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我这貂可不是白养的。”
此时在广平郡冀州一带两个人正骑在马上往丛林中缓慢前行,一老一少,少年腰间还挂着一把剑,看着类似于八面汉剑。
老的看上去四十几岁,满嘴络腮胡,其头顶好似没有头发,此刻戴着一顶帽子但却更像是斗笠,不过是用布料制成的。
少年看上去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头发束着应该是刚满十八岁成年及冠后出来的。
那中年男子摸着手上的白貂,然后往这地上一扔,那只白貂就往左边跑去,时不时的还在空气中嗅着气味。
“铁叔……”
“嘘……长青,你从前面走去,拉着我的马一起,我下地慢慢从左边包抄。”
“好!”
…………
一男子正急速的往丛林深处跑去,右手搭在左手上看样子他的右手应该脱臼了,此刻正靠着轻功飞快掠过。
男子看着三十岁左右,身穿稍微破烂的棕色衣衫,那些破处好像是因为奔跑过快被沿途的树枝刮蹭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一边跑一边往后边看去,表情很是紧张,他没想到这些人已经追他追到了这里。
前几年他在衡阳郡失手伤人,随后便被通缉了,又因为逃跑途中把前来抓捕的捕快杀了,这才不得已往其他地方跑。
谁知这衡阳郡不知从哪儿请来这么个厉害的人,从衡阳一直追到了这里。
现在男子惧怕的是那个秃头络腮胡大汉,身边的少年他倒是不放在眼里,因为这手臂就是那络腮胡扯废的。
武功高强之人必定有过人的耳力,他已经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稀疏声,那应该是络腮胡男子的白貂。
即使用上如此飘逸的轻功也不能够甩掉那个人。
还好他没感觉到那络腮胡大汉的气息,应该还在后面不远,而后看到远处有一条河可以洗掉味道他便兴奋不已。
“扑通~”
他猛地往水中跳去,整个人往下沉去不知游向了何处。不到一会儿果真有一只白貂来到岸边一直往河里嗅,然而却没有什么收获。
“跳进去了吗?”
络腮胡大汉来到岸边,看到自己的白貂一直在原地没有其他动作,他便知道那人肯定是跳进去了。
“下游长青在着,而且以这人的狡猾多半会往上游去。”
还真被他猜到了,那受伤的男子还想着干扰这个人的判断。
他既然有伤在身,平常人一般不会冒险顶着河流逆流而上,反而是顺着河流走,但是为了逃跑他便想往反方向的上游而去。
殊不知,这络腮胡可不是普通的人,他可是曾经朝廷刑部的一员,后因受伤被迫离职,来到武陵郡作为郡守护卫。
后因在武陵比武大典上一举夺魁而被武定看中,向他发出邀请带回郁林郡作为定安武馆中的一名武师。
而这种追凶对他这个朝廷刑部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走,上去!”
轻功踏过水面,来到对岸,那边的地更好走一些,这边有很多长得密的芦苇,视线不好穿透。
放下手中的貂往上就是一个箭步,相信不一会儿这逃犯就会被缉拿归案。
…………
“抓到你了!”
“扑通——”
另一边的少年则觉得此刻很好玩,在河边看到一头梅花鹿,用剑使劲一扔瞬间将它穿透。
受惯性的影响,这把剑带着那头鹿栽进河里,少年见势不妙就起身踏着马背飞身往河里跳去。
看不出这少年身形柔弱却有这般大的力气,竟硬生生将水中的鹿扔上岸边,怎么看这头鹿也有五十斤左右,再加上水的阻力,可想而知这少年也不简单。
“咻——”
“啪——”
“嗯?铁叔成功了?这么快!”
一只穿云箭射向空中,随后爆炸开来,散落出三个火花。
这是他们两相互发的信号,此信号发出就证明刚才的犯人已经被抓到了,不过看这距离还真是够远的,而且还从对岸发出的。
“那就在这里先把这小家伙解决吧!”
说完剑光闪闪,长剑在少年手中宛如一个灵活的铁手,不停的切削着那头梅花鹿的外皮,而且恰到好处,分毫不差的把皮削去了。
林中两匹马的脚下正好有些干枯的木枝,用来做柴烧那是再好不过,匆匆忙活后便有白烟冒出,没过一会儿便有火光亮起。
砍下几根木棍插在那里,将一根稍大稍长的插入鹿的身体中串起来便放到火上烤着。
“噼啪——”
“啪啦——”
浓烟夹杂着肉香,让闻着的人口水直流,少年也差点把持不住了,但是奈何这玩意儿还没熟透。
正在这期间,他起身回到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些料。
“你是谁?!!”
少年转过身去,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正坐在他之前的位置对面,而这人的头发好长,而且不像正常的头发,稀疏往外脱落。
而且他的身上湿哒哒的,好像才从水里上来,但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声,那只能说明一点,眼前这个人很强。
那人呆呆地望着少年,却没有说话,只一瞬间又转过头去看看那火上烤的鹿肉。
‘铁叔不是说抓到人了吗?这怎么来我这里了!’
少年害怕这人会不会是他们抓的那个逃犯,毕竟现在这人蓬头垢面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他无法判断这人是不是那个逃犯。
好在眼前的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少年也就松了口气,但是警惕心却还没完全放下。
见此人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股可怕的念想顿时划过少年的脑海——精怪!
说书先生或者老一辈人曾言,深山老林多精怪,而且还只挑白净细腻的少男少女来填饱腹之欲。
想到这里,少年越发的呼吸急促,刚想上前的脚步不知道是怎么好像特别沉重,永远也迈不出接下来的一步。
“坏了!”
那人突然开口,少年差点没跑,但是听得出这人好像没什么恶意。
他说完后抬起手指了指那头鹿,此刻下边已经被火烤得快碳化了。
“哎呀!”
或许是为了吃的让他瞬间忘了身边还有这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一下就跑过去转动那鹿身,换了一个面接着烤。
“呼…呼……差点就吃不上了。”
“是啊!”
“多谢提醒啊…………”
话刚说出来,少年只觉得身后冷汗直流,那一根根的细小汗毛也尽数竖起。
“咕噜……”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身边的人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不知道的危险是最致命的。
“别看我,好好烤,我也饿了!”
一句话就让少年不得不服从,他这一刻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名武者,他只觉得自己是一只老鼠,对面这人是一只猫,虽没有气场,但是胜在神秘。
“有人来了!”
话音又从那人嘴里传来,少年闻言也凑着耳朵听,没过一会儿还真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从对岸传来。
没错,来者正是刚才的络腮胡大汉,而他的手上还多了一个人,衣衫湿透,双手双脚看着应该都断了,被络腮胡大汉拎在手中。
大汉飞快踏过河面,随即落在了不远处,可当看到眼前还有一个人时,他便慢慢的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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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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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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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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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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