许方仪忘不掉,原因是太好喝了。
谁能想到一种酒竟然带着一丝甘甜,而且入口凛冽,舌头宛如被刀轻轻划过,这更加让酒味深入味蕾。
如此夸张的形容却也无法表现出天阳酒的美味,真不知道这个李天阳是如何酿造的。
他不卖出去实在可惜,不然他可以靠着这酒成就一番事业了。
“如何先生?可是满意?”
“妙极妙极!世间之美酒应当分为三类!”
“噢?”
“好酒!美酒!天阳酒!”
“哎呀,先生谬赞啦,区区小酒,怎会与那宫廷的琼浆玉液比!”
许方仪闻言笑了一声,这皇宫他还真去过,这里面的酒他也喝过,可是都太差了,完全没法和天阳酒比。
“李大侠有所不知,这皇宫中,许某也曾去过!那里面的酒啊,说实在的,并不如这天阳酒!”
“此话当真?许先生……”
虽说不是很相信,但听到这里李天阳也是愣了半天。
他没有尝试过其他地域的美酒,所以不知道很正常,没想到许方仪的话却让他有些心动。
毕竟是自己的东西,若是能胜过皇宫中的东西,那还得了?
…………
正当这里在讨论美酒之时,在汉江的上空突然有一朵云彩划过,慢慢的来到岸边的残骸处。
“晗儿,此次时间充裕,你便祭拜几天吧!”
“是师傅!”
“明年就不出来了,你跟着我好生修行,定能有所成就!”
原来是一个颇为年轻的身影,其面相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略显纤瘦,感觉他站在那里双脚就没有踏在地面。
而那身旁的便是那之前许方仪医治他脖子的许晗!
“阿爹,晗儿没事,那日洪涝孩儿被师傅救起逃过了一劫。”
他点上香,在一处用木板做的墓碑旁插下,而牌上写着:先父许重之墓!
看着倒像是用火烧出来的字,那应该是出自这位身旁的男子之手。
“师傅,你说我此前遇到的那个人也是仙人吗?”
“没错!”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救我们?”
“晗儿啊,有些人是不会去干扰自然的运行的,这也是他不来救你的原因。”
说着他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竟有青光微微亮起,很淡。
“好啦,这几日我们便到处走走吧,我与师兄明说了,七日之内便回昆仑!”
“好的,师傅!”
原来这修士是昆仑的仙人,那怎么会在洪涝发生时恰巧出现在汉江流域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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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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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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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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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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