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跳坑了呢?
白泽他......
“蒲小姐?”也就在蒲芳草突然清醒开始思考的时候,白泽再次唤了声,这次,他的语气中带了些紧张和可怜兮兮,“难道是我伤得很严重么?是不是没有办法了?没关系的,蒲小姐......”
“没事没事。”蒲芳草连忙摇头,“你不会有事的。”
蒲芳草连忙安慰,手下也不再停顿。
但是她低下头后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而另一边,看着她专注的后脑勺,白泽的表情也从一脸悲戚变成了唇角微勾,好像心情很好。Χiυmъ.cοΜ
“好了。”蒲芳草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给白泽包扎的小腿,笑得眉眼弯弯,“虽然不能立刻就痊愈,但是肯定不会再次加重了,你还有哪里受伤了么?我这里,还剩了一些。”
若是扔在这,还怪可惜的。
这料子,可是还不错的呢!
蒲芳草笑出了八颗牙齿,可兰泽看着,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没有了。”就算是有,兰泽也不敢说了,毕竟谁能想到,蒲芳草在上药之后给他包扎伤口所用的布料,是将他的里裤撕烂呢?而且按照蒲芳草的这个用法,若是他身上再多一个口子,别说蒲芳草手里剩下的,就算是他身上穿的,只怕都要一片不剩。
“这样啊,那可惜了......”蒲芳草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你现在,能走路了么?”
“嗯。”白泽点头,然后撑住身后的石壁站了起来。
他所在的位置,居然正是崖底的正下方,抬头往上看,只有陡峭的,一眼看不到头的山壁。
蒲芳草收回视线,然后转身。
她也来到了墙壁的旁边,待伸手触及,她一点点往前摸索。
“我们就从这开始吧。”摸着墙走,这无疑是个好办法,所以,白泽真的是偶然掉落在这个地方的么?
蒲芳草挑眉,然后抬起了脚。
白泽点了点头,也慢步跟上。
而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在崖底摸索的时候,另一边,绛红和墨蓝已然悠悠转醒,她们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找蒲芳草,只不过不同的是,绛红是内力耗尽的虚弱,墨蓝却是深受重伤的嘶哑。
“小姐呢?”墨蓝再次出声,瞳孔看着站在床榻旁的蒲西西,一错不错。
蒲西西咬咬牙,没有出声,墨蓝也没有再问。
她直接抬起了手臂,一把掀翻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她的身子向着一侧扭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原地坐起。
可惜,她伤的太重了。
“你别担心,小姐她,不会有事的。”蒲西西试图安慰,但墨蓝却丝毫听不进去,即便因为扭动让本就疼痛的胸口更是疼得她脸色一阵阵发白,但她依旧没有停止。
蒲西西看不下去,上前按住她:“墨蓝!”
不等蒲西西的话语继续,墨蓝的一双眼便再次看向了她。
墨蓝没有说话,却让蒲西西瞬间吞下的所有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的错。”突然,门边的位置,再次传来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绛红,她扶着墙走过来了。
只听“砰”的一下,绛红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满身落寞:“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没用了,若不是我内力不岌,也不会在小姐掉下去的那一刻干瞪眼,都是我的错。”
绛红一遍遍的重复着,声音越来越虚。
墨蓝转眼去看,手指一点点的攥起。
“是我的错。”而与此同时,蒲西西也松开了钳制住墨蓝的手,然后她也跪在了地上,低下头,“你们该怪的,是我,若不是我当时离开了悬崖边,只留下了绛红一个人在那,恐怕,小姐她也不会这么掉下去,至少......”
不会让绛红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
偌大的房间里,墨蓝躺在榻上,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许久,她都没说一句话。
等她终于开口,传出的居然是一道闷哼,而下一刻,墨蓝竟然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的面色越发苍白,额头上也挂满了汗滴。
但她的视线,却无比坚韧。
墨蓝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然后起身,赤着脚朝着门口走去。
蒲西西抬头,伸手想要拦,可当她看到墨蓝的侧脸,却是没有再将手往前挪一寸。
至于绛红,她看着墨蓝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外走,却是丝毫没有拦住墨蓝的想法,反而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跟在了墨蓝的身后,亦步亦趋。
她知道墨蓝想要干什么,而她,也想这么干。
两个看起来病入膏肓的人就这么走出了门,可是,也仅此而已。
又是“砰”的一声响起,墨蓝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而这一幕,正好让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的少年撞上,他的表情愣了又愣,然后勃然大怒地开口:“墨蓝,你是想死么你!你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么?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价将你救回来的么?你居然自己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能呢!你......”
“流云?”墨蓝双手撑在地上,缓缓抬起了头。
在看到少年的一瞬间,墨蓝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随即,她又确定的出声:“流云?你怎么,在这。”
本来少年还在发火,可听到这话,他却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
难道他的人皮面具掉了?
他都易容成这个鬼样子了,居然还能认出他?
少年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刚刚的声线应该也没有问题啊!怎么会......
“你家王爷呢?”
一个问题突兀地袭来,流云本就因为墨蓝居然能认出他这件事而脑子有些转不过弯,闻言,他下意识回道:“当然是跟着你家小姐跳下去了呗,不然,让你......”
流云的视线随着声音转动,当他把双眸再次凝聚到墨蓝脸上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卡在喉咙。
他这算什么?不打自招?
“跳下去......”墨蓝没有在意流云的表情,她只是重复了一声,然后再次失去了意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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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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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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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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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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