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飞行器的零件损坏实在严重,侧翼还被太空垃圾击中,断了一小半儿,燃料也发生了泄漏。
如此危急的关头,飞行时只得把保命作为首位任务。
航线正好能够确保降落在目的地星球,也就是二哥的老家上。
许笙的意思是就近找块儿空地落下得了,早落地早安全。
可大哥的求生意识,亦或是爱财如命的思想趋势,他以“强盗迫降在城郊会被就地正法”这一无法反驳的理由,逼着许笙把飞行器迫降在了海域内一处荒岛上。
真真是荒的不能再荒了。
荒凉到,穆若牵着大哥的三个亚雌奴隶出来,排排蹲在海岸边晒太阳。
烈日晒到亚雌脖子上的铁链发烫,晒到喉咙冒烟儿,穆若视线所及的地方,也没有一条渔船驶过。
最重要的是,还特么没有信号。
“……”,穆若觉得蹲着,底下的沙子跟炭火似的烫蛋,不适的挪着螃蟹步往石头边儿靠了靠。
“你的主子是那位三哥?”,亚雌许是常年被关在屋里,面皮儿薄的很,太阳一晒红的发紫,但是眼神晶亮,明显开心的要炸花。
“三哥玩你玩够了,会把你送给大哥吗?三哥喜欢亚雌吗?你可以帮忙把我引荐给三哥吗?我们换主子试试。”
穆若正思考着,把表层的沙子刨开,会不会不那么烫蛋。
听见亚雌这么说,转头看过去。
三个亚雌奴隶,生着三张差不多模样的清秀小脸蛋儿,估摸着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大哥的审美确实很单一,也是按照虫族那一套养育奴隶的。不过大哥剥夺了这些亚雌的自由,好歹没有动辄打骂或是不给吃食。
反而养的天真蠢萌的。
至少资源星上那些个暴戾雄虫养的奴隶,可没几个敢说出“我们换主子试试”这种百分百可以判定为出.轨的话。
“我没……”,穆若自知很快就会离开,没有与亚雌多接触的想法,正想说在三哥面前做不了主。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手臂就被拽住。
被许笙打横抱起来,搂进了怀里。
“聊什么?”,许笙当着三个亚雌的面儿,低头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嘴唇这么干燥也不知道喝水。”
说完,不等穆若开口,抱着他钻进了新搭起的帐篷内。
“哎呦,瞅你这圈地盘的做派,满三岁了吗。”,就着许笙的手喝了半瓶水,穆若伸了个懒腰,“我还能真让他们接近你?”
许笙拿了片宽大的叶子给他扇风,“你以为那三个是好糊弄的?”
穆若吃果子的手停住,看了他一眼。
“大哥一共养了七个亚雌,教授的本事足足有三十多样,拉上战场都能做小队长了。”,许笙把帐篷拉链关上,打开屏蔽器,才接着说,“这些亚雌和强盗集团所有兄弟都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大哥在前方装傻充愣,他们在后方替大哥打探每一个成员的消息。”m.χIùmЬ.CǒM
“雄主,您生得一副好心肠,怜惜弱者本没有错,可您目前还没有判别好坏的能力。”
“把这些怜爱全放到我身上就好。”
穆若嘴角微微抽动。
这家伙,在外人面前端这一副高冷壮汉冷硬装逼范儿,多说俩字能累死他似的。
关起房门,不带情啊爱啊但是粘腻钻心的情话一套儿一套儿的。
穆若没说他根本就没有动什么“怜惜”的心思,也没想什么救亚雌脱离苦海。
看在许笙好心提醒,甚至臭不要脸的开口求怜爱的份儿上,抬手揉了揉许笙的脑袋,又发散了些信息素安抚他因为劳累而躁动的精神力。
强盗集团,平时抢劫业务广泛。损坏的零件以及燃料,舱内都有多份备用的。
不过检修需要至少十天。
这期间食水倒不是问题,就是飞行器没有启动,室内的制冷装置也无法开启。
高温下,近百号虫怎么居住成了大难题。
小岛面积挺大,椭圆形的,中央部位有片林子。
但是在没有探查的情况下不能轻易闯入,第一天集体在海岸附近支帐篷入睡。
“飞行器上有条充气艇,我跟大哥说了,我留下帮他们修三天飞行器,等大问题全部解决了,我就带着你去找二哥。”,晚餐时间,许笙给他端了条长得像鞋垫子的烤鱼。
“海边条件艰苦,委屈雄主受热三天。”
在帐篷里吃着果子,翘着二郎腿看了一下午军事小说,不时还被许笙塞口营养液塞个螃蟹玩玩儿的穆若,立马高举双手表示,“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下午刚迫降的时候还没有置身海洋的意识。
等晚上天黑透了,穆若借着光脑微弱的光亮出去找下午许笙给他刨的那个“专属”的坑位,蹲下方便时。
四面都是呼啸的海风,鬼哭狼嚎似的。
倒也不吓人,就是吹的后脑勺直发凉。
拎着裤子往海面上瞟一眼,白日里湛蓝广阔与天色交接辉映的壮阔美景,此时泛着荧荧波光,阴沉着嘶吼着似是与阴曹地府接壤,瞧着不那么适合久待……
穆若急匆匆扯上裤子,可实在是太暗,海岸边礁石又多。
左躲右闪的,还是踩到了一位命数不好的螃蟹先生,摔了个屁墩儿。
湿着裤子回到帐篷,穆若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头一次夜宿海边,被吓的心慌。
正好裤子上还夹着一个螃蟹钳子,就拿它做了挡箭牌。
“方便的时候被夹了?夹哪儿了?”,许笙鲤鱼打挺窜起来,从睡袋内层翻出来两条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藏的内.裤,边把穆若的湿裤子往下扯,边掰着他屁股看,语气急切,“夹伤了吗?快给我看看。”
被许笙按在腿上后,想再说点儿啥找补的话也来不及了。
穆若只能随意指了块儿地方,“夹……夹这儿了……”
自然是没有伤口,破点儿皮那都是见了鬼。
许笙打着灯瞅了好一会儿,非说那一块儿皮比其他地方更红一点儿,像模像样的抹了药膏,顺带把穆若盯了个大红脸。
帐篷外海风呼啸着,脚底下是细软的沙子,空气中弥漫着腥咸湿润的气味。
这么多般因素一整合,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一叶扁舟,独留他俩在汪洋大海中相依为命。
两双眼睛一对视。
无可避免的又擦起火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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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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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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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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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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