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又漂亮又乖巧的小辈,谁不喜欢呢?
大娘看着蒲芳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还不知事的孩子,她再次摇了摇头,看向了站在蒲芳草身后的白泽,解释道:“这径山城可和你们道听途说的不一样,或者说,从今年开始,便一切都变了,若是你带着你家娘子住了客栈,那只会害了她。”
“听大娘的,跟我走。”大娘没有多解释什么,但是她的眼睛却隐晦地往旁边瞥了一下,然后再次盯紧了白泽的眼睛。
白泽没有错过,他也早就察觉到旁边有人在跟着他们,也知道眼前这大娘可能是好意,但是......
“我听我家娘子......”白泽的话语刚出口,下一刻,蒲芳草和大娘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并且瞪大了眼睛。
蒲芳草自然是因为白泽的称呼,而大娘却是恨铁不成钢,她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的宠娘子,若是平时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可现在......
大娘咬咬牙,她再次看了眼蒲芳草的后脑勺,抬手就往脑袋上拍了拍,紧接着,她“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蒲芳草本来还在用眼神质疑白泽,听到这声音,她连忙回头。
“大娘,你怎么了?”虽然看出了大娘的装模作样,可蒲芳草还是半蹲下身子,准备将大娘扶起来,哪怕大娘是装晕,可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是坐的十成十,蒲芳草还真怕她给自己坐出问题来。
“你没磕到哪吧?”蒲芳草再次开口。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大娘抓着蒲芳草搀扶她的手腕,然后将身子的一大半重量都压在了蒲芳草的胳膊上,“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啊,我自己回去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蒲芳草哭笑不得。
这大娘的算盘珠子都快打到她眼珠子了。
“大娘。”蒲芳草还想要再跟大娘掰扯掰扯,可惜,只要她开口说话,大娘就倚着她“哎哟哎哟”。
属实是谈不了一点。
蒲芳草无奈地看了白泽一眼,发出了疑问——
要不要去?
......
白泽没有回答蒲芳草的问题,因为在白泽装傻充愣,装作看不懂的时候,蒲芳草便已经被大娘给拉着往家里走了,而白泽,自然是跟在了蒲芳草的身后。
几人并没有走很久,转过了几个弯,又过了几条街道,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庭院前。
“苗苗,我回来了。”大娘见到了家门,那装晕的架势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站直身体,然后连连出声招呼着自己的女儿,“娘今天还带了一对小夫妻回来,我跟你说,他们可是大好人,要不是他们,娘今天可能就被那个天杀的关城外面了......”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伸手敲了敲大门,可下一刻,大门却是直接开了个小缝。
大娘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但她也没多想,而是推开了大门继续往屋里走,但她没看到的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蒲芳草和白泽,面色都不约而同地沉了又沉,而他们会有如此情绪,全是因为眼前的小院内,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呼吸声。
也就是说,这院子里,除了刚进去的大娘,再没一个人,或者说没有一个活人。
本来蒲芳草还想直接离开,见此情形,她选择了停在院门外。
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就在大娘进屋后没多久,便听见她惊讶地喊出了声:“苗苗?诶?苗苗怎么不在?”
大娘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跑到了另一间房看了一眼。
等再出来,她的声音已经开始惊慌失措了,刚刚准备招呼蒲芳草他们进门坐下休息会的想法也同样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急切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苗苗,你去哪了?苗苗!”ωωω.χΙυΜЬ.Cǒm
“她不在这。”大娘的紧张不似作假,蒲芳草也终于开口,“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她看了一眼左右敞开的门:“苗苗是您的女儿么?她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出去了呢?”
一言罢,蒲芳草的手缓缓摸向身前的门边,然后皱起了眉。
其实在这一刻,不用大娘回答,她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会的,苗苗的腿受伤了,别说出门了,就算是下地都是很困难的。”大娘摇了好几下头,眼睛都缵出了眼泪,“难道苗苗真的觉得拖累了我,跑出去自我了断了?”
大娘捂了捂胸口,然后双腿一软,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和刚刚忽悠蒲芳草的时候如出一辙,但这一次,却是真实的。
“应该不是。”蒲芳草摇头,“恐怕,她是被人带走的。”
眼前这间小院的院墙和大门做的很是结实,里面的房子也建造的很有讲究,虽然摆设空了些,但处处干净整洁,足以看出这小院的主人是废了心思的,所以蒲芳草认定,这大门上新的划痕,和那刚刚被刮坏了一部分的门销,必不是大娘母子做的。
更何况,破坏大门的人所用的刀,是军刀。
蒲芳草的眸子眯了眯,脑海中闪现出了张天的身影。
她记得,张天和大娘在城门口,曾提过大娘的女儿。
想来,两人之间的交集,便是那个叫苗苗的姑娘。
和蒲芳草想的一样,大娘在听到她的话后,脑海中也出现了张天的身影,她没有问蒲芳草是怎么知道的,而是愤恨地咬了咬牙:“一定是张天!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罢,她转身进了一旁的小棚子,等再出来,手里竟然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菜刀。
大娘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门口走,眼看着就要去找张天拼杀,幸好一直站在门边的蒲芳草回过了神,连忙伸手拦住她:“不是大娘,您别冲动。”
这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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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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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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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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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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