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礼,你别碰我,我嫌恶心!”
这句话像是一记警钟,重重的敲打着温砚礼脑海里最脆弱敏感的那根神经。
脑海中江揽月歇斯底里要挣脱的样子,和眼前江揽月朝他撒娇的样子重叠。
混乱到温砚礼逐渐模糊了现实和回忆。
江揽月看出温砚礼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从刚刚那个道歉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
想关心问候一句,结果话到了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温砚礼忽然大步流星的再次走掉。
江揽月惊讶又无语,连点缓冲的时间都不舍得浪费的立马跟上。
但只是几秒的误差,转过墙角,那道人影就再次消失在视野之中,除了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路过,这条小道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靠!”
江揽月失落泄气的猛踢了一脚花坛里野蛮生长的杂草泄愤。
这男人到底搞什么啊!
说好了不跑结果才几秒就又玩消失!
“靠靠靠靠靠!”
江揽月越想越气,对着空气连连骂着。
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下次要是再碰到,再信他的不跑,江揽月发誓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
实在是不死心,江揽月又在天河湾里转了好几圈,俨然忘记自己出门的目的只是要去便利店里买个半价月饼。
平时总嫌小区太大,不愿意走出a区的她,今天这一个晚上的时间硬是把整个小区都转了个遍。
但即便这样费尽力气,也依然是一无所获。
没了希望,江揽月垂头丧气的往回家的路走着。
没过多久,身后就又想起淅淅索索的异响。
江揽月警觉的微微侧头视线朝后瞟了两眼,不出意外的,又是刚刚那个假意路过,用假动作伪装咸猪手的男人。
江揽月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又抬眸左右望着,最后视线眯了眯,锁定某处,嘴角勾起几分饶有兴味的笑,脚步放的更加悠闲,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继续走着。
而身后尾随的男人也随着她越来越悠闲的状态,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
就在那粗糙的手再次贴上自己后臀的时候,江揽月一个转身扣住他的胳膊,另一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辣椒精。
对着那流氓的眼睛就是一通用力的喷。
别过头一边大喊着:“抓色狼啊!这里有色狼!”
*
社区办公室里。
白色的折叠桌一左一右坐着淡定的裹着一身正气的江揽月,和那个被辣椒精辣肿了眼睛的色狼。
受害人江揽月衣冠楚楚的坐着。
反观犯罪嫌疑人,那个色狼,被辣椒精熏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糊了满脸。头发被见义勇为的居民给扯成了鸡窝头。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哪个蛮劲大的人给撕出了两个破洞。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整齐的地。
但看这场面,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分辨到底谁是受害者。
社区值班的调解员大姐看着这场面也是头大,劝着江揽月。
“妹子,你看你这也没什么损失,要不这事让人家给你道个歉就算了吧。大家都是住在一个小区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要闹到警察那边去,把事情弄的这么难看呢。”
江揽月冷哼一声:“不是精神损伤就可以叫没什么损失的。况且这事情从开始就是他做的太难看,不是我要闹的难看。”
话音落下,调解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民警走了进来。
看到警察,那色狼一下捂着头,办出一副很懊悔的样子,两位民警看到他做出这动作看,同步的不屑一笑。
调解员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民警之后,那色狼就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声痛哭着。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喝醉了酒,没意识了,这手脚都不受控制了,我真不是诚心去摸她的。”
江揽月又是一声冷哼:“我说你们猥琐男真是都长着一样下流的脑子一样谎话随口就来的嘴啊。你有本事摸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啊。别把什么事情都往酒身上推。喝醉了才不小心摸到的?我怎么没见你满大街去摸男的啊。就知道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动手,我看你就算是喝醉了也还是清醒的很嘛。”
“喝醉了说话还能这么有条有理?喝醉了还知道怎么甩锅不用负责?喝醉了还知道三过我的屁股次次都下手?你要不要去医院拍个ct看看是不是身体里长了个可以自动识别女人的雷达,还装了gps,喝醉了也能完美按照路线给你导航过去啊。”xiumb.com
“你这叫什么,叫上坟烧报纸你在这里糊弄鬼。”
调解员大姐闻言看向那色狼,气不打一处来,转而又看向江揽月,顿时间脸烧的通红,有些不好意思。
江揽月并不在意。
她抬了抬下巴,对两位民警说:“我要报警还要起诉他猥亵我。监控我已经从保安室拿到了,还备份了好几分份。顺便我也希望你们能查查之前的监控,说不定还有其他女孩子被他这些恶心的动作伤害过。”
色狼闻言,瞬间急了。
“我就是不小心的,你至于这样毁了我的人生吗!”
江揽月翻了个白眼,对他这种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说话会不会太好笑。我好好走我的路,你过来摸了我,我正当理由报警还变成是我毁了你了?那你这样要是饿死在街头是不是还要怪这边上的饭店不给你一口饭吃啊。”
温砚礼的再次逃跑本来就惹的江揽月全身都是怨气。
现在这色狼再不知错的狡辩着,是直接在往江揽月的泄火点上钻。
“你还真有意思,说我毁了你的人生,你这就纯纯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厕所里敷面膜你臭不要脸!”
色狼还想狡辩,直接被民警堵住了嘴。
“这人是惯犯了。之前在其他辖区住的时候就已经干这种事。只是没人报警,所以我们也不好拿他怎样。”
民警跟江揽月说着情况。
“今天谢谢你的明智报警,让我们可以好好解决这颗社会的毒瘤,一会还要麻烦你跟我们跑个派出所做个笔录。”
江揽月爽快答应:“行啊,没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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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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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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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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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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