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良本来是要给他们免单请客的,但崔浩并没有同意。
回到家之后,丁卯便委托崔浩帮忙买二十万块钱的高度数茅台酒,如果有早几年生产的更好!
崔浩没想到丁卯说存就存,并且一下子存这么多,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见丁卯这么认真,他同样也有存一些的想法了。
周日,国庆节的第五天,丁卯知道今天邮局那里人不会少,于是便早早的就和父亲一起赶了过去!
今天无论是摆摊还是逛摊位的人都特别多,刚一到就看见大大小小的摊位占满了胡同。
经过这么长时间下来,这里本县的长期摊位他早就都混的脸熟了,因此碰到基本都会打一声招呼。
“岩哥早,东西带过来了吗?”
“兄弟早,带过来了,走去你车上谈!”
到了车上,依旧是银元、咸丰、大观一类的钱币,查好数量验好真假后,丁卯便将东西收起并付了钱。
“兄弟,那个人是临县过来的,手上没啥正经东西,全靠换货和骗为主,你小心点,一早我就看见他和樊仁贵在那里嘀咕,别让人家算计了!”
顺着马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丁卯便发现了那个人,巧了,上一世他同样认识,这个人确实和马岩说的那般,不过却没啥眼力,如果是档次高一点的真东西放在他跟前,估计也会被其当成是假的!
这个人确实爱换货,换了一圈之后,把一眼就知道开门的卖给同行,把高档的假货卖给老板。
而他们这样换一圈下来,利润往往能翻很多倍。
其实换货也有很多种,第一种便是真正的贩子与贩子换货,这种基本都是把自己没有路子卖出去的商品,换成接近等值的其它商品,也不乏出现漏的情况。琇書網
第二种则是藏家与藏家换,这种基本都是相互喜欢彼此的某一件藏品,花钱难买,因此便以货易货。
第三种是先生与先生换,都不懂具体价值,纯纯瞎换!
第四种贩子与先生换,先生手上也不一定全是假货,有人为了套先生,前期可能会提供一些真货,并且价格不高,当先生多方打听自己捡漏了,也就真正上套了,这种的基本都是贩子拿先生喜欢的假货去换其真货。
还有诸多的换法,在其之中不乏捡漏的可能,主要还是要看与你换货之人的水平。
俗话说货换货两家乐,无论亏赚,买卖成交就再无后话。
转了一圈,丁卯多少也是买了些东西,当他正准备要走的时候,那个爱换货的人果然将他叫住。
“兄弟你好,我是隔壁县的尚连成,估计你不一定认识我,但我可是听说兄弟玩的很好,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过参观一下,看看能不能研究点买卖?”
虽然是被马岩说中了,但他心里却毫无波澜,这个人的眼力很一般,在这行里能吃饱饭,全凭故事编的好,以及骗术高。
若是有买卖做一做倒也无妨,毕竟上一世丁卯就在其手中捡过漏,若是没买卖可做又没有什么影响,他骗骗那些先生老板还行,骗自己还是不太可能,因为眼力就不在一个层次。
“没什么不方便的,正好我们现在也准备回去了,尚哥要是有心思,就跟着一起过去吧!”
“那好,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开车跟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丁卯的院子,丁卯将其引进屋内,一边倒水一边笑着说道:“市场上不都是在传我把樊仁贵给坑了吗,尚哥还敢和我做生意呢?”
这段时间县城的市场上,确实一直在传丁卯将樊仁贵给坑了,并且丁卯也知道是樊仁贵自己给传出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搞臭丁卯的名声,同时再搏一些同情。
“我最近没咋来你们县,就今天刚过来,还真不知道什么情况,难道老弟真做了他一单?”
“嗨!我先看上的东西,他非要刨地沟截胡,最后发现东西不对了,非要说是我玩的活,我也没啥办法!”
“我还真没咋太听说,不过自己提这脑袋撞钢板,磕疼了能怨谁,只能说他活该!不过兄弟倒也是好脾气,又是掏地沟又是污蔑的,换成别人都得揍他!”
“上下两瓣嘴,随便怎么说呗!我又掉不了几块肉,市场上的人都知道,我很少会卖货,都是以买货为主,又影响不了我啥!”
丁卯说这些无非也就是要提醒他,别和自己玩那些没用的套路,想做买卖没问题,别弄虚的就行,虽然他没承认,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樊仁贵没在自己手上讨到好处,你也一样!
“说的也是,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越描越黑,根本没啥必要理会!”
丁卯点头一笑,话锋一转说道:“尚哥看看都相中啥了?咱们怎么一个交易法儿?”
“这都好说,价钱合适现金交易也行,或者换货也行。”
“行,那尚哥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拿进来看看吧!”
“好嘞,我这就给弟弟拿进来,不过咱事先说好,弟弟自己看好了就行,我的有便宜来的,也有贵来的,真假贵贱咱们都当场清!”
“放心吧尚哥,规矩我懂,如果方便就把这次带过来的货都拿进来,如果能多成交点也省的你来回多跑了不是!”
尚连成答应一声,便开始出去拿东西,一趟一趟的还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仿品,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寥寥无几。
不做却有一个白瓷的香炉比较吸引丁卯的注意。
仅是简单的看了一下,他就已经能够确认这是一件明代晚期的德化窑兽耳香炉。
德化窑的窑址位于闽省德化故此得名,是著名的瓷窑,以白瓷塑像闻名,制作相当精制细腻,雕刻精美,造型生动,极具艺术欣赏价值。
宋元时期烧造的青白瓷釉色偏白,主要以刻花、蓖划纹装饰,器物以盒子多见,样式有圆式、八角式、瓜棱式等多种,盖面多印有折枝花卉纹饰。
明代烧制的白瓷胎质紧密,透光度极好,釉面为纯白色,且色泽光润明亮,透光下看釉中隐现粉红或是乳白色,因此被称为“猪油白”、“象牙白”、“天鹅绒白”、“葱根白”等。
清代烧制的白瓷与明代的区别则是釉层微微泛青,与明代相比釉感较硬,并且明代多以烧制瓷塑和供器为主,清代则多以生产日用品为主。
而明清德化窑除烧制白瓷外,还烧制青花和五彩瓷器。
烧制德化窑所用泥土要从挖取时起,经历风吹、雨打、日晒三、四十年从不翻动,质地变得更加纯化精炼才会用来烧制器物,因此挖泥堆土,也大多都是在替子孙储备制造材料。
德化窑瓷器胎釉浑然一体,色莹白如脂如玉,造像的式样精美生动,器物的式样精巧雅致,是丁卯最喜欢的品种之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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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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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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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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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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