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近两天时间里,郝刚扎扎实实地和惜夏等三个女孩复盘了原先练习过的解题技巧。
集思广益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郝刚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奥数的理解又进了一步,获奖的可能性更大了。
原来是把希望寄托在押题上,现在即使不押题,郝刚也有一半的把握拿个奖回去。
当然,押题更保险。
所以,在一个元月和吕丽娜都无法觉察的间隙里,郝刚偷走了惜夏。
“惜夏,你向我保证,绝不把我今天给你的东西向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透露,吕丽娜不行,元月也不行。”
惜夏狐疑地望着郝刚,心里充满了不安:这个郝刚不会是想向我表白吧,这也太快了,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郝刚看着神色不定、俏脸逐渐泛红的惜夏,有点着急。
不管惜夏是不接受东西,还是不接受不透露秘密的承诺,都将让惜夏失去一次重要的机会。
这次竞赛如果惜夏不能获奖,那么最大的可能,惜夏在明年的高考中依然只能考进金陵的大学。
惜夏在金陵,郝刚是没有理由陪伴在惜夏身边的。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如花似玉的惜夏身边不可能少了登徒子,要是把惜夏在手边弄丢了,郝刚会后悔死的。
“元月也不能知道吗?”惜夏小心地问道。
她需要足够的信息来判断郝刚的目的。
“暂时不能知道,以后会让她知道的。”
看着还是犹豫不决的惜夏,郝刚有点急了。
看到郝刚是真的着急,惜夏的心莫名地坚定了,就是郝刚准备表白又怎么了,几天前还不是信誓旦旦地要把郝刚从元月手里抢过来吗?
既然是郝刚追的我,我正好没有思想负担,答应了!
“行,我答应。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我今天的秘密。”
郝刚松了一口气,以极为细微的声音告诉惜夏:“我给你的东西是我从秘密渠道拿到的竞赛出题草稿,有可能就是这次竞赛的试题,高度保密,传出去我会坐牢的。”
郝刚编了个理由,把事情说得极其严重。
惜夏的腿有点软。
坐牢,这是一个太可怕的字眼,她不敢想象郝刚坐牢的样子。
“我要不还是不看了吧。”惜夏嗫喏着。
“晚了,你必须看,你已经是同案犯了,要么你就现在去告发我。”郝刚威胁道。
惜夏差点哭了,告发郝刚是不可能的,她舍不得。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认为的浪漫的幽会,结果变成了可怕的犯罪现场。
郝刚,你害我!
郝刚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现在就看,题目和解题过程记住了就还我,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脑子里回忆和演算,不要落到纸上。”
郝刚强调着。
惜夏抬头紧张地打量着周围,然后窝到一个极为狭仄的角落里,闷头看了起来。
学霸的记忆力是无须怀疑的,很快,惜夏就看完了,闭着眼梳理了一下,就把纸张还给了郝刚。
“记住了?”郝刚问道。
惜夏点点头:“我找个地方消化一下。”
元月和吕丽娜惊奇地发现,一个下午都没见到惜夏的身影,女孩子事多,一时看不到没什么关系。
反正郝刚在身边,她们也不担心懂事的惜夏会出什么问题。
竞赛终于要开始了,也许是为了照顾学生的时间吧,这一世的竞赛时间和上一世有所不同,安排在了暑假里。
一大早,王丽红和牛汣就来到了宾馆,郝刚出征,哥哥姐姐一定要来壮行的。
其实就是郝刚没车,两人过来送郝刚和惜夏过去,自家有车,哪里还能让郝刚打车过去。
惜夏的精神稍显萎靡,吕丽娜倒是容光焕发,面对大赛,每个人的心理素质是不一样的,大家都没在意。
郝刚装作不着意地看看惜夏:“你没事吧。”
惜夏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放心。”
郝刚心定了。
吕丽娜硬着头皮率先钻进王丽红的车里,将来的主子,现在再怎么怕见,也躲不过去的。
惜夏微笑着,冲王丽红甜甜地喊了声“姐”,在元月不满的眼神中跟着吕丽娜坐进王丽红的车里。
郝刚当然坐牛汣的车,元月在红色皇冠和银灰色皇冠之间艰难地选择着。
红色皇冠当然比银灰色皇冠颜值要高,但银灰色里面有郝刚,加十分,红色里面有惜夏,减十分,得出了计算结果的元月满脸不情愿地坐进了牛汣的车。
“牛哥,你就不能换辆我姐那样的车吗?”
牛汣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挠着头:“元月,我四嫂那车是女款!”
壮行很有效果,吕丽娜到了考场下车,很有气派地朝王丽红挥挥手,拉着惜夏的胳膊就往考场里冲去。
那架势气冲斗牛。
王丽红笑笑,这小丫头有潜力,就冲着这股狐假虎威的劲头,将来都是个可造就的人才。
惜夏不住地回头,郝刚还没跟上来呢,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她可不理解吕丽娜的心思,在王丽红面前壮着胆子摆了一下谱,这种快感比竞赛获奖更容易让人迷失的。
郝刚终于跟上来了,元月在后面频频挥手,她万分希望此时陪着郝刚一起上战场的是她而不是惜夏。
考场就是战场,惜夏现在和郝刚是“战友”,有了这场“战友情”,元月发现自己已经在和惜夏的对立中不再占有绝对优势了。
元月没回到牛汣的车里,她去了王丽红的车里,她要找王丽红要个说法。
三个小时的时间对于场外等待的人来说很漫长,不知道元月和王丽红究竟说了些什么,反正牛汣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大觉。
天塌了,有王丽红和郝刚顶着,只要不是王金花找过来,他就高枕无忧。
但对于场内的人来说,这点时间就是弹指一挥间,当考试终结的铃声响起时,郝刚才猛然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没有意外,记忆中的试题还在,虽然不全,但足够获奖了,惜夏应该也不会考差了。wWW.ΧìǔΜЬ.CǒΜ
走出考场,郝刚等到了惜夏,看着惜夏雀跃的眼神,郝刚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应验了。
不过没等郝刚说什么,吕丽娜冲了过来,懊悔的神色布满了整张的小脸。
显然,没有郝刚的影响,吕丽娜像上一世一样还是要名落孙山。
大门口,王丽红和牛汣远远地站着,元月激动地迎上来:“郝刚,怎么样?”
郝刚不顾在场那么多人看着,摸了摸元月的大马尾:“这个奖牌还给你收着。”
元月明白了,眼泪也下来了,郝刚这是变相告诉她,考得很好,和他在海川一中运动会“表现”一样的好。
惜夏和吕丽娜要回去金陵了,吕丽娜拉着精气神十足的元月依依惜别,九月份的音乐节吕丽娜还要指望元月接待她呢。
女孩的友谊很简单,几天的接触,元月已经成了吕丽娜除了惜夏外最好的朋友了。
惜夏走到郝刚的身边:“郝刚,明年我来京大找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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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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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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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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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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