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等人见事情已经平息,也一个个围了过来。
被围在正中央的蓝染,看他那副表情似乎还在努力着,但这看似和别的鬼道没太多不同的鬼道,以他和崩玉的力量却怎么都无法冲破。
不,更准确的说,他似乎失去了与崩玉之间的联系,他感受不到崩玉的意志,崩玉也好像再不会回应他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宏江干笑了声没说话,浦原上前一步笑着道:“崩玉是有自我的意识的,现在的你为什么会挣脱不了这种程度的鬼道呢?或许是崩玉不再承认你了吧,因为你变弱了,蓝染先生。”
蓝染怒视着浦原,对方的话虽然讽刺可似乎也是事实,他好像真的被崩玉给放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屈从于那种东西,浦原喜助!”蓝染咆哮着,目光又移到宏江身上:“还有你,为什么要选择妥协,我们是一样的人,蝶冢宏江!”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浦原和宏江身上,蓝染看似疯癫但他这番话却很有趣,‘那种东西’是指什么?
还有?银城把目光投向宏江,他要看看这种时候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只是,不管宏江还是浦原都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浦原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
有些事还不是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幸好,有个人替他们解决了问题,只见一道白影闪过,茶渡和石田便个字昏厥过去,那人影速度很快,转瞬间又来到银城和月岛背后,连续两个手刀劈在二人脖颈之上。
原本以在场之人的实力,或许无法阻挡这个人,但也不会被如此轻易地击溃。
但经过一番大战,他们早已到达极限,被轻松击倒也就不是多困难的事了。
“现在,应该更好说话一点了吧,蝶冢先生。”市丸银来到宏江面前,又看了浦原一眼,“或者,你们需要我也回避一下。”
“你确实很聪明,市丸。”宏江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你要听的话,你明白代价是什么吗?”
“大概了解,但要不要把我自己绑在您的战车上,我还需要看看接下来的事再做判断。”
宏江摆了摆手,现在不是一定要市丸银靠向他们这边的时候,或者说对方是不是对他忠诚,其实并不是必要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蓝染先生。”宏江边招呼夜一扶他坐在蓝染面前,边说道:“你所说的‘那个东西’是指灵王吧?看来你是见过,或者已经猜到灵王是什么了。”
“可正因如此,灵王才是不可或缺的,他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核心,是一切运转的楔子,失去楔子的话就会轻易崩塌,所谓的世界就是这样。”浦原接过话,无奈地说道。
蓝染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情绪激动道:“那是弱者的理论!强者的话就应该着眼于世界该拥有怎样的样貌,而非世界的性质就是如此!!”
“我虽然败了,但我绝不会承认我是个弱者!”蓝染质问道:“可是你呢?浦原喜助?你呢?蝶冢宏江!!”
这质问让人震耳发聩,浦原缓缓低下了头,宏江也深深叹了口气。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并不觉得你所说的是错的。”
“宏江……”
宏江抬手打断了浦原,接着说道:“当没有力量时我们好像只能臣服于现有的规则,拥有力量,也确实会想想世界应该是自己心目中的模样,不满反而变得更多了。”
“但这无疑是自私的,我们在弱小之时不单单是在臣服,更多的也受到庇佑,肆意去否定弱者生存的意义,以强弱为区分的世界样貌实在是太冷漠了。”
蓝染不屑道:“这就是你拼命忍耐的原因吗?怜悯本身就是在否定那些弱者存在的意义!”
“并非是怜悯,只是不想那么残忍罢了。”宏江苦笑了下,谁都曾想过肆意妄为,但能克制才是常态。
“优柔寡断,你浪费了你的天赋,宏江!”
“就当是吧,可如果你不依靠崩玉,说不定,我会选择和你合作去改变一下这个世界也说不定呢,蓝染先生。”
宏江竖起一根手指:“还记得我说过吗,崩玉并不能给你想要的!”
“或许我现在是被崩玉抛弃了,可它的确是能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唯一手段,只是因为你们对它畏惧所以才否定它罢了!”
“哈哈哈,浦原的话你还是不要当真了。”宏江笑了笑,有些调皮地说道:“当着一护的面,有些话当然不能说的太明白。”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没办法摆脱我种下的鬼道,并非是你变弱它不认可你了,而是我们欺骗了崩玉。”
蓝染皱了皱眉,一旁的市丸银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欺骗?如何欺骗崩玉?”
宏江撇了市丸银一眼,真是搞不懂这家伙究竟是真的好奇,还是腹黑想要耍一耍蓝染,感觉还是腹黑的成分更高一些。
“其实说欺骗都有些太看得起崩玉了,只要了解所谓崩玉的自我意识,要利用它并非是一件很难想到的事。”
“哦?看来你们都很了解崩玉呢,蝶冢先生。”
宏江勉强笑了笑,他已经确定市丸银这家伙是腹黑,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干起来还真是自然。
“浦原自己就是崩玉的创造者,我从没怀疑过他是这世上对崩玉最了解的人。”
浦原笑了笑:“但即便没有我,你所猜测的事也八九不离十了,宏江。”
“猜测?”这下市丸银是真的好奇了,难道宏江对崩玉的了解最早是靠猜测的吗?
蓝染也渐渐没了最早的暴躁似的,开始安静了下来,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但究竟是如何失败的,他居然也想听听宏江是怎么说的。
宏江看着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倒也一点不扭捏,既然把这个解释(装逼)的机会给了他,那他也就义不容辞了!
“崩玉是能够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事物,这是浦原和蓝染先生共同的说法,那么这也是我去了解崩玉的一扇门了。”宏江说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但在此之前,要先明白到底什么是虚,什么又是死神。”
“只要明白了这一点,你就能明白为何我们会不计一切代价的阻止你了,蓝染先生。”
“因为,你想要成为的和你要取代的事物本身就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会更糟糕!”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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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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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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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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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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