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一会儿要看好你嫂子,她可喜欢冲锋在前了,我担心她出事,你多注意她。”
何殊叮嘱道。
“好的,我会将风险降到最低。”
陆圆答道。
“何殊,带陆圆换身衣服,我们准备一下,就要出发了。”
范书媛已经把盘起的头发解开重新扎了个马尾辫,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作战服走了过来。
“我用不上。”
陆圆从麻生加奈子手里接过自己的高尔夫枪包,拉下拉链,将童子切安纲拎在了手里。
“有把刀就够了。”
一行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别克mpv,后面跟了两辆轿车,绕开人多的主干道,驶向龙城区。
作为香江曾经目前也依旧占有一席之地的住宅大区,龙城区内有着极多人口。
正因为人口众多,这里便也鱼龙混杂,许多不法分子都会逃窜至此,躲匿行踪。
由于新旧两代人转移,新起的高楼大厦间总会零星散布几间略显杂乱的石砖房乃至木房,或许其中未必有人居住,但谁也不清楚这些地方会不会藏着某些个亡命之徒。
在一条拆了一半的回字形居民楼里,半边楼房已经被印上了红红的拆字,有的房间窗玻璃乃至木门都不翼而飞了,可是里面却铺总着凉席或者破麻袋,旁边还有水盆或者衣物被褥,明显有流动人口在此停歇。
“包租婆,没水啦!”
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朝外吼了一嗓子。
“叫魂啊!”
一大泼洗脚水被某个彪悍女声的主人自楼上倾倒而下,险些浇在那人头上。
顶着鸡窝头精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牛鼻短裤的租客低声咒骂。
没一会儿,一名腰若细柳扶风,脸上还贴着黄瓜片的女子拖着拖鞋走了过来。
“再试试,刚才水泵不知道被谁关了,现在应该有水了。”
包租婆一手扶着墙,一手叉腰道。
她说话时,虽然是正对着面前这个鸡窝头男子,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另一边关着门的房间。
男租客会意,上前一步小声道:“昨晚到现在,就没出来过,被他喊来的一个女人也是。”
包租婆眼睛一瞪,指着他鼻子骂道:“老娘问你了吗?多管闲事!”
男租客悻悻地缩头回屋,却还是忍不住透过少了半片玻璃的窗户偷看包租婆姣好的身材。
包租婆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喂喂?有人在家吗?”
屋内没有声音,包租婆又加大敲门的力度,这时候房门却忽然打开,包租婆伸出去的手没挨着门,身体失了平衡冷不防地向前栽倒。
屋内伸出一双黝黑大手一把抱住她的肩膀。
包租婆下意识抬头去看,却看到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如饿狼般盯着她。
包租婆吓得想要喊叫,可眼前一黑,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的男租客一个没留神,包租婆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他揉了揉眼,向屋外走出两步,却并未看到包租婆的身影。
“见了鬼了,平常下个楼不扭上三五分钟都不肯走的,怎么今天跑那么快?
难不成包租婆进去了?那家伙长得还不如我呢,包租婆也能看得上?”
男租客继续挠头,想不通,只能钻到狭小的淋浴房洗澡。
水声哗哗,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可当他关掉水龙头再仔细去,却已经没了声音。
隔壁房间里,包租婆的嘴巴被黄色胶带缠绕,手脚都被捆在了一起,眼神惊恐万分。
她旁边躺着一个女人,胸口没有起伏,黑色的乱发随意地覆盖在脸上。
不用怀疑,杀死她的就是那个身上纹着黑龙纹身的男人,他正坐在椅子上抽烟。
烟头明灭不定,房内看不见任何光线,烟头的那点光是包租婆眼中仅存的希望,她多希望这支烟能一直抽下去。
但烟的长度是有限的,正如她走向倒计时的生命。
包租婆看着那个男人起身,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踩灭。
他缓缓逼近,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我就住两晚,你非要过来看,那可怪不得我。”
男人伸手卡住包租婆的脖子,手劲一点点加大。
包租婆感觉自己咽喉好像被铁钳给箍住了一般,还有逐步收缩的趋势。
大脑缺氧致使包租婆的意识开始模糊,哪怕她的身体还在拼命反抗,但反抗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
正打算杀人灭口的肖大眼忽然停止了动作,侧耳倾听四周的动作。
也就在他停止动作的那一刹那,房门四分五裂,一束强光照射向他的脸庞。
肖大眼不带丝毫犹豫就将包租婆这个体重至少也有九十斤的女人像是沙包一样丢向破门而入的那人。
肖大眼根本没想过与来人动手,他如同一头发怒的野牛,居然撞向靠近街边的那堵墙,直接从他所在的六楼跳了下去。
“二组,二组,嫌犯逃入你们的抓捕范围,不要让他跑了!”
“二组收到!”
守在楼下的绣衣使者们从街道两侧围了上来,看到肖大眼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枪射击。
肖大眼动作十分迅捷,看到子弹飞来直接滑铲似的钻入汽车车底,而后将车当做投掷物朝绣衣使者们丢来。
小汽车砸中电线杆,电线杆被砸断倒向居民楼。
一名绣衣使者当即跃出在半空中妖化双手抱住电线杆,不让其倒向一旁的民房。
肖大眼趁势踩着一边的矮墙翻身过墙,并不与绣衣使者纠缠。
他清楚的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表现地极其冷静。ωωω.χΙυΜЬ.Cǒm
“三组,三组!嫌犯想逃!过了这条街就是菜市场,绝不能让他逃进菜市场!”
范书媛按着耳麦回复:“三组收到!我们一定会拦住他!”
“何殊,李文翰,你们分别带人两头堵,绝不能让他从我们的包围网中钻出去!”
范书媛回头看了眼陆圆,朝他点点头。
陆圆颔首示意她放手去做。
肖大眼看到又一波绣衣使者朝他包来,他并不显得慌张。
手伸进裤兜,居然摸出两枚手雷,拔掉插销,居然朝两边的民房丢了过去。
“卑鄙!”
李文翰大骂,妖化后以极快速度扑向一枚手雷,掌心吞吐妖力将手雷冰冻成球。
何殊也飞身扑向另一枚手雷,他的妖脉为䍶䍶,在妖谱中并不以战斗力出众,若是被手雷炸伤,少说半天缓不过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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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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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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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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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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