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对他那对儿浅蓝色透明骨翅的敌意,宛若万丈深渊般探不见底。
穆若还没添油加醋的说一通
,类似“我以后只问骨翅喊宝贝,就不喊你”“骨翅的透明蓝色就是比你那蓝色的头发好看”“我看见骨翅立马坚.挺,可比你好使”的话。
就那单纯的一句“只亲骨翅”,气的许笙连形象都不顾了,一个蛤蟆跳扑到床上,两腿分开,膝盖死死夹着穆若的胯骨轴子,手臂横在穆若肩膀上,用了蛮力,逼的穆若挣脱不开,只能抬眸与他对视。
“不许有这种念头。”,许笙生气的时候嗓音还怪好听的,沙沙的,麻的穆若心尖尖发痒。
“只许你骗我,只许你不信任我,只许你把我撇下,我不过是伺候你的时候有点儿二心都不行?那骨翅不与你留着同样的血吗?”,穆若见他眼梢还没红,还能再气一气,就加大剂量,专挑许笙听不得的话说。ωωω.χΙυΜЬ.Cǒm
“哎!同床共枕的雌君,拿烟来迷惑我,我这雄主做的也忒没架势了,真是应了程平林那句话,实在废物。”
短短几句话,把许笙的眼梢彻底逼红了。
瞧那模样,比挨揍的时候还自责呢!
“我说了没有下次了。”
“雄主信我。”
许笙脑袋垂下去,抵在穆若的胸口,巨石一般砸的穆若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他艰难吐出一口浊气,心道我信你个鬼,你分明方才还想着怎么算计我,撇下我独自冒险去把那灰毛异族给解决了。
“信不信不是听你口头承诺的。”,穆若侧身,把许笙搂进怀里,“你要拿出些诚意来,让我看出你是愿意与我同进退,愿意倚靠我这座山的。”
许笙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嗓子,听着一点都不真诚。
从小没被人疼爱过,猛然被捧到手心里暖着护着,必然对施予关怀的人极度珍惜。
穆若知道,许笙对他是如此珍惜,他对许笙又何尝不是?
这种想把仅有的“爱我的人”呵护在心底的念头,穆若同样有,他知道这观念很难改变。
但是夫夫一体,靠一方单方面的拼搏太累,倚着靠着,你帮帮我,我推推你,才能走的更长远。
再难,也要把许笙这死命把他往身后藏的坏毛病改了。
……
俩初见的时候恨不得当场擦枪走火,什么危险什么身上酸臭都顾不上。
这会儿放松下来了,拥着抱着,你捏捏我的脸,我揉揉你的肚子,光躺着都是十足的幸福。
迷迷糊糊再睁眼,窗外的星际依旧是那般黑沉沉,飞行器在浩瀚无垠的太空中翱翔着,像是匿在暗河中的细沙。
穆若拿起床头许笙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这会儿起床也没饭吃,把四仰八叉的许笙从床沿往里扯了扯,搂紧在怀里正想接着睡。
一只修长的手指从小腹缓慢向上揉,长期未修剪的指甲划过腹部本就敏.感的皮肉,贴上了胸口。
穆若眉头一挑,直觉下一秒准没好事。
果然,。。被许笙猛地一掐,又一拧,酸疼中掺着几分痒,麻意顺着脖颈窜上了脑袋。
“嘶……”,穆若猛地缩起身子,夹住许笙作乱的那只手,“松手!”
“我不。”,许笙倔强的拧着他那点子肉,说什么也不松手,“您保证。”
麻之后是疼,疼的穆若好一通龇牙咧嘴。
睡眼婆娑的,着实不知道哪儿又招惹到这小祖宗了,深更半夜闹的这是哪一出荒唐戏。
“保证什么?”,放在初结婚那几个月,穆若必然满口保证,这会儿实在是被算计怕了,扯开许笙的手,侧身压的他不得动弹,抬手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好你个许笙,出息了啊!”
“您保证我永远是雌君。”,许笙梗着脖子,一副逆子的鳖样儿,吃定了穆若不会真刀实枪的揍他,“您以前从不会放狠话激我,是不是我这几日寒了您的心,您对我的心思变化了?抱着都提不起性趣了!”
嘿!穆若瞪大了眼。
你还知道你寒了我的心啊?啊?你不想着来哄哄我,下手倒是挺猛,自己男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
穆若侧过脑袋,看见地面的防护罩是开着的。
猛一掀被子,把许笙笼罩在黑暗中。
贴上去噙住许笙的唇角,坏心眼的咬了一口,手也贴着他后腰的裤缝滑进去,如愿的听见一声低吟,才翻身压住他四肢。
“纵着你,真要上梁揭瓦了。说你两句,还怀疑起我对你的爱意来了?”,穆若腰部狠狠下压,许笙脸埋在枕头里,手指攥着床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这力道如何?能不能证明我的心意?”
许笙从腰到后脑勺都是抖的,艰难侧身,离水的鱼儿似的张口猛喘了两口粗气,才颤巍巍伸手去推搡穆若的腰,“能,能……”
到底是分别了一小段时日。
没擦起火来倒好,一旦擦起来了,不把这段时间的存货全卸了,消停不了。
许笙把床头的木头棒子全都拧断了,枕套咬了成排的窟窿眼儿,才终于靠着墙,抱着褥子,说什么也不让穆若抱他去洗漱。
“也是,他们都以为你是发力那个,确实不该我抱着你出去。”,穆若今儿没挨咬,还有些不适应,手伸到许笙嘴边,“来一口?”
“不了……”,许笙还没缓过神儿,愣愣的,“谢谢。”
还挺讲礼貌。
身上粘腻,不洗不舒服。
正是深夜,除了值岗的守卫,走廊里空空荡荡。
穆若把衣柜的铁质抽屉拆了,去洗浴间接了满满一抽屉的热水回屋。
扯着许笙擦了没几下,就见他身子一歪,脑袋抵着墙睡着了。
……
门外小弟吆喝吃早餐时,许笙总共闭眼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儿。
迷瞪着穿衣开门,还不忘藏起防护罩,又给穆若手腕上套了个没什么作用的手铐。
“三哥!”,门刚一打开,小弟就很没规矩的探头往床上看,“三哥威武!床都玩塌了!”
“二哥今儿跟大伙一块儿吃早餐,他点名让三哥你把新收的奴隶带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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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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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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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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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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