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拓来到了新宿,拿出钥匙走进了工作室看了一眼,见樱井明香没在这里后他又走出门,坐电梯来到了石崎信弘的房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
咔嚓~
门打开,石崎信弘穿着居家服打量着藤原拓,见他手里提着水果后笑道:“你还真是客气。”
说着,他将藤原拓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进来吧,客厅里有些乱,别介意。”
藤原拓走进门,看着乱糟糟的客厅,这已经不是乱能解释的了,茶几上被草稿所铺满,沙发上的抱枕被丢得到处都是,有好几个都被撕开,里面的绒毛四处飘洒。
藤原拓眉头一皱:“你有狂暴症?”琇書網
“哈,算不上吧,”石崎信弘将水果放进客厅的冰箱,走过来坐下,把手里还热乎着的素粉放在茶几上,“遇到难题的时候我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意怒者,这样可以让我的思绪更清晰一些。”
“我还以为有多好吃,原来真的是素粉。”藤原拓嗦了一口粉摇摇头。
本来打算来蹭饭的,没想到饭没蹭着,还损失了两碗粉钱。
石崎信弘却吃得起劲,一边吃一边说:“以前在国外学习的时候吃不惯那里的食物,恰巧在学校附近有一条唐人街,吃过一次素粉后就喜欢上这种味道了。对了,你有宗教信仰吗?”
“没有,你怎么会问这种东西?”
“没什么,随便问问。”
两人没再说话,而是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食物,大概几分钟后,石崎信弘端着一次性的碗一口把汤喝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去,见藤原拓也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后笑着问道:“你相信神吗?”
“信。”藤原拓也擦擦嘴,但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寡淡的素粉。
“信?”石崎信弘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既然没有宗教信仰,竟然也会相信神的存在?”
“这并不冲突,我一直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好吧。”石崎信弘再问:“那你是怎么定义你所认为的‘神’的?”
“……”
藤原拓陷入了短暂的无语,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是来讨论小林诗织病情的,他差点以为自己意外落入了某个狂热宗教信仰组织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是哪个宗教信仰的狂热分子?”
“我是个无神论者,当然,在遇到难题的时候我其实不介意成为一个信徒,接受神明给我的答案,哪怕我不信,”石崎信弘突然变得严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与小林诗织有关联吗?”藤原拓疑惑的问。
“没有,但我想知道,”说到这里,石崎信弘又摇头:
“好像又有点关联?”
“全知全能,无处不在?其实我虽然相信祂的存在但很少思考这个问题,对于祂的概念更是模糊。不过我觉得一句话很有道理,神其实也是人,只是他做到了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他就成了神。”
出自头文字d的经典语录,藤原拓还记得很清楚。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石崎信弘会和自己聊起有关于‘神’的话题,但除了正事,他其实不介意在之前当做一个吹牛聊天的闲聊。
既然是吹牛,那就可以随便吹,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像解题一样需要严谨的答案。
“感觉你不是在说神学,而是哲学。”石崎信弘失笑的摇头,对藤原拓的话不置可否,伸手从诸多草稿中找出了一个文件递过去,
“你先看看吧,我整理出来的。”
“什么东西?”
藤原拓接过文件打开,发现是一个人的病例,并不是小林诗织的,而是一个大概在五六十岁左右白发的老头,模样严肃,形象气质看起来是个让人信服的学着。
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分裂症病患者。
又回到了刚刚的疑惑,自己是为小林病情来的,这家伙怎么总是弄一些毫不相关的事情来?
不过他相信石崎信弘不会这么无聊,所以也没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是真的认真看起了病例。
几分钟后,他发现这个人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若说有什么不同的,大概是他的五个人格相处得非常和谐。
他不由看向石崎信弘:“我还是没理解你的意思。”
“他是我的老师,这次出国旅游本打算去看看他的,没想到却变成参加他的葬礼,就如你现在想的那样,我的老师是一位非常权威的精神医生,是不是很难想象他也会患上精神病?”
石崎信弘的神色很认真:“不止他,他的妻子,儿子,女儿都全部遇害,而凶手正是他自己。”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毕竟老师很爱他的家人,根本不可能对家人下如此毒手,所以我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发现,这一切都要归结于他的病情上。”
“一般来说,精神分裂者每个副人格都有每个人格鲜明的性格喜好,甚至每个人格出现都会为自己安排一个莫须有的人设与过往,在我找到老师的日记后发现,他的精神分裂症与普通情神分裂症患者并不一样。我从日记中得知,他的主人格与副人格基本上性格相同,记忆相通,甚至连他们的过往都一模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只能算是一个人,但又实实在在的拥有五道意识。”
“这种情况罕见吗?”藤原拓疑惑的问。
“史无前例!”石崎信弘一脸严肃。
“可是,如果记忆过往性格都相同的话,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家人?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藤原拓费解摇摇头。
“如果有另一个你,睡你老婆,打你孩子,花你的钱,这些,你能忍受吗?”
“……不能。”
“而每一个人格都觉得自己是那个‘真我’,你认为会发生什么?”石崎信弘轻轻一叹:“每个人的死法都出奇的一致,就是被分为了重量相等的五等分,这就是后果。”
“……”
这一刻,藤原拓不由想到了小林诗织,她有多少个人格?现在他真的不清楚,可是绝对不低于十个。
那么,自己是几等分?
想到这里,一股凉气从他脚底板直窜脑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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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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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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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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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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