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话音刚落,杨星洲就扫了眼工厂里躺在地上的人,冷飕飕的问道,“这绑着的人里面谁是头?”
闻声,一个大汉就揪起一个人的衣领,那个人的头上还套着麻袋,此刻上半身突然被悬空拎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因为害怕抖的像米糠一样。
“程叔,这是头。我敲这小子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和谁打电话。”
大汉一把将人扔到了杨星洲他们的面前,因为疼痛,被扔过来的人闷哼了一下。wWW.ΧìǔΜЬ.CǒΜ
程叔的嘴角抽了抽,给了他一记眼神刀,“阿七,不要这么暴力,文明点。”
“……”
阿七默默的低下了头。
程叔偏头跟杨星洲说道,“杨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如果他不听话,我就废了他的手脚,丢到这山林里埋了,没人能发现。”
众人,“…….”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了程叔的话,躺在地上像蛆一样蠕动着身子顺着声音爬到了三人的脚下,颤声道,“我说……我都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程叔蹲下身来,轻挑着眉梢一把扯下男人头上套着的麻袋,捏起对方的下巴。
男人染着一头棕褐色的卷毛头发,额头上还有一道刀疤,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中,手电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本能的闭上了眼。
程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没发现道上有这号人。
生面孔,没见过。
他捏下巴的手紧了紧,眼神幽暗道,“叫什么?”
男人颤颤巍巍的回答,“他们都叫我疤哥。”
程叔道,“上线是谁?”
疤叔沉默了一下,可下一秒,就被程叔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他闷哼一声,程叔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又问,“再问一遍,你上线是谁?”
疤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说道,“傅言的手下,一个叫鬼面哥的人。”
程叔脸色一沉,又问道,“你们怎么联系的?”
疤哥,“拿到货,我给他打电话,我们约好时间地点,送到指定的地点后,他们再派人去取。”
程叔,“晚上也是和他在打电话?”
疤哥,“这不是还没打不就被你们截了吗?”
程叔皱眉,“那阿七说看见你在打电话?和我耍花样?”
疤哥欲哭无泪道,“黑灯瞎火的,他就看见了?我刚要打手机刚举起了他就一棒子敲我脑瓜子上了。”
这话说的有点委屈,站在一旁的阿七偏过头去,小声的说道,“那我哪里看得清楚,这么黑。”
程叔松开了踩在疤哥膛上的脚,一脚把他踹的滚了出去。
刚好滚到了阿七的脚边。
他偏头看杨星洲,问道,“杨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星洲皱了皱眉,脑子里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傅言,鬼面哥。
明面上看,哪一个和杨宥齐都没有直接的关系。
真的闹到了公安局,他完全可以靠关系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就说只是租借了港口签订协议供这艘船运货出港,却不知道他们是走私贩毒。
以杨宥齐的演技再加上点人脉,很快就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
即使是在他的私人港口,没有证据指向他,也是白给。
还需要一些时间,从他身上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杨星洲摇摇头,眼神森冷的问道,“这个人有办法处理掉吗?”
程叔一愣,然后了然的点点头,答道“简单。”
下一秒,他大手一挥,指挥道,“阿七,给他头套起来,挖个坑埋了。”
程叔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为什么,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程叔不屑道,“你一个小啰啰能知道什么?要知道早就说了,除非刚才你不诚实。”
疤叔喊道,“我都说了…….为什么还要杀我?”
程叔想了一会,指着后面的一箱箱毒品答道,“知道贩毒怎么判吗?超过50g以上,无期徒刑或死刑,你看看,这一箱箱得多少克?”
疤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工厂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纸箱。这里面有的是纯面粉,有的是冰毒和面粉的混合。
不管怎么样,都远超了50g。
程叔讥笑,“出来混,干什么不好沾毒品?虽然你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吧,但是还没你这么坏,我也不和你废话了,进监狱你也是死。”
疤叔抱着能够苟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小声道,“那我也想死在监狱里。”
程叔笑了,带着点玩味的伸手将他额前汗浸的头发撩到额头上面,回答道,“可惜你看清楚了我的脸,还有我金主的脸。”
“金主开口,你不得不死。”
疤叔还想再说些什么,阿七也已经不想再听他的废话,拿起麻袋套上他的头,刚想将他弄死,就听见程叔沉然开口道,“去外面弄,别在这脏了杨总的眼。”
阿七点点头,拉着男人的一只脚,像脱垃圾袋一样的将人给脱出了工厂外面。
瞬间,空旷的工厂里变的静谧无声。
剩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有的人躺在地上,已经被吓的晕了过去,一动不动的宛若死尸。
这里不像是能谈话久留的地方,杨星洲走出了工厂,程叔和周程跟在他的后面。
工厂的大门重新上了锁,他垂眸,眸色晦暗道,“这些人先关在这里,过几天处理掉。”
程叔挠挠头问,“处理掉?都杀了?”
杨星洲淡声道,“先在这里关几天,然后连货和人一起交给警察。”
程叔不解,“都杀掉不是会更省事?”
杨星洲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林木,无尽深沉的黑暗,隐隐有风吹过,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回答道,“少沾人命,放给警察为的就是打草惊蛇。这些人换个地方扔到时候,不要在杨宥齐的港口,扔到另一个地方,然后通知警察来。”
“就是要让他们感到害怕,然后会乱了阵脚。抓到这些人没用,你继续派人盯着,傅言的手下鬼面哥这段时间可能会出逃。”
“抓到他,也许才能问道更有用的东西。”
程叔了然,躬身答道,“我明白了,杨总。”
杨星洲和周程上了车,临走前他摇下车窗道,“你也万事小心。”
风声一旦放出,真正的好戏才会开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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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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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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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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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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