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不能有男朋友?
就因为她是他们家的佣人?
所以就要孤家寡人老死在他们孟家?
法律里都没有这么一条!
虽然她从来没有盼望过这件事,但她将来总是会有男朋友的,还会结婚,会生孩子!
她气得紧绷着脸,嘴唇咬得泛红,指节攥得发白,盯住不再冒热气的茶壶让自己冷静,冷静,结果——
忽然听见他说:“梁善,你就别想了,你不会有男朋友的,也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更不会和他们生孩子。”
她倏地抬起眼来,一时找不到焦距,勉强看清他的脸,看见嘴唇一张一合,不带一丝情绪慢条斯理地对她说:“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副模样就像在给她判刑,即时生效那种,死刑,缓刑,无期徒刑,反正不管怎么改判结果都一样,再也别想有什么盼头了。
梁善腾地站起来,抖着手往腿后面藏,不让他看穿她的紧张。
“孟既明,我是佣人,不是罪人,不是关在你们家的囚犯。”
他微扬起下巴,朝她看去,勾着唇角笑起来,“我没说过,从来没有。”
他只在生气的时候表达过对她奴性心理的愤怒,但他从没说过她是佣人。
“你没说过最好,你想都不要想,你做梦。我从小到大努力学习,不是为了长大了给你们家当佣人的,我有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问,挺好奇,想要帮她实现,现在就想。
“你管我是什么,和你没关系。”
简直咬牙切齿。
明明从里到外都柔软的一张嘴,说着难得一见的狠话。
孟既明觉得她的酒劲彻底上来了,虽然没醉,但是特凶,要咬人似的,完全不是午后时迷迷糊糊的样子。
那时可爱,现在依然。
特别想要揉揉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还想亲一亲那张听起来很硬的嘴。
亲她的时候,特别乖。
傻乎乎的,软软的。
睁眼看向他时带着茫然的无措,闭上眼时像是全然的依赖。
她真该看看他眼中的她,就会知道在他的眼里她有多好,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他的脸上仍带着笑,低声说:“梁善,你过来。”
“我不。”
“过来。”
话说得软,但气人。
梁善扭过身去,站了好一会偏头看他,还有些忿忿,鼓着脸说:“你就在这里坐着吧,坐一整夜,我要洗澡睡觉了。”
怕他听不明白,踱过去,抢走他手里未点燃的烟丢在旁边,一字一顿地说:“孟既明,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
停顿半晌,孟既明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问:“你要怎么样?”
梁善哼了一声,快步走到卫生间,转瞬又出来,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蹲在地上想了又想,换成了一件宽大的套头T恤和一条居家九分裤,砰一声把门关得震天响。
洗完澡出来,梁善就像没看见他仍坐在那里,兀自躺到床上,连枕头都忘了摆到中间去。
想起来时,又不愿在他面前再折腾,显得特别丢脸,硬是侧躺着一动不动。
孟既明关上所有的灯,躺到自己的那一侧,听着她隐忍的呼吸声,时而屏息轻缓一阵,时而憋不住了急促一阵,朝着她的背影轻声地说:“孜孜,我没有女朋友。”
骗人。
才不理他。
从小到大,她竟然今天才看出来,原来孟既明是最没出息的那种少爷,玩女人玩到自己家里了!
她生气,委屈,忽然鼻子发酸眼睛潮热,眼泪顺着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里,像小溪汇进汪洋,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哭得无声,黑暗中只能看见肩头耸动。
孟既明撑着手肘靠近,才发现她在哭,按着肩膀使她平躺,换来一通推搡捶打。
他抱住她压进怀里,揉着头发和脑袋,贴着耳朵小声地嘘。
梁善挣不开,哭得胸前湿了一片,脑袋发懵发胀才发现他脱了浴袍就上床了,连件睡衣都没穿。
仍是推不开,努力扬着脑袋想要躲他远点,哽咽着叫:“放开,你放开我。”
“那你别哭。”
她猛地吸鼻子,让自己说话不那么哑像是在哭,“你别碰我,我不哭。”
他把她放回枕头上,凑在近前抹着脸上的泪。
她屏息凝神忍着不动,轻声提醒:“你回去,我要睡了。”
黑暗中眼眸相对,只看得见最深处那一小簇光亮,感受更清晰的反而是听觉,近在咫尺的呼吸,几不可闻的话语。
还有嗅觉,他和她用的都是酒店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分明是相同的但从对方的身体里透出的气息截然不同。
五感中最明显的是触觉,指尖余温犹在,隔着最近的距离,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他不回应,她用手悄悄去推,孟既明这才嗯了一声,鼻尖顶了下她的鼻尖,轻轻地说:“我能不能,再亲一下。”
不能!
话是从心底里直接冒出来的,却张着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着她的嘴轻微翕动,耳朵贴过去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Χiυmъ.cοΜ
孟既明特别轻地笑了一声,顺势贴住她的脸颊,用鼻子去蹭她的脖子耳朵,耳语般说:“睡吧。”
他摸了下她的头发,推着她侧过身去,用被子盖好,然后躺回到自己那一面。
良久,说了声:“晚安,孜孜。”
……
云城的天说变就变,晴天雨天任意切换,叫人又爱又恨。
梁善很有些感触,终于懂了那句什么叫作六月的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也像孟既明的脸。
后来的几天就如往常,再寻不着那一日的蛛丝马迹,仿佛是她徒生的幻觉,凭空的想象。
如果真是那样,该多好。
但是不提,也好。
她摆过姿态,表达过心中所想,他清楚地知晓,也做出了从前的模样,那就这样吧。
梁善觉得自己装得还可以,讶异于孟既明这种耿直性情的少爷原来也会演。又或许,他本就不在意,只是一时兴起,转眼便忘在了脑后。
未几日,两人自云城飞抵安城,坐在回家的车上时,孟既明忽然对她说:“先回家看一眼,不住,去我那边住。”
梁善不解,“为什么?”
“大哥在家,养了条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独善其身更新,第491章 不讲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