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的皮肤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于他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夫妻之间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如果没有感情为基础的话,很折磨人。
至少在阮懿看来是这样的。
现在不是他们做这种事情的最佳时机。
阮懿正这么想着,徐斯衍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锁骨处,冰凉的指腹重重碾过锁骨,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随之一颤。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冷的,还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斯衍。”阮懿按住他的小臂,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开口,“你冷静一下。”
徐斯衍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反手抓住她把她带进了卧室,往床的方向拽。
他们两人之间力量悬殊太大,阮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电光火石间已经被他扔在了床上。
徐斯衍很快上来压住了她的膝盖。
阮懿听见了自己几乎穿膛而出的心跳声,她彻底慌了,脑袋一热,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喊了出来:“你这样对得起你喜欢的人吗?”
阮懿的声音并不高,她生来不是擅长和人吵架的人,连发出这种质问时都是柔和的。
可这句话却一字不漏地落到了徐斯衍的耳中。
他一瞬间停了下来,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阮懿的话无疑是给徐斯衍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他的目光冷却下来,凛冽如寒冬。
那句话脱口而出后,阮懿此时也有些后悔。www.xiumb.com
这时,徐斯衍蓦地掐住她的下巴。
和上次不一样,他这次的动作极其粗鲁,像是在清算:“谁告诉你的。”
阮懿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徐斯衍:“我在问你话。”
阮懿:“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
她轻轻说,“很容易就猜到了。”
徐斯衍:“你最好闭紧你的嘴。”
阮懿:“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干涉。”
她只是不太能接受在这个大前提之下还和他发生关系而已,“我下去给爸妈拜年。”
阮懿说完就想逃走,可她刚动了一下,又一次被徐斯衍拽了回去。
“我没说让你走。”徐斯衍的话很难听,“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贞洁烈女,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早就定型了。”
“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知道我和她不可能了。”徐斯衍低头扫过她的扣子,“你自己脱还是我直接撕了它?”
听他的语气,是非做不可了。
阮懿花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把情绪调整好,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启唇,“我自己来吧。”
徐斯衍松开她,站在床边解着衬衫扣子俯视着她。
阮懿强迫自己忽视徐斯衍的存在,故作冷静地解开身上线衫领口的扣子,然后把它脱了下来。
里面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她冷白色的皮肤反光到有些刺眼。
徐斯衍把衬衫扔到一边,正好砸到了她的打底衫上。
“继续。”他冷冷地命令。
阮懿被他冷冽的声线弄得打了个寒颤,“好。”
逃不过便不做无谓的反抗,她只希望这样的配合能让他早些平息怒火、尽快放过她。
徐斯衍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阮懿继续动作。
他眼底的火焰越燃越旺。
原先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折磨她羞辱她,没想到真的看到她这么做时,他非但没有解气,反而更加烦躁,体内的火苗像是被浇了汽油,顷刻爆发。
之前那个晚上,徐斯衍并没有什么记忆,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虽然两个人在一张被子里,但他那时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她。
阮懿很白,她的白是冷白,有点刺眼。
即便被他羞辱,她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赧,清清冷冷,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
唯独眼眶是有些红的,还残留着刚才哭过的痕迹。
徐斯衍忍无可忍,直接上去把人压到床上。
她黑色的长发散开,有几缕沾在了唇边。
徐斯衍动手拨开了那几缕头发,脸贴得越来越近。
阮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徐斯衍要贴上来吻她的时候,他却只是用拇指重重地擦过她的嘴唇,几乎要磨破皮。
冷不丁一下,阮懿疼得蹙起眉来。
她睁开眼睛,对上了徐斯衍那双冷冰冰的眸子。
他说:“你觉得我会亲你么,你也配。”
阮懿将视线挪到一旁,没有回应这句话。
……
零点过去,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阮懿的意识游离得很远,灵魂像是漂浮到了空中。
等她的意识回笼,一切结束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停了,只剩一室寂静。
阮懿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声,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身体。
很累很困,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根本无法入睡。
没多久,徐斯衍洗完澡出来了。
他上了床,坐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阮懿被迫和他对视,她身上还很疼,很怕他再来一次。
“明天记得买药吃。”
阮懿脑袋昏昏沉沉的,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点懵。
徐斯衍:“事后药。”
他这一说,阮懿才猛地反应过来,刚刚他没有做措施。
阮懿:“好,我知道了。”
徐斯衍:“你最好不要——”
“你放心,我会吃的。”阮懿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她第一次这样急切地打断他的话,“我没想过怀孕的,我这两年要评职称。”
——
阮懿在徐家过的第一个年,除去徐斯衍这个小插曲之外,整体还算不错。
年初一这天,徐家所有的亲戚都聚在一起吃饭,徐老爷子对阮懿青睐有加,其他亲戚对她的态度也挺好。
阮懿落落大方地和亲戚们聊着天,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因为初二要回娘家吃饭,万柳让徐斯衍陪阮懿回婚房了。
万柳亲自送阮懿上了车,阮懿这次没办法坐后排了,只能在副驾落座。
车子发动之后,阮懿对徐斯衍说:“麻烦你了。”
“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们在小区门口碰面就行。”阮懿下意识地以为徐斯衍不会回婚房跟她一起住。
徐斯衍余光瞟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房子是谁的。”
阮懿:“嗯?”
徐斯衍:“我今晚住清江苑。”
阮懿:“哦,好的,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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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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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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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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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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