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义惠候懂事,这就来送钱来了。十万,十万啊,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朱樉看着手中的礼单,止不住的发笑道。
“有了这笔钱,纺织局又可以扩大一倍,到时候布匹产量肯定节节高升,按照你说的,就可以推动中都的百姓种植经济作物。”
看着闪闪发光的金子,纵然陈楚见过了堆积如山的米面,但面对这堆积起来半人高的金锭,亦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这些钱,我有其他用处。”
“就不投纺织了吧。”
抑制住内心的躁动,陈楚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
笑的合不拢嘴的朱樉,听到陈楚不在投入纺织局,心中咯噔一下,愕然道:“为什么?有啥其他用处?”
“该不会是你想把你画的图,给造出来吧?那东西能行吗?”
朱棡心思缜密,望了一眼陈楚,瞬间找到了答案。
“造出来就知道了,保管让你们大吃一惊,以后都躺床上数金子数到手抽筋。”陈楚在见识了纺织局的生产方式后,老本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土雷的研究,已经到了尽头,而中都本就不是什么战略要地,这里虽然也有火药储备,但陈楚想要在中都的库房获得火药。
那要走的程序可太多了,非战时,不是大都督府派来的人,没有兵部或户部的调文,那是一粒火药也别想拿出来。
至于蒸汽机…那个还处于初代版本的东西…
“都尉,王…小姐请您去一趟。”
玉穂站在门口,低着头说道。
朱樉和朱棡对视一眼,朱樉起身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明天我和老三还要去扫墓。”
……
应天。
夜已过半。
馆驿内。
“阿姊,他们没有欺负你吧,你有没有受伤?”
“阿姊,你怎么哭了。”
“阿姊,你和我说,是谁欺负你了,我一定把他脑袋拧下来给阿姊当球踢。”
马开泰见到舍兹失魂落魄的走回馆驿,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红肿的眼睛,任谁都能看出,她刚刚哭的很伤心。
“阿姊,你别不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开泰急的如热锅蚂蚁,上蹿下跳的询问道。
“阿姊没事,让阿姊一个人待会,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别担心了,阿姊是被请去见他们汉人太子了。”
“没人欺负阿姊。”
舍兹伸手摸了摸马开泰的脑袋,示意他快些离开。
看出舍兹心事的马开泰,心情沉重道:“阿姊,真的没人欺负你?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哟…”
马开泰刚刚走出屋子,关上房门,舍兹双手抱着木盒,如何能忍耐的住,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在看去,已是泪如雨下。
“蔼翠,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如果汉人没有入川,如果…如果…”
“如果我不投降的话,汉人太子,明军肯定不会放过族人们,可…”舍兹心中百感交集,未婚夫的突传噩耗。
朱标在见她时说的斩钉截铁,投降,改土,是唯一的出路,螳臂挡车,蜉蝣撼树。
虽说土民人数少些,凝聚力要更强,但明军的洪流冲击,如今出现在川地的还都是明军的二线部队。
八万备倭兵本身就不是明军的精锐力量,包括傅友德统领的五万秦兵,虽是秦地虎狼之师,但比之明军的精锐力量,还是要差许多。
明军最精锐的二十三个卫所,其中十三个聚集在应天,五个聚集在正在修建的山海关燕山,五个聚集在河西走廊。
来到应天,见了朱元璋后的第二天,舍兹就被安排去军营看了明军演练,那份冲击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琇書網
“不行,不行,要把族人救出来,要让他们过上和应天的汉人一样安稳富足的日子。”
“绝不能在有战争,波及到我的族人。不能。”
舍兹紧咬牙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应该今年就要完婚的舍兹,因为一道圣旨,明军入川,用战争手段强推改土为流的政策。
直接导致舍兹的未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往,当权者的一个政策,一句话,乃至一个眼神,都会决定无数人的生与死,安静平稳的川南,因为朱元璋的一道圣旨。
在十数万大军冲入川南时,一切美好的平静,都在战争中被摧残的体无完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只会成为一个数字,甚至许多人连数字都不被计入。
站在门外的马开泰,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暗暗叹息道:“阿爹说的真应验了,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蔼翠这么快就无了。”
摇了摇头,对于蔼翠的死,马开泰并没有过于在意,听到舍兹的哭声小了下去,放下心的马开泰,也不在停留,回身进了屋子。
……
东宫。
“他怎么说?”
刚刚吃完晚膳的朱标,提着一柄长剑,正在院子中有模有样的舞剑。自从知道自己死在洪武二十五年这个劲爆消息后。
看着自己偏胖的身体,正当少年时,体力却连自己的老子都比不上,无法,只能靠锻炼了。
站在远处的钱布诟,躬身说道:“她哭了一路,回到馆驿后,又哭了许久、”
“嗯,哭了也好,憋心里在憋死的。你去大都督府,把曹国公传进宫,孤在东宫等他。”
朱标一边练剑,边动边说道。
坐在远处的吕氏满脸笑容道:“殿下,您这动作更娴熟了。可以教妾吗?”
“我这一身花架子有什么好学的,想学去找常欣,她才是练家子。”朱标苦笑一声,他练这东西,完全是为了消食的。
从小到大,朱标就没有萌生过要亲自上战场的心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又不是没人可用。
吕氏低着头,不敢言语。
“自从进宫后,这都第四个年头了,生疏了。”常欣直接拒绝朱标的慷他人之慨。
“生疏?那不是拿起来就会嘛?我还是吴王世子的时候,我们一圈人,谁打的过你?”
朱标哪里懂女人的心思,开口直言道。
“我那时候还不是太子妃呢!”常欣朝着朱标瞪了一眼,做了这太子妃,那还能一切都由着自己性子来,什么舞刀弄棒的,还是要收敛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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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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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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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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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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