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长时间,刚才在娃娃脸那里看到的符文就全部被他默写下来。
“不知道能不能连成完整的句子,回去让金子研究一下。”
“嗯。”沈玉璧应了一声,发动了汽车却并没有离开位置。ωωω.χΙυΜЬ.Cǒm
楚樾注意到他的目光,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眉头眼看着就要蹙起,“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沈玉璧没有回答。
楚樾眼看着他身子向右边压了压,然后似乎是被安全带束缚住了动作,又回身解掉安全带,紧接着继续向他这个方向压过来。
“怎么……”楚樾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玉璧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看你长得好看。”
楚樾:“??”
沈玉璧抬起手,“咔哒”一声轻响,头顶的灯被关掉。
楚樾抬眼在汽车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
车内陷入一片昏暗,沈玉璧的呼吸逐渐靠近,楚樾没有动,在光线暗下去的那一刻,他看见了沈玉璧脸上凝重的神色。
感觉到沈玉璧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脸擦过,楚樾抿抿唇,没两秒便看见他捏着一个散发着绿色荧光的小东西收回手。
那东西真的很小,如同一颗米粒,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重新把灯打开,楚樾眯着眼睛看过去,什么也看不清。
他张张嘴,最后还是无声动动嘴唇,冲着沈玉璧问:“什么东西?”
沈玉璧摇头,把那东西又往眼前送了送。
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另一只手拉过楚樾,在他掌心写下了一个“虫”。
虫?
楚樾立马明白是那个娃娃脸搞的鬼,想到这里,他翻过手,在沈玉璧掌心一笔一画。
“茶?”
沈玉璧垂眼,指尖在他手心点了下示意。
这东西反正是不可以留下的,垫了几张纸确定透不过来之后,沈玉璧指尖用力捏了下,打开车窗将东西扔了出去。
不管是窃听的还是追踪的,都没有活着的必要。
走之前,楚樾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眼,数了数楼层,轻易找到了他们刚才进去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亮着灯,在这个时间点有些突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窗帘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
……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他们找上关斗金,楚樾和沈玉璧的房间门就被他拍得框框作响。
“起来了,起来了。”
“别睡了,有人找。”
“我说你们,几点了,别睡懒觉了,有人找你们。”
楚樾穿好衣服打开门,关斗金一巴掌差点就落了过来。
他不躲不闪,自顾自低头整理袖口。
“有人找?找谁?找我?”
除了一个李白杏,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还有谁会找他?
关斗金收回手:“找你们两个的,陌生面孔,不认识。”
楚樾:“男的女的?”
“男的,娃娃脸,看着就像一个阴险仔。”
楚樾抬起头:“人在哪儿?”
“就在楼下。”关斗金手一指,“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啥也不吃啥也不喝,干坐着,开口就要找你们。”
“他怎么知道我们叫什么?”楚樾奇怪,而且怎么就能知道他们住在这儿。
这样想着,他立刻回房把昨天晚上穿的衣服前前后后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沈玉璧开门时,手里也提着昨晚的衣服。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肯定是他们有没发现的什么虫子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他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他只是张口要见两名面瘫。
我觉得,他说的应该就是你们。”
关斗金点点头,对自己的猜的判断予以肯定。
人既然找上门来,那肯定是来者不善,楚樾把昨天写下来的纸交给关斗金,扭身关上房门,先行下楼。
娃娃脸就坐在大厅中间的桌子旁,双手抱臂,满脸郁气。
关斗金趴在楚樾耳边偷偷讲:“一看就是一夜没睡,肝火过旺加上郁结于胸,所以才能摆出这么一副怨妇模样。”
楚樾没有表态,心中对他说的话却是赞同的。
不管是昨天的符文还是虫子,对方都没有达到目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还能让他们赔那只虫子?
看见他下来,娃娃脸顿时站起身,等他凑近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打开系统,我把昨天的积分还给你们。”
楚樾:“……?”
昨天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不管他们问出来的问题他是否知道,积分交出去就算完了吗?怎么今天还追上门来,要把积分还给他们。
“什么积分?”关斗金问。
“飞鸽的积分。”娃娃脸说。
关斗金一脸惊奇,“飞鸽的积分还能还回来?”他明显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操作。
随后便把娃娃脸上下打量一遍。
“小同学,你成年了吗?据我所知,销金窟不收未成年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孩子不会是出来诈骗的吧?
娃娃脸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对着关斗金是一句好气都没有:“老子都可以当你太爷爷了。”
“你再说一遍。”关斗金撸起袖子。
娃娃脸却不理他了,只扯着楚樾相当认真,“我把积分还给你,你把小绿还回来。”
楚樾想起昨晚那只发着荧光的虫子,“小绿是谁?”
“一只发光的虫子,这么大,很小很小。”
果然。
“那是你的虫?”
“对。”
楚樾:“死了。”
娃娃脸:“……”
楚樾:“就在你家楼下,捏死了。”
娃娃脸:“……你胡说。”
楚樾:“真死了。”
“胡说!我就是跟着它的气息追到这里的!”
楚樾思考了一下他话的真假,还是没有松口。
那只虫那么丁点,沈玉璧不可能捏不死,而且都包着纸扔到窗外了,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就在他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楚樾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口上飘了起来。
在白天明亮光线照射下,并看不很清它身上的荧光,可它摇摇晃晃飞向娃娃脸的动作却相当明显。
然而在娃娃脸一脸欣喜抬手要把那只虫接起来时,那小东西身子一转,又重新飞向了楚樾。
娃娃脸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抬头看向楚樾。
“还说不在你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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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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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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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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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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