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承蒙您的这番情义,子枫受之有愧,实在是没想到当年的一些事情倒是害了公主一生。”
陆梓枫的这番态度是煊阳公主始料未及的,这三十来年了,陆梓枫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躲着走的,基本上自己想要堵上他,还是很难的,他就好像知道自己来了,或者要从哪里路过一样,反正自己很少能够堵到他,除非宫宴上面,可是那样的场合,自己也不能上去说些什么?
现如今陆梓枫的态度,煊阳公主心中虽然还是有气,这么多年的等待,如今还是一无所有,别说她一国之公主不自持,不知羞耻,要知道她是在乡下长大的,这些贵族之间的规矩,她还是很讨厌的,那些年为了不惹父皇生气,她还是有所收敛的,可是先皇不在之后,当今皇上是她的皇兄,基本上并未多管她,所以她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堵陆梓枫,可是还是没有成功。
现在听到陆梓枫这样说,她的眼睛红了,狠狠的看了陆梓枫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在门口消失的身影,陆梓枫也是无奈的叹口气,谁又能想到当年的那位林念君姑娘会对自己用情这么深,当初回京之后,煊阳公主就说让自己陪着她去雁荡山祭拜母亲,实际上那时候自己已经感觉到了煊阳公主的不对劲儿,可是那时的自己已经成亲了,而且家规不准纳妾,再说了,也不可能让皇室公主为自己妾室吧!所以陆梓枫当机立断,并未答应皇上这个要求,再一个就是当时先皇的态度也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当时是皇上和自己说的,若是当初自己答应了,那么估计自己也落不得好,毕竟那是先皇的骨肉,自己哪里敢去招惹,所以才拒绝了,后来这些年每次见到煊阳公主都是跟躲猫猫似的,就这,还是有了谣言传出来,司徒瑶当时还说,要不去皇上那里去说说好话,让煊阳公主嫁过来,她宁愿退位让贤,把陆梓枫给郁闷的差点撞墙。
陆梓枫就这样在大厅中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小厮来掌灯,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一叹:这辈子,我只能负了你了,希望来世,咱们能够有个好的接过了。
景瑞二十四年的春节到来了,陆梓枫在腊月三十这一天亲自带着妻儿去了承恩侯府接了老侯爷陆明远和母亲谭芸娘以及陆梓砚的妻子和子女来到了定国公府过年,如今陆梓砚带着大军正在北地和鞑靼人打仗,回不了家,陆梓枫这个做大哥的肯定要照顾好弟妹和侄子侄女们。
陆明远本来还不想去定国公府,后来还是陆梓枫好一顿劝说,这才答应了去定国公府过年。
傍晚时分,陆梓枫带着家人进了宫参加宫宴,进了宫之后,陆梓枫和陆明远带着陆云晖去了乾元殿,而司徒瑶则是陪着谭芸娘去了太后的清宁宫,如今太后陆明霜也已经快七十岁了,头发花白,看到谭芸娘她们娘几个都来,笑着道。
“二弟妹,你可是好久都没来宫里了。”
谭芸娘笑着道。
“也是没办法,现在老二在边关打仗,他的妻儿都在家中,我不得照看着些吗?所以出门也少了。”
陆明霜听她这么说,也是轻叹一声。
“现如今咱们一辈人,也就是咱们俩了,大哥大嫂都走了,明雪呢,也走了,以后啊,你要常来看看我,不然说不好那天咱们就见不着了。”
太后口中的明雪就是景王妃,在景瑞十七年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也去世了。
谭芸娘也是感慨道“是啊,没想到二姐会去的那么突然,本来看着她的身体挺好的,唉。”
乾元殿这里,皇上司徒瑾正在和陆明远说话呢。
“二舅,您也是致仕了,也不代表就不能进宫了,您说说您有多久没有进宫来了,前不久母后还说您也不知道进来看看她这个姐姐。”
陆明远也是苦笑。
“皇上啊,前些年的那些传言,您可有听说过,这所谓三人成虎,是以我才决定以后既然致仕了,那就少插手事务,老老实实的养老就成了,反正国家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东西就在家好好呆着种种花就行了。”
司徒瑾无语的看着陆明远,随后就看着陆梓枫。
“我知道你的身体很好,想来还是能够活过朕的,我现在就和你说一声,以后你可得好好看着你的侄子。”
司徒瑾的话令陆梓枫父子一愣,随即连忙行礼。
“皇上,您……。”
陆梓枫的话并未说出来,就让司徒瑾给摆手拦了下来。
“舅舅,表弟,说实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五年前中的毒,虽然解了,但是终归是伤了根本,前段时间太医也说了,不过三几个月的时间了,传位召书我已经拟定好了,就藏在你所说之地,到了那日,就需要你和司徒昊,司徒逸以及司徒琛四人共同开启匣子。”
陆梓枫和陆明远如何也没有想到,过年参加个宫宴,最后却是这般场景,最后虽然伤心,但是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皇上的嘱托。
景瑞二十四年的宫宴结束不久,正月十四日从边关传回战报,承恩候陆梓砚打退了鞑靼人,鞑靼人已经地上了降书,承恩候陆梓砚正在班师回朝。
景瑞二十四年三月初一,承恩侯陆梓砚带领大军回到京城,皇帝撑着病体前来迎接得胜大军回京。
景瑞二十四年三月十五日景瑞帝驾崩,在景瑞帝驾崩之后的第三天,在靖王司徒昊,诚郡王司徒逸,景王司徒琛还有陆梓枫的见证之下,司徒瑾的嫡次子司徒臻继承了皇位,之所以是嫡次子,主要是嫡长子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于十年前上书辞去了太子之位,再后来司徒瑾的几个儿子开始争夺太子之位,后来司徒瑾在陆梓枫的建议之下,搞了这个秘密立储的方法,直到驾崩前夕,才在众位大臣面前说起了自己将传位诏书藏在了哪里,而且有四把钥匙,分别给了四人,只有四人同时在场,同时拿出钥匙打开匣子取出传位诏书,宣布继承人。
司徒臻登基第二年为贞德元年,。
贞德三年太皇太后陆明霜逝世。
贞德五年陆明远和谭芸娘两夫妻在一个冬天的夜里同时去世。
陆梓枫和陆梓砚以及陆梓墨三兄弟办理了父母的丧事。
贞德二十五年秋,陆梓枫站在定国公府的院子里,看着萧索的庭院,心中悲痛不已,他的老妻司徒瑶去了。琇書蛧
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十多岁的少年相互看了几眼,示意一位比较年长的上前。
“大哥,曾祖父是在为曾祖母伤心吗?要不你过去劝劝?”
略显年长的少年瞪了一眼说话的少年。
“你怎么不去,祖父可是说了,曾祖父这是在怀念曾祖母呢,咱们不能去打扰他。”
听到几个曾孙子的对话,陆梓枫笑了笑,本来还有些悲伤的情绪此时已经消散不少。
贞德三十年春,陆梓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在死之前他已经有了预感,活了近八十岁,这辈子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上一世只不过活了二十多岁罢了,这一辈子有妻,有子,如今更是十多个曾孙子,还有和不满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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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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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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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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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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