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说江河水流没有昨日那般湍急,就算是男主也不敢轻易入水,可见杜飞燕对自己凫水非常自信。
只见浑身湿透的杜飞燕对着曹德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曹德气急败坏的朝着杜鹰追去。
在争夺第三个彩头时,杜鹰把从曹德手中抢到的彩头抛了回去,说:“见你两手空空,送你一个,不用谢。”
主动送上来的彩头,必然是假的。
有了这个猜想的曹德,就知道杜鹰是祸水东引,因为剩下的两个彩头已经被其他人抢去,后面追上来的队友本想去围剿杜鹰,看见曹德手中也有彩头,分开追了过去。
曹德黑着脸骂了一句,将彩头扔给自己的队友,“拿好,把人引开。”
杜鹰那边已经追上其余两名参赛者,纠缠了几番,成功抢夺剩下的两个彩头后,在手中掂量了下,就和其他几个彩头混在一起,对着其余参赛者扬了扬:“哟,兄弟们,再不来抢我可就要全拿了啊。”
五个彩头,杜鹰一人拿了四个,还这般嚣张,怎么不引起其他人的敌意?
很快其他人都朝着他围了过去,杜鹰拉紧帆布,乘风逃窜,后面一大群人在追赶,场面壮观又好笑。
“这不就是遛狗么?”乌云奚看的乐不可支,从高处俯瞰全场,杜鹰看似慌不择路的逃离围剿,实际上却一直朝着曹德的队友方向靠近,咦了声:“难道他已经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水神珠了?”
封见雪:“他在每个彩头上都做了记号。”
隔得那么远,动作又隐晦,封见雪却还是看见了。
杜鹰故意撞到了曹德的队友,两人双双落水,手中的彩头也全部掉落在水面。
其他人见着,纷纷前去抢夺。
江河水一片混乱,抢到彩头的人第一时间转身就跑,甭管里面是真是假,只要彩头在手中,都有机会。
曹德一脚踢飞一名选手,抢下对方的彩头后,想继续捞起水中另一个彩头。
倏然杜鹰破水而出,把曹德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杜鹰捉住脚,用力一拉,“你也给我下来!”
哗啦一声,曹德落水,手中的彩头也跟着沉入水底。
码头上的号角声吹响,提醒各位参赛选手,只剩下最后半炷香的时间。
江河水浑浊,两人在水下缠斗,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把手中的彩头给对方抢走。
看不见水中情况如何,其他选手眼看时间快要过去,纷纷跳入水中直接开抢。
杜飞燕此时靠近混乱的争夺战中,悄然入了水,没过多久,她破水而出,将彩头揣在胸前,用力拉紧帆布,远离众人。
一个眼尖的瞧见杜飞燕鬼鬼祟祟的举动,顿时大喊:“她手中的彩头,肯定是水神珠!”
曹德和杜鹰两人从水中出来,手中都拿着一个彩头上了帆船,转头就跑。
一批人去追杜飞燕,一批人去追了杜鹰,还有一批去追曹德,剩下的人在水中抢夺最后两个。
此时江风大起,浪潮翻涌,天边有乌云在聚拢,似暴风雨就要来临。
咚——
鼓声敲响,香燃尽,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管事扬声大喊:“比赛结束时间已到,所有人立即返回码头。”
最振奋人心的一刻到了,水神珠到底会落入谁手中?
看到杜鹰和杜飞燕都拿到彩头,曹德虽然也抢到了两个,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彩头落水,湿了布,重量也会随之变重,在那种激烈争夺的场合,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去全部掂重量。
但杜鹰却全部都拿过一遍,虽然后面全部都搅乱在一起,曹德总觉得杜鹰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彩头里面才是真正的水神珠。
杜鹰抬了抬手:“曹少爷,请吧。”
曹德冷着脸,直接抢过自己人手中的彩头,干净利落的一起拆开,看见里面黑色石头,什么也没说。
围观的群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又是和前年一样,曹氏商会只拿到了三成。”
“那也总比一成都拿不到要好。”
杜鹰拆开了手中的彩头,里面也是一颗黑色石头。
其他人纷纷哗然,目光都落到了杜飞燕和石运商会的人身上。
万众瞩目之下,杜飞燕和石运商会的人同时拆开了彩头,当杜飞燕开心的拿起碧色的水晶球,众人一脸果然如此。
“二哥,你看,水神珠在我这儿。”杜飞燕开心大笑。
杜鹰:“干得好。”
管事敲锣宣布:“今年获得头等彩头,拿到水神珠的是杜氏船运商会。”
五艘货船靠岸,坐着四轮车(轮椅)的杜景在其他船运商会家主的祝贺下,获得了明年五成份额,曹氏三成,石运一成,剩下的一成份额由其他商会划分。
曹氏家主面容慈和,笑的时候像个弥勒佛,拍了怕儿子的肩膀,“输了就输了,臭着一张脸给谁看?笑一笑。”
曹德直接调头就走。
曹氏家主皱眉,口吻无奈:“这孩子,打小性子就不服输,倔的很,不用管他。”
杜氏拿下彩头,大摆宴席,邀请所有商会的成员。
——
“这就完了?”乌云奚有些意犹未尽。
封见雪却此刻却安静的出奇。
乌云奚转头就看见封见雪此刻神色不对,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下方,不对,是看着曹氏家主。
“怎么?仇家?”
封见雪冷笑:“你还记得我外公的事吧?押运官被判死刑。”琇書蛧
乌云奚惊讶:“这曹氏家主,不会就是宇文曹吧?”
当初的押运官就叫宇文曹,如今却安然无恙的在淮阳当了曹氏商会的家主,“可你怎么能认出是他?”
乌云奚记得当时封见雪年纪还小,难不成去了现场看了?
封见雪呵了声:“我亲眼看见了他被斩首。”
“你打算怎么做?”乌云奚问:“只要确定他是当年的押运官,是逃犯,宇文家的人算欺君了吧?凤雯皇后肯定也插手了此事。”
恐怕在刑场被斩首之人,早已被替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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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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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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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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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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