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停在她的耳廓,像火山岩浆一样致命,“知道他的真面目了你依旧跟他纠缠,我看郁太太离婚的决心不够真,既然如此,我来帮你。”
话落,他的手流连在她小腹,停顿的那一秒,唐婉宁蓦地睁大眼睛。
他强势闯入,钳制她的手臂青筋血管在皮下骤然贲张,在她惊叫的瞬间,掰过她的头狠狠吻住。
黑暗遮盖这羞耻的一幕,也彻底吞没了她。
窒息让她身体发软,失去抵抗的力气,他的动作也跟着变的温柔,汗水滴在她的颈窝,他吻的投入而忘情,沙哑低磁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婉婉,跟我走。”
唐婉宁瞳孔没有焦距,眼角氤氲着浓郁的雾气,她用最后一丝力气一口咬住他的喉结,齿关用力,顷刻间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傅璟闷哼一声,头从她颈窝抬起,嘴角却勾着兴奋的低笑,“狗脾气,真狠。”
“我要是狠,就该杀了你!”她咬牙,却被他忽然发力中,失去了语言。
门外忽然有对话声传进来。
“郁总,我们四处找过了,没找到。”
“一群废物!”
郁慎的声音让唐婉宁刹那惊醒,她奋力拍打傅璟,“出去,快出去!”
傅璟眸底阴鹜,紧紧搂住她,“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戴绿帽子,尤其是堂堂郁氏总裁,我送他这顶帽子,你猜他忍的下去吗?”
郁慎似乎察觉到什么,手指握住门把手。
唐婉宁骇的浑身冰冷,挣脱开傅璟,从里一把扯住,扭头求他快走。
傅璟置若罔闻,点了一支烟叼在嘴边,烟雾笼罩在他冷峻的面庞,他慢条斯理整理衣物,嚣张又冷傲,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门在这时忽然被踹了一脚,裂开一道缝隙。
唐婉宁胳膊被震的剧痛,她知道郁慎猜到她在里面,她不敢想象如果他进来看到这一幕,局面会如何失控,情急之下,她猛的打开门,冲了出去,手从后面死死拽住门把手。
郁慎的眸子在她身上逡巡,最后停顿在她被咬破的唇,面色铁青一片,他忽地一把拽开她,去推门,唐婉宁的手摸向他腰间。
在他顿住的一秒,她举起枪对准他的后背。
“慎哥!”
保镖大喊出声,拔出枪对准唐婉宁,“嫂子,你别乱来。”
唐婉宁手抖的厉害,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郁慎背对着他,好半响,他笑了一声,而后缓缓转过身,面对她,眸底有惊涛骇浪在肆意,可他嘴角依旧挂着笑。
他睨着她,眼底染上刺目的红,却温柔低语,“阿宁要杀我么?”
唐婉宁胸口似有千万根针扎入,密密麻麻的痛,痛的她呼吸都在发颤,她吞下喉头的艰涩,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那个阳光下会对她笑,亲昵的叫她姐姐的少年,不见了。
她再也无法对他敞开心怀,他也不能再信任她永远不会背叛他。
“阿宁恨我。”郁慎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恨我欺骗了你。”
她终于歇斯底里吼出声,“难道不是吗?我那样信任你,可你怎么对我的?薛瓷毁了我的人生,置我于死地,这里面,你在扮演什么角色?”
郁慎停在她咫尺之间,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他眸底有愧疚,有痛苦,有恨和惋惜,复杂的像墨海上笼罩的迷雾。
“我从没想过要你死,阿宁,那是我的意料之外。”
他解释的那么无力,如困兽在做最后的针扎,“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解恨,你动手吧。”
他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潮热,视线贪婪的在她脸上停驻,笑了,“我欠你的,阿宁,我欠了你,今天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唐婉宁满面泪痕,高举起枪对准他的头,咬牙颤抖,手指扣着扳机,可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又走近几步,枪口抵住他的额头,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尖,嘴角的笑明媚如初,“阿宁不会用枪是么?我教你吧,按住这里,闭上眼睛,然后往后收力......”
保镖们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满头大汗,“慎哥!”
郁慎眼神蓦地阴郁凶狠,越过唐婉宁头顶看过去,保镖纷纷收枪,距离不远的地方守着。
他复又看向唐婉宁,专心教她怎么用枪。
她手逐渐被汗湿,抖的不能自已,而他俊美的脸上始终淡定带笑,掌心干燥,完全包裹住她。琇書蛧
就在他控制着她的手,向后收力时,唐婉宁终于尖叫一声,把枪丢在地上。
她下不去手,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去动手杀人。
可她好恨他,恨死他了!
她被这两种念头撕扯着,浑身像抽干了力气,腿脚发软滑下去,抱住头撕扯自己的头发。
郁慎低眸睨着她,灰烬里挣住一抹亮来,他俯下身蹲在她面前,眼底愈发红,但他笑的肆意,“阿宁舍不得,我就知道阿宁舍不得我死。”
他抱住她,摁在怀里,“阿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我会废了他全家。”
唐婉宁战栗,推拒他,可身上没有力气,他弯腰将她抱起来,“乖,我们回家。”
走廊尽头,郁博林目睹这一切,脸色黑沉,目光浑浊阴狠。
夜深。
黑色的宾利内,男人的脸全部陷在黑暗里,周遭窒息的低气压逼仄如寒冬霜雪。
路过的车灯自他身上一闪而过,映照出他阴鸷又消沉的眉眼。
方一林启动车子,看了眼后视镜,“傅总,墨天的豹熊要两个亿才肯为您做事。他是个大孝子,老妈在澳门玩了三天,把家底全部搭进去,不甘心想赢回来,被那边下了套,叠加输了两个亿。”
傅璟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两个亿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他跟了郁慎四年,和郁慎的另外两个心腹关系深,我们可以顺着他给的路,摸清墨城暗河的脉络。”
车停在别墅门口。
傅璟打开门下去,“可以给他,但不能给他留后路。”
“是。”
孙妈在喂猫,听见门外的声音,立即起身,“先生,您回来了。”
傅璟淡淡嗯了一声,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
光线全部打在他身上,孙妈看清他喉结在流血,慌忙说,“先生,您受伤了。”
傅璟坐向沙发,“没什么。”
“您还在流血,怎么会没什么。”孙妈立刻拿了药箱过来,“得尽快处理,免得伤口感染。”
傅璟似乎很疲惫,手指捏着眉心,“放那儿,我自己来。”
他解开衬衫的纽扣,孙妈把镜子放在他面前,“你前几天肩膀才受伤,今天脖子又受伤。”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被什么伤的?”
傅璟想到什么,嘴角忽地勾了一下,“被一只小野狗。”
“小野狗?”孙妈惊讶。
“嗯,很凶狠,牙尖嘴利。”他取出碘酒清理血迹,两排小小的齿痕印,可想下嘴的时候毫不留情。
孙妈拿纱布给他,“那您以后一定要躲着点,免得它再伤到您。我待会儿叫医生过来给您打个针。”
“躲不掉,她要还回来,以后伤我恐怕还有更多。”傅璟语气里透着无奈。
孙妈听的云里雾里,“先生,那......”
“不用叫医生了。”傅璟起身上楼,进了书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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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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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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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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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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