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代的汉江不比此地的汉江,它足有长江一半大小,就是不清楚这地方的汉江有没有并到长江里。
“老先生,不知这江宽几何?”
“你说这江啊……啧啧啧,那可宽哩,以我老头子这点力,去到对面也是今夜丑时了。”
许方仪看看天空,此刻太阳刚落山也没多久,江面温度已经开始下降了,老人在船舱里点了油灯,又有编织的竹条作为舱体挡着还算可以。
此时可以看出已经有戌时六刻左右,也就相当于下午六点多。到达对面竟然要六个小时左右。
当然还算上老人要休息的,江面很平稳没有什么风浪,随便摇晃两下船桨就能保持稳定的速度。
老人见船身稳定了,便放下手中的桨,随即跑到船头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这边走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火炉,里面还有一些炭火。老人把它放在舱里,随后从边上拿过袋子,又往里边加了些炭。
他小心翼翼的从领口处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了两下终于冒出火光,然后扯过来一条黄白色的木条。
黄白色的木条一遇明火就燃烧,而且燃烧的速度非常快,伴随着燃烧的还有那浓浓的黑烟。
一问原来才知道,这玩意儿是叫松明,就是死后的松树的油脂沉淀下来的可燃物,当然还没死的松树也有。
“先生,可以帮我拿一下那口铁锅吗?”
老人对着许方仪说,跟着指了指许方仪身后的铁锅,这锅身都已经发黑,看着就像一碰就会沾上。
“没事,用完之后老头子我一般都清洗了,不会沾到先生的。”
老人接过铁锅,随后从江里舀了一碗水,随后便将包裹里的罐子拿了出来。
“这是……酒?”
童运良离得近,立马就闻出了这罐子里的酒味,这味道很不一般,肯定是珍藏了多年的美酒。
“呦,这位先生的鼻子倒是敏锐啊,不错,这是老头子我自己酿的高粱酒。”
老人把罐子放进锅中,随着锅里的水慢慢涨开,那酒也变温了。
这分子的热扩散还是挺快的,老人刚打开盖子,不一会儿这酒香就蔓延开来,若是这江上还有人绝对会被吸引而来。
……
三人把酒言欢,借着月光的照耀,他们便来到船尾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江面,身处江的中心,两岸都看得透彻,岸边的渔民此刻都亮着灯火。
“轰隆隆……”
突然电闪雷鸣,江面被风刮过,使得船身晃荡,童运良一个不小心就差点被这风浪吹到水中。
老人不愧是资深的渔民,靠这汉江为生的。一个飞扑刚好抓到他的腰带,这才免了他落入水中的局面。
“多谢老先生……”
童运良惊魂未定,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汗毛也尽数竖起,手上的鸡皮疙瘩也清晰可见。
三人立马稳住阵脚,看着江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这风浪已经消失了看不出任何痕迹,好像就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实在不好意思,方才突有狂风咋起将吕某的船撞上诸位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刚才许方仪并没有听到什么碰撞声,只有风浪拍打的声响。
三人屏住呼吸,缓缓扭头看向船头的方向,那里确实有一个人站着,不过是在外边。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人的穿着颇为讲究,长袍加身好像是官府的人,许方仪自然没见过这种装扮的。
就是那童运良来自京都都未曾见过这种着装,不像是富家子弟达官贵人。
那人架着一叶扁舟,稳稳的立在上面,而且周边空无一物,有一些渔具但是却没有被动用过的痕迹,好像是刚买的一样。
见他言行举止还算可以,而且还对着自己道歉,倒不像是惹事的主,应该真就是路过的。
“不碍事,这位大先生,老头子我刚瞧了就是有些划痕。”
“那就好,真是非常抱歉。”
老人和童运良并没有怀疑这人的身份,而且老人听到撞了自己的船也马上看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许方仪却不是这么觉得,在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他发现了童运良的花好像萎了一般。
再者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有个血色良好的中年男人出现。他还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他两也放松了,那人就往自己的船尾走了过来,刚好对着老人的船头。
刚看到另一边的许方仪这人却有些惊讶,好像就没看到许方仪一般,而此刻才是突然发现的。
许方仪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也能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眼前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三位好,这半夜能在此相遇也算有缘了。”
“哎……哈哈,这个大先生说的是,你好你好!”
“在下童运良,洛阳人士,见过吕先生。”
刚才他便自曝姓氏,童运良也便知晓了。
“在下许方仪,浔兴县淮阳镇人士!”
“浔兴县?这位先生里此地也是很远啊。”
说着他又作揖道:“在下吕问元,本就是这汉江人士,所以吕某才会与诸位在此相遇。”
可能大家都以为他是这周边的商贾之家,那也居所当然,反正还是不会要改的方面想去,而童运良应该会有所怀疑吧。
童运良身边就有一个妖怪,难道还看不出这人也不简单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
“吕某于江上之时就闻到一股酒香,不知诸位能否……给我浅唱一口?”
原来是个酒鬼啊,那就好说了,只要知道他有所求就好。
“来者皆是客,有缘千里相会,我等也定当不会吝啬。”
许方仪立马接了上去,不然他怕身边这两位脑抽胡乱说话就不好了,尤其是童运良,说话有点随心所欲。
“那便谢过许先生了!”
看这许方仪确实是一副大先生模样,而且人家也邀请了自己,心里虽说犯嘀咕也不好拿上台面,吕问元可是还防着许方仪的。
试问,在这江的范围你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发现,然而却发现不了这个人,那会不会对他敬畏。
吕问元在见到许方仪的时候就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应能力了,如此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就算是船舱里的那盆花他都知道是一个花妖。
“不知诸位要去往何处?选在这深夜渡江?”
闻言许方仪不敢兜底,也只是随口新了一句:“许某只不过遨游四方而已,此次的目的也很明确,便是那皇都洛阳。”
“洛阳啊,那的确是个好地方,吕某也是许久未曾去过了。”
童运良听到这人也去过,就感觉遇到了知己,可以唠唠洛阳的许多事情。但殊不知,吕问元是几百年前去过的。wWW.ΧìǔΜЬ.CǒΜ
“吕先生也去过?不知你是何时去的?”
“这……三年前吧。”
说的少了,但是他也不敢说是三百年前吧,这还不得被人当成骗子。
“原来这样,三年前我还没出来呢。”
童运良只是想问问如今的童家如何了,其实可以看出来,童运良并不是所谓的教书先生,看他的言行就不像。
他好像是因为跟家里闹别扭了才出来的,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只有到了洛阳才能知晓了。
“来,今夜美酒飘香,实在是惹人喜欢,吕某敬诸位一杯!”
“来!”
“干了!”
“那我这老头子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四人就这么在船尾喝着酒,然而却没什么吃的,要是有粒花生米也还不错。
“吕某倒有些下酒的,诸位稍等!”
只见他跳下了船,上了自己的那小扁舟走到了船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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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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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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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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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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