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总裁参加了一个商业应酬,谁也没想到,总裁喝多了。
迟迟没听到林烟烟回话,晋源急道:“夫人,就当我求你了。”
林烟烟心中大恸。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久远,一下把她拉回了四年前。
林烟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你的夫人。”
“不,你是,夫人,以前是我对你多有得罪,现在我给你道歉,求求你来看看总裁吧。”
晋源心中清楚,总裁酒量不差,一般人也不敢灌酒,今天显然是失态了。
能如此牵动总裁心绪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夫人。
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林烟烟。
林烟烟沉默了一会儿,“晋特助慎言,你现在的夫人是林静姝。”
“不,这四年来,总裁和林静姝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晋源快速道。
林烟烟一怔,立刻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想到林烟烟不喜欢他这个称呼,晋源又改了回来,“总裁身边一直没有别人,林小姐,你快过来看看他吧。靳总非要在这里等你来。”
他偏头把手机夹在肩膀的夹角上,一边还要扶着东倒西歪的靳司越。
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句靳司越身边从来没有别人触动到了林烟烟,还是林烟烟信了靳司越真的在等她。
她小脸沉着冷静:“地址!”
晋源大喜,报了个地址过去。
林烟烟赶到的时候,一眼就在门口看见了靳司越和晋源。
晋源一看到她来,立马把靳司越推了过去,“正好我还有点事就交给你了。”
林烟烟连忙接住靳司越,“哎...”
她刚想叫住晋源,靳司越胳膊就缠上了她。
离得近了,靳司越身上一股酒味直冲天灵盖。
林烟烟本就嗅觉敏感,几乎是憋着气道:“这是喝了多少?”
靳司越眯着眼想要努力看清眼前人,声音低沉悦耳,没了平日里的戾气:“晋源呢?”
“晋特助走了。”林烟烟低声道。
靳司越重量不轻,架在林烟烟身上几乎压垮了她娇小的身躯。
没一会,林烟烟脸色就涨得通红。
她好声好气道:“靳司越,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靳司越忽而偏头仔细看她:“烟烟?”
他语气中有不确定,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心翼翼。
林烟烟则是鼻尖一酸,这样温柔的语气,她有好久好久没从靳司越口中听到过了。
“是我。”林烟烟轻声回答。
靳司越眉目舒展,“真的是你。”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原来真的是她。
林烟烟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好声好气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喝醉了。”
靳司越刚刚还高兴的心忽而冷却了下去。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林烟烟,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在车身上,语气不悦:“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林烟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背靠车身。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额前几丝碎发,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不清。
浓重的酒味掩盖了靳司越身上原本的薄荷味,深深灌入了鼻腔。
林烟烟禁不住蹙起了眉头,一张精致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难受。
这个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喝醉的靳司越,他抬手扼住林烟烟纤细的脖颈:“你嫌弃我?”
为什么对他这样?对顾逸就不是这样?
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靳司越低头伏在林烟烟耳边:“你告诉我,顾逸有什么好的?”
刚好路边有汽车鸣笛路过,这句话林烟烟有些没太听清。
她忍着难受往前凑了凑软声道,“你说什么?”
她身上清新独特的气息钻入靳司越鼻腔,靳司越头重脚轻,有些分不清,但却本能的抱紧了林烟烟。
所有重量压在林烟烟身上,他用尽力气勒的林烟烟胸骨都痛。
林烟烟一动不敢动,忍着痛道:“我送你回山庄好吗?”
她还想继续说。
下一秒,就被靳司越抬起下巴,混合着酒气的吻落了下来。
林烟烟睁大双眼,“唔...”
靳司越在她唇上如同惩罚似的反复研磨,直至她唇上泛起一片晶亮。
最后才松开她,固执道:“我不回去。”
喝醉了的人没有丝毫理智可言,这个吻谈不上半分温柔。
林烟烟觉得舌根都在发麻。
她涨红着脸忍无可忍把靳司越塞进车里:“你先坐进去。”
靳司越不想回山庄。
林烟烟也不想把他带回家里,免得北北看见了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纠结一秒,林烟烟直接把靳司越带到了酒店。
上了车的靳司越也不安分,缠着林烟烟不肯放手。
这样的靳司越让她有了种错觉,跟小时候的北北像极了。
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人哄才会配合。
林烟烟理所应当用了哄北北的那一招,没想到靳司越果然安静了下来。
到了酒店,林烟烟本想叫人帮忙,谁承想别人一靠近。
靳司越就直起身,脸色冷峻,丝毫不像个喝醉的人,冷斥道:“滚下去!”
林烟烟有些尴尬,只好冲工作人员笑笑:“不用帮忙了谢谢。”
她刚接过房卡,就被靳司越强行转过脸去,十分霸道:“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林烟烟怕了他这脾气,好声好气收起笑脸。
费劲扶着他往电梯走。
好一番折腾,林烟烟才把人送进房间。
随着靳司越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在床上,林烟烟也算是松了口气。
灯光下,靳司越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林烟烟看得有些发怔。
靳司越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帅得惊为天人。
他长得帅气,以至于林烟烟从前看北北时,想得最多的是北北这么像他。
既好也不好。
靳司越难耐得蹙起了眉头,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林烟烟醒过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到床边。
扶起他又弯腰拿起垃圾桶:“对着这个吐。”
靳司越头脑昏沉,整个人意识有些模糊,耳边只听到了一道模糊又熟悉的声音。
近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胃里翻江倒海,靳司越对着垃圾桶就吐了下去。
商业应酬,晚上几乎没吃什么。
胃里全是酒水。
吐完又倒头睡了下去。
林烟烟拿开垃圾桶,去浴室里拧了一把热毛巾。
她坐在床边俯身仔仔细细擦过他眉眼,一如四年前那样照顾他,动作细致温柔。
靳司越闭着眼,突然抓住她的手。
林烟烟动作一顿,放柔了声音:“司越,松手好不好?我给你把脸上擦一擦。”
靳司越费力睁开眼睛,盯着林烟烟看。
她心口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偏生手还被靳司越死死握着动弹不得。
转瞬间,一个天旋地转,林烟烟就被靳司越压在了身下。琇書蛧
手上的毛巾掉落一旁。
靳司越低头看着她,双眸猩红,语气不容抗拒,“给我。”
林烟烟摇头,有些害怕,“靳司越,你清醒一点。”
刚刚还是司越,现在就变成了靳司越。
靳司越显然对这个称呼不满意。
他埋头在林烟烟干净漂亮的锁骨处轻咬,像是在置气,不满到极点。
却引得林烟烟浑身一个战栗。
她双手扯紧了衣角,贝齿轻咬下唇,几乎不敢说话。
但还是不可控制的从唇齿间溢出了一抹轻吟。
这声音大大取悦了靳司越。
靳司越偏头,更加亲密的含住她洁白的耳垂,炙热的气息席卷而来。
林烟烟身子轻颤,心中有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将她完完全全包裹在其中。
她应该推开靳司越,亦或者给他一个巴掌。
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靳司越同样感受到了她的无助,他大掌同她十指紧握高举在头顶,强势分开她双腿,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答应我,嗯?”
林烟烟脸色苍白,撞进他眼眸深处,声音很轻:“靳司越,我是谁,你知道吗?”
“烟烟,我的烟烟。”他声音缱绻温柔。
瞬间卸下林烟烟所有心防。
也许只有醉了,他才能这样。
林烟烟缓缓闭上眼,很淡很轻的嗯了一声。
后半夜,窗外下起了雨。
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雾茫茫的水汽中。
林静姝等了又等,饭菜热了好几遍,也没等到靳司越的身影。
终于,她按耐不住给晋源拨打了电话,没等他开口,她就劈头盖脸问道:“靳司越人呢?”
晋源声音无比冷静,“总裁有应酬。”
“你少糊弄我,都这个点了,应酬也应该结束了吧?”林静姝冷声。
“我说过,关于总裁的事,我无可奉告。”晋源态度强硬,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林静姝还想威胁他,就听到了那头的嘟嘟声。
气得她把手机扔了出去!
等到她名正言顺当上靳夫人那一天,头一件事,就是要把晋源这个狗东西给炒了!
盛世名门。
林北北等到动画片都看完了,也没等到林烟烟回来。
他皱着小眉头,给林烟烟拨打了电话,那头显示的无人接听。
保姆上前关了电视,“小少爷,你该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等一下,妈咪还没回来。”
“要是夫人回来,见你还没睡才要真生气呢。你看这外面下了雨,说不定是路上耽搁了。”
林北北点了点头,“好吧。”
为了保证他充足睡眠,林烟烟看得紧,一贯让他睡得早。
闻言林北北乖乖滑下沙发,“那我先去洗漱。”
“好,我给小少爷放水。”
......
这一晚上,是林烟烟的彻底放纵。
靳司越酒醒之后,抱着林烟烟去洗了澡。
她困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感受到他的动作,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
洗完澡,靳司越替她盖好被子。
他迈开长腿裹着浴袍没了困意,去了窗边。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上,模糊了外面的霓虹彩灯。
靳司越咬了一根烟,啪嗒一声,黑暗中亮起一抹蓝光。
他顿了顿,还是没点燃。
男人眉骨高阔,脸上神情难辨。
好半晌,他走了回来解开浴袍,掀开被子,上了床把林烟烟抱紧在怀中。
翌日,林烟烟率先睁开眼。
意识到自己还在靳司越怀中,她立马爬了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衣服。
四年未经人事,昨晚喝醉了的男人也未曾有温柔可言。
林烟烟浑身酸痛,想到昨晚的情景顿时如火烧一般。
她意图明显,想趁着靳司越还没醒先离开。
正当她收拾好之际,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睁开双眼。
靳司越撑起上半身,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他浑身未着一物的上半身。
男人光裸精瘦的背上,还有昨晚留下的抓痕。
他嗓音慵懒又带了两分温度突然响起,“去哪儿?”
林烟烟动物一顿,僵硬的抬起头。
靳司越双眸如鹰隼一般,牢牢盯着她。
林烟烟喉咙又干又涩,放纵过后,理智回笼。
好半晌,她才开口道:“昨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靳总…”
哪怕靳司越早已经想好,事已至此,他绝不会让林烟烟再有机会逃离。
昨晚是他强迫的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立马去和她领证复婚。
都这样了,他相信林烟烟也不会再度选择顾逸。
但听到她这么说,靳司越的脸还是狠狠沉了下来!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俊容有一瞬间的扭曲,脸色阴沉不定。
林烟烟默默低下头,说话时才发现嗓子痛得厉害。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
与其等靳司越羞辱她,林烟烟苦笑一声,不如她先说清楚。
是她说的不要再来往,又是她昨晚上了他的床。
怎么看,都会觉得她别有心机。
林烟烟只想先划清界限。
靳司越声音幽冷,“林烟烟,你当我是什么?”
林烟烟眼眶酸涩,她知道,靳司越肯定恨死她了。
“对不起……”她干涩的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靳司越捏了捏眉心,视线触及到她泛红的双眸。
宿醉之后多了两分头痛,他喉结微滚,带着两分无奈,“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他很不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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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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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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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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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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