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
男人勾腰将她提起,贴靠到身上。
从脸颊吻到脖子,柔软嘴唇落下去,一下比一下重,比用牙咬还疼。
梁善连推都没有力气,眼眶酸得泛起湿意,闭上眼睛听见他说:“你不是最会说软话么,悄悄地把硬事一干,任谁都瞅不出来你有多狠。我还以为你得打我呢,怎么今儿还反过来了?”
“二少爷——”
他在她颈间嘘了一声:“不叫二哥了?没准我一高兴,又改主意了。”
梁善咬着嘴唇,刚才叫得多顺口,现在就有多难堪。
招惹他干嘛,吃的亏还少么。
“我妈快回来了。”他说得不慌不忙:“你叫一声,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几乎是脱口而出。
叫得小小声,颤着尾音,被他推着脑袋更往耳朵边压了压。
交颈的姿态缱绻旖旎,梳得利落干练的短发扫着她的额角和鼻尖,混合着那道熟悉的冷调香水味直击进身体的四肢百骸去。
梁善心里慌得不行,盼着他能说句人话,让她不用这么害怕。
孟既明揉着她的脑袋,说得悠悠然:“乖,昨夜里那句还作数,我温柔点。年假也给你休,等忙完这几天回了家。”
她是想让他赶紧出去……Χiυmъ.cοΜ
梁善无奈,知道他会磨人,又最是吃软不吃硬,压着声又叫,小猫似的。
“孜孜?”
没等来孟既明的回应,丁媛回来了。
敲响试衣间的门。
梁善吓得够呛,腿都软了。
孟既明往门上靠,连着她一并搂过去,示意让她出声回应。
手掌却撑在腰窝,于腰臀的线条间轻抚。
整片的穿衣镜清晰映出女性的背影,后仰的姿态,贴身的轻薄针织面料,加深了柔软曲线。
细腰,宽度尚不及他一只手。
梁善没心思再管孟既明,听着外面的丁媛问柜姐话,连忙出声:“丁姨,我在换衣服。”
安静地等了一会,推着男人的腰去开门锁。
孟既明在她眼底抹了一下,侧身让开。梁善回身去看镜子,眼睛有点红,睫毛是湿的,又擦了擦,深吸了一口气开门出去。
丁媛这才走过来,夸了声好看便开始埋怨:“这个孟既明,说是来陪我逛街,转眼就不见了,你说,我养儿子有什么用,要不怎么说女儿好呢。”
梁善不敢接话,偏偏丁媛问她:“你知道他去哪了么?和你说了没有?”
“说是……接了个电话,我没听清。”
丁媛叹了口气没再追问,让她去把剩下的试完。
梁善不想再进去,丁媛已经恢复了心情,推着她到试衣间门口,“还有两身呢,都试一下,又不麻烦。”
梁善怕她继续往前,连忙闪身进去。
孟既明在角落斜靠着,毫不避讳地看她。梁善背转过去换了一身,才想起那面镜子,无语地当他不存在般开门出去。
第二次换完开门前,被他拉过去在唇上啄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晚上穿刚才那条长裙,这么冷的天,别穿那么短的裙子。”
说着,手摸在大腿上,又补了一句:“去吧,晚上见。”
这个眼神似曾相识,上次她穿那身粉色套裙的时候,他就这样看着她,说冷,让她换了长裤。
梁善跟着丁媛走了,换了家店继续。
幸好丁媛没要求她晚上穿哪一套,见她选了长裙还夸了声好看,又特意配了件开衫和大衣,嘱咐着说经期得多注意,别只顾着漂亮。
梁善恍惚看到了顾惠,虽然顾惠在女性里不算啰嗦,但偶尔关切起来也是这副模样。
她不确认丁媛是否知道她和孟既明的关系,此时突然觉得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不是问题的关键。
买完衣服又配了饰品,丁媛带着梁善回酒店,说是去吃下午茶。
下午茶安排在房间里,还有两位妆造师。
从护理到上妆再到完成,看似日常的裸妆和简单的高马尾,用了两三个小时。
梁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陌生,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样子。
是一种特别精致的状态,像是从杂志或电视里走出来的那种,非要从现实中找寻样板,可能就是那些富家千金们的状态。
果然,人要衣装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更不仅仅只是衣装的事,而是从里到外用金钱和时间堆砌而来。
丁媛特别满意,发了条炫耀的朋友圈——从今天起,做个有女儿的人。
照片里的梁善侧身站着,不远处的窗外是金灿灿的落日,半明半暗间像道暗色的剪影。
看不清面容,只有线条,纤细又柔软。
门铃响起,丁媛招呼梁善出发,嘴里念叨着儿子终于来接了。
梁善心里一颤,脚步顿住。
随着房门打开,悬起的心忽的落回去。
是孟既景。
孟既景帮丁媛套上大衣,又去拿梁善那件,一边穿上一边说:“很漂亮,以后可以多尝试这种风格。”
梁善哦了一声:“谢谢大哥。”
回过身,孟既景的手掌心一把车钥匙,朝她伸过来。
梁善以为让她开车,随手接过。
孟既景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梁善怔住,差点把钥匙掉在地上。
她对车没有研究也不需要,平时开的都是孟既明的车,换来换去哪一辆都很贵,就算再不懂车她也看得懂那个明晃晃的b字标识。
丁媛随手将那把车钥匙放进她的包里,拉住手往前走,开心得好像自己收了礼物,轻快地说:“跟自己大哥客气什么,他还差这个钱么?刚才你不是都先说过谢谢大哥了么,收着。不止收他的礼物,还得让他给咱们当司机呢。走,美美地吃饭去。”
梁善手心直冒汗,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件令人难以承受的事。
礼物太重,心意更是。
她要不起,她不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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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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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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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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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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