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斗金眼睛转了转,又换了个话题,“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什么事?”小二抿了一小口酒,抬眼看他。
关斗金一指头顶:“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这么一说小二就明白了。
这个镇上有传言说商人每次到这里就会死人,而昨天,他们这些人里恰恰死了一个,也难怪他会这么问。
可说起这件事,小二却有些为难,他们这是开客栈的,哪里能说。
“咔哒。”
就在他犹豫之时,一小枚银锭子滚在他面前。
沈玉璧收回手:“说。”
这三人充分发挥了自己大商人身份的优势,送起银子来毫不手软,左右不是自己的,不花白不花。
那消息买来是真是假尚不好说,先用银子撬开嘴才是真理。
小二皱着眉头,挣扎了下,最终手指微动,悄悄捏起那块儿碎银攥在手中。
就那一小块银子,抵得上他三个月的工资了。
左右这客栈里也没什么生意,他便把实情说了出来。
“唉,大哥叫我一声小弟,我也不说那些虚的,其实关于镇上的传言,真实性一半一半。”
关斗金:“怎么说?”
“死了人是真的,但是没那么邪乎,说什么有妖怪之类的,那是没影的事儿,其实那些人会死,是因为招了小偷。”
“小偷?”关斗金拧眉,“你们客栈里招小偷?”
小二被他这句话吓得一激灵,连忙摆手:“可不敢胡说,不是我们店里的,不对,不全是我们店里,这镇上又不止我们一家客栈。”
说完他就开始抱怨。
“也不知道哪个穷疯了的,天天在这个破镇子里蹲守,这镇子那么穷,还会招小偷也是奇了怪了,不过也就是庆典开始这几天,那些人倒是清楚,只偷外来商人的,还没听说过哪户人家里被闯了空门。”m.xiumb.com
小偷?
楚樾可不信是这么简单。
谋财那叫小偷,谋财害命,呵呵,那要的可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了。
他们这边说完以后,客栈门口进来几个人,是张朵一行人,其中里面就有那个男人。
楚樾把他叫住,询问了一下有关于床顶上那张剪纸的事。
可那男人却一问三不知。
他不记得女人有没有动过上面的剪纸,毕竟回房后他们也出来过,而且他对那张剪纸的印象并不深,也根本不记得之前的剪纸有没有眼球。
对那间房男人有种莫名的抗拒,不想回忆,也不想多说。
只短短交谈几句,他便上楼了。
至于上楼后张朵会怎么问,楚樾不在意。
关斗金问完话之后又扔给小二一些封口费,沈玉璧看了两眼后移开视线,将小二眼中的贪婪完全捕捉在眼底。
“你们的掌柜的在不在?”沈玉璧问。
小二拿着抹布把桌面溅出来的酒渍擦干净,头也没抬:“不在,他一般晚上才回来。”
“白天去哪儿?”
小二:“这谁知道?一到白天就没影了,经常看不见人,习惯了就好。”
“小二,点菜。”
后面有人喊了一句。
“哎!”
小少年将抹布一扔,屁颠颠往点菜那桌去了。
楚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走吧,剩下的玩家也回来了。”
趁现在大家都在,他把那张兔子剪纸的一点说了一遍,然后进了他们的房间查看。
每一间房床顶上贴的剪纸各不相同。
有一间是一条看起来相当福气的鲤鱼,还有一间是周围围绕着蝴蝶花朵的福字,剩下的那间就是张朵他们的房间,他们床顶上的剪纸乍一看没什么意义,像花儿又不是花儿,好像只是有点花纹的图案,但仔细看,那些花纹又好像是一只只腿顶着腿的硕大的蜘蛛。
都是很普通的剪纸。
硬要说怪异的话,只有他们房间的那间才能算得上是怪异。
“这剪纸有什么问题吗?”张朵站在床下抱臂看着他们。
楚樾摇头,“还不知道,可能有问题可能没问题。”
“废话!”
楚樾没有理会,自从开始时关斗金故意搞了那一出,让张朵认为是他抢了新人玩家后,这人就一直看他不顺眼。
把看到的那些剪纸在脑中过了一遍,楚樾没有在脑中找到匹配的答案。
这两天他们在集市上穿行而过,他多多少少看了一些,周围卖剪纸的摊子上没有卖这些花样的。
晚上洗漱完后,三人上床。
关斗金率先叹了口气:“那个什么剪纸娘娘肯定和周老大家的事情有关吧。”
毕竟从男人口中唯一提起的和发财有关的,说的就是几十年前镇上特别的富户周老大。
好像也是因为他才带动了整个镇上的人吃饱穿暖。
就那么巧?
周老大一家死于非命,然后剪纸娘娘销声匿迹,甚至成了个禁忌。
“还有啊。”关斗金挠挠脸,“我觉得这个剪纸娘娘在他们镇上的地位也不太高。”
沈玉璧:“何以见得?”
关斗金:“到处可见得。”
听他提起这茬儿,楚樾知道他想说什么。
“应该是那女人说的那句话吧。”
今天沈玉璧问他们为什么不剪裁剪纸娘娘的形象时,那个女人是怎么说的?
那个女人说“没人知道她长啥样儿,在心里尊敬她就足够了”。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琢磨,实在经不起推敲。
那语气,那用词,实在不像是尊敬的样子。
“对于自己尊敬的神明,不挂象,不烧香,不祭拜,只在心里尊敬尊敬,那和男人屁点实事儿不干,只嘴上口口声声我爱你有什么区别?”
沈玉璧一挑眉,侧头看楚樾:“你性子看起来挺冷,没想到对爱情还挺有见解。”
“见得多了,就懂了。”
“哦。”沈玉璧又问,“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沈玉璧来了点兴趣:“单身啊,不应该吧,你这样的,在你们那应该算是钻石王老五,就没有丈母娘想要把你这个金龟婿钓回家?”
楚樾没说话。
关斗金凑过去:“确实不应该,怎么说也是仪表堂堂的富家少爷,怎么能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是不是家里人不好相处?”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惊讶:“楚兄,不会是身体有隐疾吧?”
楚樾:“隐疾?”
关斗金立马裹着被子往这边凑了凑:“就是,咳,你懂的。”
见他越说越离谱,沈玉璧冷冷撂了一句:“说正事,少讲点八卦。”
关斗金:“……”
这话头不是他挑起来的吗?他就插了两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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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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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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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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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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