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朝廷不需要商贾,自然就没有商贾说话的权力了…”
胡惟庸当然知道眼前的陈楚,还有宫里的朱皇帝铁定是要拉高商税,甚至是要苛以重税。
但精明的胡惟庸,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只会表现的自己很笨,让眼前这个毛小子…
“唉,你傻吧,朝廷的商税低,谁获利多?”
陈楚伸手在胡惟庸贴过来的脑门上,一个爆炒栗子,蹦的胡惟庸目眦欲裂的盯着陈楚。
“小先生,何出此言啊?商税定的低了,自然是百姓获利。”
胡惟庸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耐心的询问道。
“狗屁,商税定的低了,获利的只有商贾,商贾会迅速扩展商业版图,形成地区性垄断,达到更高的获利目的。”
“要抑制商贾,必须苛以重税,把更多的财富收归朝廷,再由朝廷进行财富的重新分配。”
“只有对商贾苛以重税,才是百姓获利,首先你要了解,对商贾苛以重税之后,朝廷会有什么变化。”
陈楚面色平静,胡惟庸摇了摇头道:“商贾如果交了重税,他们是不是也想在朝中有发言权?到时候把持朝政,又该如何是好…”
听了胡惟庸的话,陈楚摸了摸脑门,恍然大悟。
原来古人所谓的重农抑商,反而对商贾轻徭薄赋,并不只是简单的轻徭薄赋,在统治者角度看,抑制商贾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商贾不能为官。
而如果商贾承担了一个国家的繁重赋税,那他们肯定是要争取后代子孙登堂入室,一旦商人做了官员,那对国家而言…
掌握了财富的商人已经很可怕了,若是让他们在掌握权力…
低下头,陈楚面色凝重,他也不得不仔细思考胡惟庸的这番话,商人如果真的承担了国家的繁重赋税,会不会打破不能科举的问题…
从而把持朝廷…
资本主义?滚蛋吧,有多远滚多远。
“那这么说的话,想要对商贾苛以重税,必须要有更严格的限制他们不能当官的方法…”
陈楚摸着鼻子,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这又是不得不考虑的,商人做官,遗祸无穷啊。
“没错。商人绝对不能为官,但如果将繁重的赋税压在他们身上,于情于理,他们都要获得一定的话语权,哪怕不能决策。”
“但麻烦就在这里了。”
胡惟庸开口引导,循循善诱。
“要给商人一定的话语权,但也只是说话的权力,而不能拥有执行,施政,决策的权力…”
“这不是跟下议院差不多嘛?”
靠在木桩上,陈楚念念有词,下议院是有向上议院建议的权力,上议院如何决定,下议院没有权力插手。
而在大明,搞所谓的议会民主,除非是脑瘫,朝堂上坐着的皇帝,正研究着怎么更好的,更顺利的,阻力更小的废除丞相,大权独揽呢。
搞一个分他权力的,那不是活腻歪了?
“有办法了。”
陈楚脑筋快速旋转,看着胡惟庸道:“现在各地的商人们,已经抱团取暖了吧,有没有商会这个组织存在?”
“商会?那是什么?”
胡惟庸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在工部干过,在户部干过,如今升任中书省右丞相。
可从未听说过商会组织…
“也是,那应该是后期东南沿海手工业发达,商贸兴盛才出现的组织…”
心中嘀咕一句,陈楚开口道:“我们可以给商人组建一套独立于六部科举之外的路子啊。”
“科举出身的六部官员,外放县官,那都是有实权的官员,但商贾这边,我们独立组建一个商会的组织,各地商会的会长由朝廷任命,和县官一样,三年一任,可以无限期连任。”
“所有商人,最终的归宿都是商会组织,而商会组织负责管理地方商贸运转,同时协助朝廷官员征收商税。”
“谁家交的税多,买卖做的大,谁做这个会长,会长的权力界限在,对纳税商贾进行账目监察,实际纳税额监察,监督是否有商贾偷税漏税,侵占民田。”
“商会设立会长一人,副会长两人,监察官一人,其中监察官是朝廷委派,而会长,副会长,都有直接向皇帝举报的权力。”
“但举报对象只限于所辖区域内商贾,不可举报农户,不可举报官员。”
“会长是谁纳税多谁担任,副会长由区域内商贾投票选出,所有商会组织的商贾都可以向监察官员举报会长副会长是否有以权谋私,欺行霸市。”
“这样的话,事情不就成了?”
陈楚志得意满的笑着说道。
胡惟庸愣了愣,看向陈楚道:“这不是给商人权力了吗?可以直达天听?”
“直达天听?那又怎么样?正常来讲,圣人是很忙碌的,那有功夫搭理商贾那点破事,就是朝中六部的官员,多少奏章被圣人留中不发,最后不了了之。”Χiυmъ.cοΜ
“你想,治国方面的奏章都可以留中不发,不予理会,何况是商贾的举报信?而且也限制会长不可以举报官员,不可以举报农民,工匠。军队。”
陈楚笃信不疑,他甚至能想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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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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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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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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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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