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雾气进到了眼睛里,让这里看起来像是迷幻的梦境,可无论是刚才的寒冷还是此刻身上伤口的隐痛都无比真实。
“你怎么了?”注意到苏丹恍惚的神情,奥列格有些担忧地问。
“我不知道,感觉很奇怪。”苏丹摇了摇头,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胸口上面传来了磅礴的热量。
“可能是伤口的原因,你又在雪地里走了这么久,你太疲惫了。”奥列格说着,他现在正在给自己手里的金属棍重新加热,炉火很旺盛,但此刻苏丹感觉自己胸口上传来的热量更加旺盛。
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身子,苏丹的身材相当不错,而在他心脏的位置,有一颗威风凛凛的狮子头颅刺青,看起来十分霸气!
“噢,真不错,狮子象征着勇气!”奥列格看到了这个刺青,他向苏丹表达了自己对这刺青的喜爱,“我希望以后我儿子身上也要有一个,这东西会赐予他向前的勇气的。”琇書蛧
听着奥列格的话选旁边的女主人露出了笑容,而在母亲怀里的那个孩子则是懵懂地看向父亲,眼神里面装着好奇与不解。
苏丹并没有接奥列格的话,他看着自己胸口上的狮子刺青陷入了沉思。
他感觉的到,那灼热而滚烫的感觉正是来自这刺青,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请会给他这种感觉,更不清楚为什么一看到那刺青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自己的脑海变得一团乱麻。
奥列格看苏丹没有理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从炉火里面拿出烧得滚烫的金属棍对着苏丹的伤口按了下去。
“嗤!”
一缕白烟升起,苏丹咬紧了牙,那火热的痛感是那么清晰,正不断地刺激着自己的大脑。
某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在苏丹的大脑中闪回,他看到了血色的蒸汽,狮子,还有超级赛亚人……
?
为什么会有超级赛亚人?
这种怪异的事项不用考虑,奥列格那边已经完事了。
苏丹的表现得到了奥列格的赞扬,随后他又食用了女主人提供的速食产品。
时间很快过去,天色变暗,外面的暴风雪还没有止歇,看来苏丹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女主人和孩子在床上睡,而奥列格则是找了两张兽皮毯子,他和苏丹要睡在地上,就在炉火边上,这样暖和些。
苏丹接过了奥列格手中的毯子并道谢,他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靠着墙坐着,双眼透过窗户看外面暗沉的天地以及那翻飞的雪花,那是一大片朦朦胧胧的影子。
苏丹在思考,思考自己身上那古怪的不同之处,思考自己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和自始至终都隐约存在的淡淡违和感。
好像一切都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古怪之处,又好像现在自己所经历的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在刚才那会,他和这一家人也谈了不少的事情,那时候奥列格告诉他打算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苏丹。
那个时候,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中被打开了,他对苏丹这个名字带着诡异的熟悉与亲切感,同时再面对奥列格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怀念与淡淡的悲伤,仿佛经历了一场阔别已久的重逢。
在这样的思考中,苏丹听着外面风雪的呼啸逐渐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一些沙沙的响声钻入了苏丹的耳朵,他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并且睁开了眼。
睁开眼后,他发现奥列格已经起来了,那家伙手里端着枪站在窗户边上。
他比自己还要敏锐。
苏丹爬起来悄声走过去,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仿佛有某种持续多年的默契。
这让苏丹不由得想起了些什么东西,某些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现如今他对父亲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完全不记得外表,也不记得名字,但却清晰地记得曾经和父亲的点点滴滴。
他们最喜欢在一起狩猎,而在长年累月的狩猎中父子二人建立起了十足的默契,几乎只是靠眼神他们就能懂得彼此要说什么。
那种源自胸口的燥热感再次出现了,苏丹被这股热量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听见那种沙沙声变得更近了,也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该走神的时候。
他一直觉得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这种走神似乎是无法控制的,和他自身的态度没有关系,而一切的源头,则是一直以来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不协调感。
“是什么东西?”重新打起精神的苏丹像奥列格询问。
奥列格摇了摇头:“不知道,听起来不像是我所知道的会在这种情况下活动的动物。”
苏丹没在说话,两人屏息凝神,打起精神,警惕着外面的不速之客。
这个时候,显然要靠他们两个来保护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了。
屋里的环境逐渐变得安静起来,苏丹和奥列格的呼吸变得越发小心,但外面那窸窸窣窣的沙沙声却没有停止,那声音不大,却似乎一直环绕在这房子周围,让两个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忽然!那声音消失了!
奥列格与苏丹都为之一愣,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此刻的确再没有任何怪异的声音了,仿佛刚才他们听到的都是虚假的声音,仿佛他们在半夜起来警惕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仿佛他们两个好像是一惊一乍的小丑。
两人仍旧没有放松警惕,范围因为这怪异的现象更加警惕,他们迟迟不肯再次入睡,决定守住后半夜,但是也不再在窗口站着,而是到了炉火旁边,毯子和火焰给予他们温暖。
又过了十几分钟,外面安静的很,只有风呼啸的声音,雪应该还没停。
一双爪子忽然穿透了墙壁!
就在苏丹的身边!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究竟多锋利和厚重,上面是棕色的容貌,这个混蛋以不合理的力量打破了屋子的墙壁。
苏丹眼睁睁地看着那爪子抓住了奥列格的脖子,接着向后用力,锋锐坚硬的漆黑直接几乎瞬间撕开了奥列格的脖子。
这一下便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奥列格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他大睁着眼,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敢。
身体习惯性的拿起猎枪,但是无力开枪,也无力移动。
奥列格的尸体被那怪物拖走了,而猎枪则是掉在了地上,这几乎是一瞬家的事情,苏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正在熟睡的女主人和孩子被吵醒了,他们看到了蛇恐怖的一幕,女主人开始尖叫,孩子孩子也大声哭泣。
苏丹在醒过神来后捡起了地上的枪,他从这个被破坏的洞口向外看,能见度很低。
风雪太大了,还有那诡异的吹不散的雾气,他几乎看不清东西,只在地上看到了些许血迹,近处似乎没有什么生物。
苏丹心情忐忑,刚才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传入了脑海,但是他还来不及反应,而现在他则要专注于对付这雪夜中的不速之客。
“啊啊啊!!!”
就在苏丹从那个缺口缩回脑袋的时候,已经惊恐的尖叫在身后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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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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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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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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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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