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的管理层知道后,立马就涌现了危机感。
马修远的回归,对他们来说可能不是好事。
以后要出了事情,他们会不会成为马修远的替罪羊?
想到这些,大部分的管理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既然决定跟着张鹤鸣,那现在必须无视马修远。
马修远这个人,现在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更为重要的是,马修远现在已经没有权力了。
他想要跟张鹤鸣他们对着干,明显是不太现实了。
如果继续跟着马修远,那他们的下场可能会跟向红一样。
他们已经向何立轩交了投名状,相信何立轩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
马修远真要动他们,那得看何立轩答不答应了。
之前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此刻都做出了选择。
马修远回到厂里后,第一时间回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何立轩成为代理厂长后,并没有急着搬办公室。
在他看来,只要工作能做好,在哪办公都是一样的。
马修远刚来一路走来,那可是大张旗鼓的,生怕厂里的人不知道。
他这么高调,自然是为了宣告他的回归。
马修远相信以他的威望,等下会有一群人来找他。
十几分钟过去了,马修远的心情无比的糟糕。
这么久过去了,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上门。
刚才进厂的时候,马修远可是无比的高调。
相信厂里的人,绝对会得到这个消息的。
现在人没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人走茶凉。
经过这件事,这些人已经不会相信马修远了。
马修远心有不甘,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在棉纺厂经营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马修远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马修远决定他现在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让张鹤鸣他们在厂里过得如此舒服。
今天这种处境,就是拜张鹤鸣所赐。
在办公室想了一会儿,马修远立马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改革。
现如今厂里正在改革,这是所有人都很期待的事情。
对于马修远而言,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一旦改革成功,那马修远就毫无希望可言。
马修远之所以愿意回到厂里,并不是为了想混到退休。
他想在厂里重新找机会,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马厂长,你总算回来了!”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修远抬头一看,是他之前的秘书戴志义。
随着马修远的罢免,戴志义这个秘书自然是当不成的。
现如今的戴志义,被发配到车间去做普通工人了。
知道马修远回来后,戴志义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看到戴志义出现,马修远的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个人愿意跟着他。
“你是不是被何立轩针对了?”马修远直接问道。
戴志义赶紧道:“没错,他把我下放到了车间,说让我从头做起。”
听到这个安排,马修远脸色十分的难看。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
何立轩这样做,那是完全没有把马修远放在眼里。
马修远直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你调回来。”
这件事情,马修远并没有说得太满。
现如今他只是一个副厂长,手上还是没有权力那种。
如果何立轩真的反对,马修远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马修远要做的,就是在厂里站稳脚跟。
一味地跟何立轩作对,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还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这也是马修远需要搞清楚的。
随着他的下台,厂里的管理层愿意再跟着他的,肯定没有多少。
尤其是今天这种情况,让马修远更加认清了现实。
现在马修远要做的,就是先把人收拢一下。
只有清楚手上有多少筹码,马修远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戴志义一脸的感动,“马厂长,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抛弃我的。”
“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在厂里打听一下情况,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马修远说,“尤其是我回来这件事情,看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态度。”
戴志义一脸的为难,“厂长,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办不了这件事情。”
“那你可以打听一下,工人们是什么态度,随便散播一些关于张鹤鸣他们的坏消息。”马修远立马道。
戴志义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
马修远这样做,那就是不准备把他从车间捞出来了。
看到戴志义没说话,马修远开始画大饼。
“你办好这件事情,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于这样的大饼,戴志义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相信。
心里是这样想的,话却不能这么说。
“马厂长让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之后,戴志义一脸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出了办公室门口,戴志义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今天急着来找马修远,就是想快速恢复他的位置。
从马修远的回答来看,他明显不准备这么做。
戴志义清楚地知道,马修远以后在厂里,恐怕没有什么位置了。
自己的贴身秘书都保不住,就更不要说其他了。
眼下这种情况,戴志义知道他现在必须另谋出路了。
继续跟着马修远,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不如趁此机会,去张鹤鸣那里讨个一官半职。
戴志义在厂里这么多年,知道的东西还是不少。
如果让他继续做厂长秘书,绝对能够帮张鹤鸣很多的忙。
想清楚这一点后,戴志义便直接来到了张鹤鸣的办公室。
看到戴志义出现,张鹤鸣倒是不意外。
马修远的出现,必定会让厂里很多人开始活动起来。
“张厂长,你可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棉纺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是马修远能够比的。”
一进门,戴志义就开始拍马屁。
张鹤鸣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在车间待着,来我这干什么?”
当初戴志义不愿意举报马修远,这才被调到车间。
现在马修远回来了,他反而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说挺讽刺的。
“张厂长,这段时间我在车间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之前做错了。”戴志义认真道。wWW.ΧìǔΜЬ.CǒΜ
张鹤鸣笑道:“那你说说,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相信马修远,他不是一个好厂长。”戴志义说。
张鹤鸣意味深长道:“就这些?”
“当然不止!”戴志义立马道,“我觉得他现在回来,肯定会做一些不利于改革的事情。”
张鹤鸣微微一笑,“你应该刚从马修远那边过来吧?”
听到这个问题,戴志义脸色微微一变。
“没错。”戴志义直接承认了下来,“我刚从他那边过来。”
张鹤鸣一脸笑意的看着戴志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戴志义继续道:“我过去是为了打听消息,看看马修远最近要做什么坏事。”
“那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张鹤鸣淡淡道。
戴志义说:“张厂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去车间收集一下工人的议论,还有散播一些对你们不好的消息。”
张鹤鸣微微点头,马修远完全有可能这样做。
对于戴志义,张鹤鸣现在不会轻易相信。
谁知道戴志义是不是二五仔,过来这里当卧底的。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藏。
马修远要是背地里使坏,张鹤鸣确实不好防备。
如果戴志义是真心投靠,那张鹤鸣就能提前应对了。
如果他是卧底,张鹤鸣就放些假消息出去,用来迷惑马修远。
一来一去,怎么都是有好处的。
“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张鹤鸣问道。
戴志义心头一喜,赶紧道:“办法我倒是有,我现在就是车间的一个小工人,很多事情想做都做不到。”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戴志义这是想要好处。
张鹤鸣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戴志毅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张鹤鸣态度如此的强硬。
张鹤鸣继续道:“现在厂里已经不是马修远做主了,你不拿出点诚意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样的道理,戴志义自然是清楚的。
只有戴志义把事情做好了,这才有升职的可能。
戴志义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继续跟着马修远,那是一点前景都没有。
反倒是张鹤鸣这边,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
只要把事情做好了,戴志义相信他能够得到重用。
另一边,马修远此刻来到了何立轩的办公室。
现在何立轩是名正言顺的代理厂长,马修远必须要前来报到。
本来就低何立轩一级,加上马修远现在是带罪之身,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何立轩抓住什么把柄。
马修远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算马修远不来,何立轩恐怕都不会说些什么。
现在的何立轩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好地发展棉纺厂。
其他勾心斗角的事情,何立轩并不想过多的去浪费时间。
看到马修远出现在办公室后,何立轩表现得有些惊讶。
惊讶过后,何立轩说了句场面话。
“马厂长,欢迎你回来,希望以后在厂里你能够以身作则,不要再发生以前的事情了。”
听到何立轩这样说,马修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眼下这种情况,马修远根本就无法反驳。
“何厂长我知道了,没事我就走了。”马修远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何立轩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修远回厂里,无非就是挂一个名而已。
他想要干涉到厂里的其他事情,这是不太现实的。
之前的那批管理层,或多或少都曝出了马修远的黑料。
有了这些黑料,就代表这些管理层,绝对不可能回到马修远的手下。
至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何立轩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有张鹤鸣在,这些人翻不起风浪来。
马修远气呼呼地回到办公室,他觉得何立轩就是在针对他。
平复心情后,马修远开始规划他以后要做什么了。
眼下这个改革,马修远认为是一个好机会。
他可以趁此,在厂里搞点事情出来。
如果张鹤鸣什么都不做,马修远的一定找不到机会的。
改革这个东西,不是想干就能干的。
在厂里这么多年,马修远不是没有改革的念头。
可是一想到过程和结果,马修远最后还是放弃了。
马修远对于自己和棉纺厂,没有足够的信心。
他认为棉纺厂有政府的支持,完全没有必要去冒险改革。
只要工人有一定的收入,就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改革这个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做好了是皆大欢喜。
一旦做不好,带头改革的人一定是最惨的。
这么一个结果,不是马修远想看到的。
马修远认为张鹤鸣对于改革,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能够挑起工人们的不满,那么张鹤鸣在厂里的威信,绝对会一落千丈。
马修远到时候再操作一番,说不定能够回到厂长的位置上。
有了想法后,马修远开始行动了起来。
现在厂里的管理层,还是有几个人愿意继续跟着马修远来。
这些,人将会是马修远用来对付张鹤鸣的武器。
马修远不知道的是,戴志义转身就把他给卖了。
现在的棉纺厂,早就不是以前的棉纺厂了。
马修远想要捣乱,那也得有机会才行。
厂里这么多工人,愿意相信马修的没有几个。
短时间内,马修远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张鹤鸣这么放心马修远,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马修远在厂里的举动,很快就传到了何立轩这里。
何立轩有些不放心,找到张鹤鸣说了这件事情。
张鹤鸣听了一点都不意外,以马修远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厂里老老实实的待到退休。
他要是不搞点事情,张鹤鸣才会觉得意外。
“你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张鹤鸣问道。
何立轩说:“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也不能看着他捣乱。”
“刚才戴志义来找我了。”张鹤鸣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何立轩愣了一下,“他找你干什么?”
张鹤鸣便把刚才的事情,都告诉了何立轩。
何立轩没有想到,戴志义会站到他们这边来。
“戴志义这个人,不能轻易相信。”何立轩认真道。
张鹤鸣笑道:“我知道,马修远不是想搞点事情出来吗?刚好试探一下戴志义。”
看到张鹤鸣已经安排好了,何立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对于厂里的其他事情,何立轩自认为能够解决。
唯独马修远这一伙人,让何立轩有些没办法。
现在张鹤鸣有办法,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把他逼得太急,恐怕会适得其反。”何立轩提醒了一句。
张鹤鸣笑着摇了摇头,“马修远在合水这么多年,是经营了不少的关系,现在马修远的这些关系,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
经过张鹤鸣这么一点,何立轩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马修远能够逃过这一次,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现在的这么一个结果,对马修远来说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要是再作死,就没人能救他了。
马修远在厂里无权无职,以前的关系基本上全部背叛了。
他就算真的想做些什么,恐怕都不会太容易。
况且张鹤鸣在厂里坐镇,完全不担心马修远闹事。
放下这个问题后,何立轩便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棉纺厂想要发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第一个月的工资。
这是棉纺厂整体改革的一个基础,是取得工人信任的第一步。
这一步都走不好,后面的那些就更不用说了。
张鹤鸣说:“这一点你放心,过两天就有结果了。”
制衣厂正在全力赶工,相信在规定时间里能够交付订单。
庄良才带回来的订单全部交付,支付厂里工人的工资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有了张鹤鸣这句话,何立轩心放回了肚子里。
何立轩走后,张鹤鸣就接到了吕俊明的电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加班加点,产量方面总算是得到了满足。
吕俊明第一时间通知了张鹤鸣,订单可以交付了。
张鹤鸣便立马带着庄良才第一时间赶过来,先检查一番再说。
距离交货日期,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张鹤鸣一点都不想在等,让庄良才尽早出发。
这些订单早一天交付,就能够早一天拿到钱。
对于张鹤鸣的后续计划,都是有好处的。
在去制衣厂的路上,张鹤鸣问了一下庄良才接下来的计划。
庄良才立马认真了起来,这对于他而言算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张鹤鸣如此信任他,庄良才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张鹤鸣交代的事情做好。
“张哥,人我已经找齐了,你要看一下吗?”庄良才说。
张鹤鸣说:“现在没必要,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加我一共六个人,分成三组人,分别去进行推广。”庄良才说。
张鹤鸣点了点头,“继续。”
“我带一个人去交付订单,然后在周边几个城市推广一番。”
张鹤鸣点了点头,订单还是得让庄良才亲自交付他才放心。
“剩下那两组人,一组我准备让他们继续以合水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庄良才继续道。
张鹤鸣点头道:“最后一组呢?”
“我准备让他们去南方市场,那边的机会会比较多一点。”庄良才说。
听到庄良才这个回答,张鹤鸣有些意外。
没想到庄良才会把目光,放在南方市场上面。
今天庄良才就算不说,张鹤鸣都会提到这件事情。
现在华夏最发达的地方,自然就是南方沿海城市。
如果能够在当地闯出名气,对鹤曼来说是最好的。
有了足够的订单,棉纺厂和制衣厂都能稳定快速地发展了。
张鹤鸣问道:“你是怎么想着去南方市场?”
“张哥,这两天我收集了不少的信息,南方市场非常的大。”庄良才说,“如果我们能够进入到这个市场当中,订单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张鹤鸣好奇道:“你在哪里收集的信息?”
“主要是看报纸,他们说现在南方经济发展得很好,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庄良才说。
张鹤鸣满意地点了点头,庄良才能有这样的头脑,太不简单了。
今天张鹤鸣这样问,就是想给庄良才指一个方向。
如果一直在合水附近推销,订单确实不会少,可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上次庄良才带回来的订单,总数在一万左右。
这么一点订单,对于棉纺厂和制衣厂来说,不算大。
想要让这两个厂都改革成功,必须有大量的订单在手才行。
大批量的订单,南方市场是最好的选择。
改革开放在沿海城市进行一段时间了,经济早就发展了起来。
那里对于鹤曼来说,绝对是以后最重要的市场。
庄良才能够率先想到,这给了张鹤鸣一个惊喜。
“你说得没错,我们下一步最重要的市场就是南方沿海城市,这一方面你必须加派人手。”张鹤鸣说。
庄良才有些意外,“张哥,难道现在的人手还少了?”
“市场开拓没你想的简单,我们必须先了解市场。”张鹤鸣提醒道。
南方沿海市场是很大,一旦闯出名头来,赚钱自然是不用多说。
其中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制衣厂的产量会跟不上了。
必须十分的熟悉市场,才能保证各方面不会出问题。
一半的人都派往南方沿海城市,另一半的人在合水周围,这就是张鹤鸣的方案。
庄良才点了点头,把这个方案记了下来。
如果是其他人,庄良才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
面对张鹤鸣,庄良才觉得没有必要质疑。
张鹤鸣能够这样做,就表明他对于这件事情有着足够多的信心。
两个人一边商量着未来的推广计划,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制衣厂。
知道张鹤鸣来了后,吕俊明很快就出现在他们俩面前。
“鹤鸣,这段时间加班加点,总算是把产量都搞定了。”吕俊明说。
张鹤鸣笑道:“老吕,提前一个星期交货,辛苦你了。”
“我们先检查一下。”张鹤鸣说。
张鹤鸣的来意,吕俊明是十分清楚的。
没有检查,张鹤鸣是不会让这批货流到市场上去的。
张鹤鸣随后带着庄良才,认真地检查了起来。
这次的货量有点多,张鹤鸣两个人花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检查完。
张鹤鸣如此小心,就是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鹤曼才刚刚起步,小心总是无大错的。
如果出现了质量问题,对于品牌形象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张鹤鸣宁愿多花一点时间去检查,都不想出现质量问题。
检查完毕后,张鹤鸣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的问题,比上一次的还少。
足以证明吕俊良在这件事情上面,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
“鹤鸣,还满意吧?”吕俊明笑着问道。
张鹤鸣点了点头,“老吕,这件事情你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吕俊明赶紧摆了摆手,“我可是拿钱办事的。”
张鹤鸣微微一笑,他知道吕俊明这样说,主要还是担心钱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这批订单一结账,我立马给你拨款。”张鹤鸣说。
有了张鹤鸣这个答复,吕俊明脸上全是笑容。
“鹤鸣,跟你合作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两人闲聊的功夫,庄良才已经把货车叫过来了。
上次在外面的危险,让庄良才明白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货车司机一定要选一个信得过的人,这才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短时间内,庄良才肯定是找不到非常合适的人。
想要有非常合适且信任的人,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合作才行。
庄良才手上有四,五个司机的电话,准备通通合作一次。
到时候看谁比较合适,以后就进行长期合作。
车来了后,吕俊明立马叫厂里的人帮忙,把货全部装上了车。
此时制衣厂的工人,对未来都充满了信心。
上一次那一批服装,张鹤鸣第一时间就结算了加工费。
吕俊明果然是一个好厂长,立马就把这笔钱给发了下去。
工人们拿到钱之后,别提有多开心了。
唯一让工人觉得不舒服的,那就是很多没有做事的人,同样分到了工资。
这对于他们来说,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
说起来,这件事在厂里还是引起了不少的议论。
吕俊明听到这件事情后,心里就越发觉得张鹤鸣所说的改革,是非常有必要的。
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那些努力工作的工人,说不定会越来越有意见。
真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会影响到和张鹤鸣合作。
这这对于吕俊明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吕俊明就要跟张鹤鸣表态。
厂里改革的事情,他一定会尽早进行。
这件事情吕俊明需要一些时间,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背后没有张鹤鸣,改革只能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货装好后,庄良才便直接离开了。
吕俊明主动提到了改革,张鹤鸣不置可否,并没有说太多。
制衣厂的厂长是吕俊明,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张鹤鸣只能提建议。
具体要怎么操作,还得看吕俊明自己的。
“老吕,只要你能不影响到我的产量,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张鹤鸣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
有了张鹤鸣这个态度,吕俊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改革势在必行的,这是吕俊明几天思考下来的结果。
想要改革成功,离不开张鹤鸣的支持。
没有足够的订单,改革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张鹤鸣忙完这件事情后,便直接回了棉纺厂。
现如今的棉纺厂,改革已经推行下去。
大部分的工人对这件事情,都是一个赞同的态度。
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存在的抵触情绪。
可真要让他们做点什么,他们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在这件事情上面,何立轩得到了国资处的支持。
他们要真闹起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不一样了,马修远回到了厂里面。
这些人立马就打起了小心思,想再厂里闹点事情出来。
有马修远带头,他们这群人就有主心骨了。
在这一群人中,还有不少跟马修远沾亲带故的。
之前马修远被带走,他们还担心了很久。
马修远最后的处罚在他们看来,那简直是小儿科。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马修远还是有些本事的。
起码在人际关系上,比他们想的更加靠谱。
他们现在去找马修远,目前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马修远和他们联合起来,那么张鹤鸣绝对拿他们没办法。
此时的马修远,同样想找一批人一起给张鹤鸣添乱。
两伙人可以说不谋而合,二话就说就开始谋划怎么闹事。
马修远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罢工。
这群人一罢工,厂里的生产肯定会出问题。
马修远到时候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对他而言自然有很多的好处。
这样一来,能够让厂里人看到马修远的能力。
张鹤鸣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他马修远能够解决。
马修远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跟张鹤鸣争上一争。
马修远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做纯粹就是在找作死。
张鹤鸣好不容易把马修远赶下台,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翻身。
这次要不是国资处的领导出面,马修远肯定是回不到厂里来的。
马修远正在密谋时,张鹤鸣接到了冯永歌的电话。
“鹤鸣,今天晚上出来吃顿饭。”冯永歌直入主题。
张鹤鸣有些意外,“冯局,有什么事?”
“下个月我就要调走了,走前我们吃顿饭。”冯永歌说。
张鹤鸣立马道喜,“冯局恭喜高升,今天这顿饭我来请!”
“没有这个必要。”冯永歌笑呵呵道,“我们都是朋友,谁请都一样。”
张鹤鸣说:“这肯定不一样的,冯局你高升了,我必须表示一下!”
最后两个人定下来,晚上八点在红旗饭店不见不散。
张鹤鸣放下电话,没想到冯永歌的调令来得如此之快。
冯永歌的离开,眼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座靠山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张鹤鸣觉得厂里的改革,必须要重视起来。
冯永歌的离开,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下班后,张鹤鸣先是去了一趟专卖店。
刚到专卖店,就在门口看到了提着一个袋子的沈金平。
“沈阿姨,你怎么来了?”张鹤鸣有些意外。
沈金平笑呵呵道:“鹤鸣,我听良才说曼玉她们现在忙到没时间做饭,今天我带了一些饭菜过来。”
“沈阿姨谢谢你了,我想你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纪雪梅吧?”张鹤鸣笑道。
沈金平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小张你可得帮忙撮合一下。”
“如果他们两个人能看上眼的话,我自然会帮忙,关键是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动静。”张鹤鸣说。
沈金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我那儿子就是太傻了,看到女孩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阿姨,良才有空就让他来店里帮忙我付工资,给他们俩创造一个接触的机会,多接触这感情不就上来了?”
沈金平十分的高兴,“那可真太好了!工资就没必要了。”
“钱肯定是要给的,哪有干活不给钱的?”张鹤鸣说。
沈金平想了一下,“你随便给一点就好了,重要的是让他跟雪梅多接触一下。”
“等良才这次回来,你让他直接过来就好了。”张鹤鸣说。
沈金平赶紧道:“好!那就这么说好了。”
沈金平在店里看着许曼玉两人吃完饭后,这才离开。
许曼玉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
纪雪梅忙着吃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吃完饭后,纪雪梅便开始工作,把弄乱的衣服整理一下。
许曼玉趁机对张鹤鸣说:“沈阿姨今天来,恐怕有其他想法吧?”
“你发现了?”张鹤鸣笑道,“沈阿姨这是想让纪雪梅当她儿媳妇。”
“这件事情我问过雪梅,雪梅没反对,可是也没同意。”许曼玉低声道。
张鹤鸣微微一笑,“那说明她对良才的态度还不错,可以让他们继续接触一下。”
“那我找个时间,给他们创造一个相处机会。”许曼玉点头道。
张鹤鸣说:“我刚才跟沈阿姨说了,以后有空让良才过来帮忙,给他们创造一个独处的机会,到时候你记得避开。”
“你这家伙,帮着沈阿姨算计雪梅!”许曼玉故作生气道。
张鹤鸣哈哈一笑,“说不定以后纪雪梅还得感谢我这个媒人。”
“你们在说什么?”纪雪梅突然冒了出来。
许曼玉吓了一跳,“我们什么都没说。”
纪雪梅一脸狐疑,“没说就没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店里你们看着,我要去趟红星饭店了。”张鹤鸣适时转移话题。
纪雪梅嘟嘴道:“老板果然都是没人性,自己吃香喝辣的,员工就只能吃青菜。”
听着纪雪梅的抱怨,张鹤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纪雪梅只玩真实。
来到饭店后,张鹤鸣先把菜给点好了。
没过多久,冯永歌便如约而至。
打开包厢的门,冯永歌对张鹤鸣挥了挥手,“别坐着了,先跟我来。”
张鹤鸣一脸好奇地站起来,“冯局,怎么回事?”
“今天国资处的领导在隔壁吃饭,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冯永歌说完之后,直接往外走。
张鹤鸣有些意外,心里十分的感激的,冯永歌这是要给他牵线搭桥。
看到张鹤鸣跟了上来,冯永哥开始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交代。
“今天国资处的耿书记在这里吃饭,我带你认识一下。”冯永歌说。
张鹤鸣赶紧道:“冯处,这可太感谢你了。”
现如今的棉纺厂,可以说已经被张鹤鸣彻底掌握在手里了。
对于张鹤鸣而言,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想要快速发展鹤曼这个品牌,张鹤鸣必须把必须让棉纺厂成为他名下的企业。
国转私,这才是张鹤鸣的目的。
棉纺厂作为一家国企,是不可能达到张鹤鸣的要求。
只有彻底掌握在手里,张鹤鸣才有最大的话语权。
不转换棉纺厂的营业性质,对张鹤鸣来说是有潜在威胁的。
一旦赫曼这个品牌发展起来,棉纺厂这边肯定会出问题。
这样的事情,张鹤鸣在前世可见过太多了。
前世非常著名的健力宝,最后就是因为产权,才会一败涂地。
这样的事情,张鹤鸣自然不会让它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提起做好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想要做到这一点,张鹤鸣以后少不了要跟国资处打交道。
有这么一个关系在,做这件事情就简单多了。
冯永歌能够这样做,足以证明他对张鹤鸣是真的好。
“我最多是带你认识一下,其他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来。”冯永歌笑道。
对于冯永歌而言,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带张鹤鸣认识一下国资处的人。
张鹤鸣要怎么做,那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以后如果张鹤鸣真的发达了,肯定会念这一份香火情。
可要是张鹤鸣失败了,对冯永歌来说同样没有影响。
冯永歌这一句话,已经把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
就算是这样,张鹤鸣对于冯永歌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冯永歌能够主动把他介绍给国资处的领导,已经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对于张鹤鸣一个普通人而言,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关系。
以张鹤鸣的能力,想要赚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钱再去接触这些领导,同样不是难事。
关键是现在的张鹤鸣,还在一个起步阶段。
张鹤鸣现在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冯永歌能够做这样的投资,对一个工商局局长而言,已经是担着风险了。
这一份人情,张鹤鸣自然会记在心里。
“冯局,这件事情我会记在心里的。”张鹤鸣认真道。
冯永歌笑呵呵道:“我再给你提醒,记得跟孙翰林处好关系。”
“孙翰林?”张鹤鸣眉头微微一皱,“他在国资处有关系?”
冯永歌低声道:“耿书记的女儿,是孙翰林的女朋友。”
张鹤鸣一脸的惊讶,这个消息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联系之前两人吃饭的事情,张鹤鸣总算明白过来,耿清秋为什么这么敌视他了。
“你这是怎么了?不会两个人之间闹僵了吧?”冯永歌见张鹤鸣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张鹤鸣赶紧道:“冯局想多了,我只是有些惊讶。”
“年轻人之间好说话,你得多跟翰林往来,这关系才能好起来。”冯永歌说。
张鹤鸣点头道:“冯局说的有道理,受教了。”
“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冯永歌说完后,抬手敲门。
敲了两下后,冯永歌便直接推门而入。
张鹤鸣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在门口等了起来。
让张鹤鸣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出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马修远皱着眉头问道。
张鹤鸣微微一笑,“马厂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看马修远的样子,目标好像就是张鹤鸣眼前的这个包间。
马修远冷笑一声,一脸得意道:“我是来跟领导吃饭的,”
张鹤鸣立马明白过来了,怪不得马修远能够全身而退,原来是上面有人。
“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马修远问道。
张鹤鸣摊手道:“马副厂长,不要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现在我们俩可是平级。”
听到张鹤鸣这样说,马修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现在马修远最不想听到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从厂长到副厂长,这里面的心里落差可太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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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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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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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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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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