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不在意,觉得在实力面前,这种小把戏完全不够看。
再来一局,这次江辰和丁琦也不只想着自己赢了,而是全程注意宋君。
因为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宋君要什么牌,所以他们两个只能看宋君的神色出牌。
可是江辰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宋君有什么表情。
他连着给了好几张牌,宋君都不要,反而都打给行刑官碰了。
行刑官这时还看着江辰,调侃他:
“哟,你这是要给我喂牌吗?”
“但是你讨好我也没用啊,输了还是要接受惩罚。”
而丁琦也觉得江辰身为队友,有点拖后腿了,忍不住对他投去嫌弃的眼神。
江辰立马回瞪他一眼,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又不是不帮忙。
然而丁琦却还是不服,对他挑眉,做出一个挑衅的眼神,表示还是要看自己,然后他打出一张东风。
江辰顿时发出“切”的一声,他刚刚打牌时,特别注意了一下宋君打的牌。
他都看到宋君连着打了好几个风,说明宋君根本不要风。
这丁琦还打东风,不是傻是什么?
正当他想嘲笑一波丁琦时,宋君却说:
“扛!”
江辰就看到宋君拿出三张东风,和丁琦打的那张东风放到一边。
江辰十分意外,他觉得这一定是巧合,绝对是巧合。
他都没看出宋君要什么牌,丁琦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打他的脸。
再次轮到丁琦打牌时,他看了一眼宋君,然后立马打了一个九筒。
宋君立马碰了。
别说江辰,行刑官也发现他们之间的默契,忍不住说:
“小兄弟,你还挺懂你的伙伴嘛!”
“可惜,我已经听牌了,就算你给他喂再多的牌,他也赢不了。”
丁琦却不服输,还说:
“我乐意,要是这把输了,下局我继续给他喂牌。”
行刑官被反驳了一通,顿时有些不满,忍不住白了一眼丁琦。
宋君这时也不客气,挑衅着行刑官,说:
“放心,你这局赢不了。”
行刑官最受不了被人质疑,狠狠吐出一句:
“那就等着瞧,等你输了,我要你挖掉眼睛。”
然后她用力的打出一张牌,点点桌子,让下家赶紧出牌。
江辰此时觉得自己不拖累宋君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给行刑官送牌。
毕竟行刑官的神态可比宋君好观察,他只要注意行刑官的神态,就能知道行刑官要什么,也能完美避免点跑。
这样沉默地打了一会后,行刑官一直都没拿到自己想要的牌,脾气也变得有些不爽了。
尤其是看到丁琦不断地给宋君喂牌,让宋君都已经杠了四次了。
此时宋君手中的牌,只剩下四张,一看就已经听牌了。
行刑官又看了一眼准备出牌的江辰,顿时心生一计,说:
“小兄弟,这牌别急着打,考虑清楚再打,可别又让我胡了。”
江辰本来想要打三万,被行刑官这样一说,他忍不住看向她。
发现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一下子让江辰心里又没底。
江辰想了想,还是保险起见,想换张牌打出去。
这时,一直沉默的宋君说:
“你拿的三万,我们都看到了,你再放回去也没必要了。”
江辰虽然依旧看不太透彻宋君的神态,但是这意思他很清楚,就是让他打三万。
江辰便不做考虑,直接听宋君的,打出三万。
行刑官的脸色立马变得特比臭,她这时开始打量宋君,观察了一会。
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刚刚臭着的脸,立马又笑了起来,问宋君:
“你居然还会算牌,难怪这么有自信,说我赢不了。”
“不错,我喜欢有实力的人,你这牌技从哪学的?”
宋君也不避讳,很坦诚的回答:
“我生前,家里就是开赌场的,从小耳濡目染了。”
宋君这话一说,江辰和丁琦立马转头看向他。
他们完全没想到,宋君这种看着文质彬彬又木讷的人,居然会和赌沾上关系。
宋君察觉到江辰和丁琦好奇的眼神,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说:
“你们不问我,我自然不会说啊。”
丁琦顿时有些好奇,问:
“按理说你家开赌场,肯定是不缺钱。”
“那你病死、饿死的可能性也不大,你死后的样子又这么年轻,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不会是你家坑人钱,被人害死的吧?”
宋君摇摇头,十分简单地说了一句:
“不是,是参加战争,被枪打死的。”
“再说,我都快死了一百年了,生前的事早就成了过往云烟。”
丁琦刚刚八卦的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江辰的心里也略沉重了一下,毕竟这年份算一算,就知道宋君参加的是什么战争了。
宋君和他们不一样,想到往事,倒是一脸释然,说:
“现在也挺好,每天要比生前过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然后他看向丁琦,轻轻敲了敲桌子,说:
“该你出牌了,我能不能赢就看你了!”
丁琦立马像是心领神会一样,然后直接拿出一张二筒,打了出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都不带一丝犹豫。
而江辰看到他打二筒,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心肌梗塞发作。
行刑官也忍不住笑出声,说:
“看来押错人了,这麻将一共就四张二筒。”Χiυmъ.cοΜ
“桌上一开始就打下去了三张二筒,要是只胡二筒,你看他会这么有底气吗?”
江辰也正是这样想的,要胡牌怎么可能会选择最难胡的那种?
丁琦听到行刑官这样说,顿时以为自己打错牌了,有些紧张地看向宋君。
正当江辰以为又要失败的时候,宋君这时突然把牌推倒,然后说:
“我胡了,就是单吊二筒,就胡这一张。”
行刑官顿时觉得不可思议,然后看向宋君的牌。
他那四张牌有两张是对子,剩下两张分别是一筒和三筒。
宋君这时露出微笑,继续说:
“你不是也发现了,我会算牌,自然也算到了这张二筒在谁哪。”
行刑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
“唉,我打了几百年的牌,第一次被人赢了。”
“这心里,还是有些挫败感呢。”
宋君也不搭腔,而是继续说:
“现在我赢了,按照约定,你得让我们走,并且送我们离开地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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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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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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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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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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