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嘲讽着,背靠在床头,眉眼之间都是对苏鸿的讥讽。
苏鸿差点没跳起来!
“你冤枉人!你看这外封连个字都没有,我连翻都没翻开过,老板说保证好看,我就买了给你解闷……”
苏鸿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垂着头独自伤心起来。
白蔹看他这无辜的可怜劲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把那书放在一边。
“我知晓你不知,既然看到我平安无事,就离开吧,现在状元府属是非之地。”
跟以往不同,白蔹这次赶苏鸿离开,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毕竟朝廷风波不断,尚书府掺杂在其中,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同你说话都不超过十句,就要赶我走?哎,我晓得我晓得,我就是个讨人嫌的货。”
苏鸿抱怨的说,可腿脚依旧搭在床边动都未动。
“快走!”
白蔹的耐心被磨光,言语也没刚才那般温柔。
“你说你受伤,怎么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你呢?还是说你不愿?”
苏鸿再次试探,试探白蔹到底对破庙那乞丐是何意?
“把嘴闭上,回去。”
“就不!”
“……”白蔹紧锁眉头瞧着眼前这无赖,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熬不住了,起身就是要作为。
“你要干什么?”
苏鸿心虚的问,看着这架势还以为白蔹又要打自己。
“去如厕。”
白蔹刚想喊人,苏鸿立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床底又瞄了一眼。
“……你看什么?”
“尿壶呢?你腿受伤总要在一旁备个尿壶吧?不然去外头的茅厕多麻烦。”
苏鸿一边说一边找,愣是没看见。
“……没有,你离开吧。”
白蔹爬起身,结果苏鸿按了按他的小腹,瞬间尿意更甚!
“你干什么?!”
白蔹痛斥地瞪着胡作非为的苏鸿。
“……看来是很急,你要不直接尿床上吧,我帮你洗被子。”
苏鸿一本正经地说,白蔹的脸一下就垮下来…
“疯子。”
“哈哈哈,知道你害羞。”苏鸿低身拿起床边的鞋,小心翼翼地给白蔹套上。
然后蹲下来背对着白蔹,“来,上来,我背你去。”
“……不用,我让家仆过来。”
白蔹刚说完,结果一只手就被苏鸿拽着,紧接着整个身躯都贴在了苏鸿的背上!
“别磨磨唧唧了,快点!”
“……”
白蔹迟钝了片刻,最后还是搂住了苏鸿的脖子。
苏鸿一个起身就把白蔹给背了起来。
走出寝室。
白蔹望着侧颜的苏鸿,此时被背着的感觉……
好熟悉!
白蔹的心咯噔了一下,苏鸿扭过头,看了一眼错愕的白蔹,上扬着嘴角。
“放心,不会把你摔了。”
“……”
白蔹心头猛跳,彻彻底底地被勾起了回忆!
……
风餐露宿淋了雨,当夜就高烧不退…
昏沉重病中被一人扛起,踏着混水的泥土地面。
那焦急气喘吁吁地声音。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苦味上头,像是千斤石块堵压,整个人痛苦万分。
想要挣扎抬眼抗拒,却又被“黑夜”给覆盖了双眼。
等迷迷糊糊再微微睁开一丝视线,仅是看到他的侧颜。
双手加紧了搂抱,心中的脆弱更甚…
朦胧的视线,听到了最清晰的声音。
“别怕,我不会把你摔了。”
那般得了心头的安稳,让自己又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身上盖着一铺很明显被扯烂的鹅绒被,退了烧,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看到破庙的乞丐,想要打听救自己的那人究竟是谁?
可是却被买通隐瞒……
……
是他!
是他!
“哎!白蔹,小白脸儿!小男倌儿!茅厕到了!”
苏鸿喊了几声,白蔹才从回忆当中出来。
“苏鸿…”
“啊?怎么了?难不成你手也受伤了?不好脱衣裳?没事,我帮你掏!”
苏鸿毛遂自荐,丝毫不惧,结果刚抬头就听见白蔹急促地喊着。
“不要!我自己来!”
“……行,你扶着我,我背过身去。”
苏鸿知晓白蔹是个脸皮薄的,转身给白蔹当依靠。
听着水流结束,衣裳整好。
苏鸿又负责任地把白蔹背了回去。
一路上,白蔹都望着苏鸿…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琇書蛧
苏鸿起身就是要走,省得又被人赶……
可是!
刚要起身,就被白蔹抓住手腕!
“???”苏鸿瞧着自己被抓着的手,顿时觉得匪夷所思。
怎的?
放了水,又突然想拉屎了?
“苏鸿。”
“啊?怎么了?”
苏鸿心里嘀咕,这货可是从未叫过自己名字,怎么现如今喊起来如此的暧昧不清?
“我睡不着,要不你念念这话本的内容给我听?”
“……”
刚刚不是嫌弃自己买的话本是伤风败俗之品吗?
怎么现在想听了?
苏鸿也没问,坐在床边把那大舅哥和妹夫的秘事话本拿在手上,翻开至开始的内容。
粗略的看了几行字。
顿时如鲠在喉,接着很艰难的问白蔹。
“你确定要我读给你听?”
“确定。”
白蔹的口吻从未如此坚定过,望着一人的眼神也从未如此温柔。
“……咳咳!行吧!”
苏鸿鼓起勇气,既然白蔹都不怕羞,自己害怕什么?
都是成年的大老爷们,互相交流交流怎么了?
捏着那书就是开始念。
“传说在尉迟国,有位皇帝后宫三千却不临幸一人,唯独对其中一位妃子的哥哥,存有苟且之心。”
苏鸿念到这儿,乍然截止。
“怎么不继续读了?”
白蔹正好奇下文,苏鸿停顿地吞咽了两口凉气。
“呃……尉迟国皇帝淫乱不堪,不顾朝臣们的反对,甚至同他大舅哥在寝宫每晚行苟且之事,声响之大经过巡逻的禁军都听的一清二楚,纠缠直至天明。”
苏鸿念完,咬着牙满脸潮红!
靠!
哪来的野史,当真是放飞自我啊?写出来的东西这简直丧心病狂啊!
白蔹瞧着苏鸿羞耻地神色,满嘴的笑意,眼睛都弯成月亮。
苏鸿瞧着白蔹这不可思议地笑。
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发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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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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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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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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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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