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大臣盘算着将自己家的女儿送进宫中,一些地位比较高、权势比较重的,甚至还打起了皇后之位的主意。
而民间也一直在猜测下一任皇后将花落谁家,一些小报上甚至还发文,列举了好几个京城有名的女儿家,说皇后必然在他们之中选出。
不过因为秦渊上面没有太后,即便真有大臣想把自己的女儿送上皇后之位,也没有中间人去同皇帝说。
总不能自己舔着个脸去跟皇帝说吧?
所以他们只能一边要秦渊开宫选妃,一边在私底下若有若无的暗示自己家有个女儿,正值二八芳龄云云。
而他们的这些暗示,秦渊全当听不懂。
这让大臣们都疑惑了起来,秦渊废了后,还不立新皇后,这是要干嘛?要准备孤独终老吗?
这让那些即便不打后宫主意的大臣们也着急了起来,深怕秦渊真的要孤独终老,纷纷上疏请求他开宫选妃。
秦渊又通通回绝了他们,只说自己的家事让他们少管。
大臣们又说,没有子嗣,那就一直没法立太子,到时候皇位该谁继承啊?
秦渊直接回击,表示自己还有兄弟,大不了从旁支过继一个来当太子,他子侄这么多,还怕没人能继承皇位吗?
大臣们纷纷震惊,没想到秦渊居然这么想得开,皇位不传给自己儿子,反而传给侄子,他居然也不在乎??
这件事一直僵到了年中,今年夏天格外的热,紫禁城宫墙高深,更是不透风。
秦渊嫌太热,干脆从宫中搬到了西苑湖中央的瀛台住,以趋热避暑。
不过他虽然能搬到那去,但内阁办公地点不能随便搬,于是乎,贺临作为内阁首辅,如果要同他汇报事务,只能从内阁跑去西苑。
这天,贺临刚跟他商议完西南云贵某少数民族土司叛乱的各项事宜,瞅着天色已晚,正要离开,秦渊却将她留了下来。
“留下用个晚膳吧,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是。”
瀛台在湖中央,整个宫殿都不算特别大,虽然少了几分皇家的气派雄伟,可也多了几分温馨。
烛火摇曳,吃饭过程中,贺临又没忍住同他说了一些其他的政务,并给出了一些建议。
秦渊无奈:“这些我都知道,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啊?”
“那该说什么?”
“说说你那个小妾吧。”
“笙笙?”xiumb.com
秦渊点了点头,“你当初是为什么娶她?”
“为了帮她脱身,她早就厌倦了名妓生活,正好,她也能帮我在漳州的募捐大会上造势。”
“以后你公布女子身份,准备怎么安排她?”
贺临想了想:“我会放她出去,她这性子,其实也不适合拘在后院。”
柳笙笙本人的性格其实有些散漫,她本就是江湖人士,贺临觉得,她或许更喜欢外面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自己小小的后院。
“这样也好。”
吃完饭,贺临正打算告辞离开,秦渊又开口了。
“陪我下局棋吧。”
“好。”
这几年来,贺临不时会与人对弈,棋艺见涨,虽然秦渊是皇帝,但她并没有让着秦渊,反而下的很认证。
秦渊的围棋水平也不低,在棋盘上,两人杀的有来有回。
等到一局结束,两人数子,贺临险胜。
秦渊摇头笑笑:“你这棋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诡谲多变。”
“皇上棋艺很高,棋风也很稳正,只是这一局上少了几分求胜之心。”
“因为对手是你,我总觉得稳打稳扎更好。”
贺临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漆黑,也没个时钟,都不知道是几时了。
秦渊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喊道:“孟辛。”
孟辛从外面推门进来,跪下行了一礼:“奴婢在。”
“如今是几时几刻?”
“约莫亥时五刻。”
贺临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连忙起身:“时辰不早了,微臣告退。”
“没事,反正这也不是在宫中,从这回去麻烦,你就在此留宿一晚吧,孟辛,去给贺大人准备房间。”
“是。”
孟辛退了出去,贺临看了眼秦渊,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一颗颗将棋子捡回棋罐里,“这么些年,皇上还是第一次让我留宿。”
“以往在宫中,不便让你留宿。”
贺临垂了垂眸子,问:“既是如此,皇上今晚可会过来?”
秦渊往后靠了靠,笑了一声:“你想要我过来吗?”
贺临此时已经将棋子尽数捡回了棋罐里,对上秦渊的目光,她想了想:“我无所谓,关键看皇上怎么想。”
男女之事上贺临早就看开了。
如果她注定嫁给秦渊的话,提前开荤又何妨呢?
说实话,两世为人,活了这老些年了,都没经过那事,她还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感觉。
秦渊意外于她居然毫不扭捏,独自纠结了一会,秦渊挑挑眉,试探问:“那我晚上去找你?”
贺临没什么表情,只是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秦渊挠了挠头,以为她没反应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不服气一般补了一句:“我晚上真会去找你!”
贺临依旧没有回复,只是自顾自开门离开。
秦渊摸了摸下巴,独自疑惑:“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虽然困惑,不过半夜,秦渊还是一个人悄悄来了她门外。
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先一步打开了。
贺临一身纯白的里衣,青丝如瀑散开,站在月光下。
“很晚了,你来的有点慢。”
开了门,她便转身往里走。
她这么坦荡荡,让秦渊一度有种自己是来找她谈国事的错觉。
秦渊走进去,将门关上,打量了周围一圈,没话找话:“孟辛怎么找了个这么小的屋子?”
“我觉得不小了。”贺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她坐到床边,扫了秦渊一眼。
秦渊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挑了挑眉:“你这么毫不扭捏,倒显得我像那新婚娇妻。”
贺临摇摇头:“一把年纪了,不想扭捏了。”
秦渊:“……”
他坐到贺临身旁,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房间内忽然安静下来,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秦渊终于忍不住了,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贺临想了想:“天亮前记得回去,免得让人起疑,我会在一早离开瀛台,同陛下请安。”
秦渊无奈叹了口气:“木头脑袋。”
贺临刚想说话,忽然被秦渊拉入怀中。
秦渊以前是将军,武艺不差,登基后也不忘练习,并没有因为繁忙的政务便让身材走样,贺临脸贴着他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和他低沉的嗓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不愿意就告诉我,不用勉强自己,我说过,在你面前我只是秦渊,不是皇上,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怪你。”
“没有不愿。”
“真的?”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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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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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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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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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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