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捂住胸口。
“你这丫头,故意吓我是不是?”
沈梨笑着,心里却想。
她可不完全是在逗妈妈。
沈叔叔这长相,的确令人难忘。
是她看一眼都觉得好感十足的那一种。
要知道,历经两世,沈梨很少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如此好感。
战景淮算一个,沈清衍算第二个。
只不过除了好感之外,那股莫名冒出的强烈亲切感又是怎么回事。
沈梨刚想着,沈清衍已经笑着,客气地伸出了手。
“小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梨瞬间收起心思,同样笑着,握住他的手。
“沈叔叔好,能和您成为一家人,我很高兴,也很荣幸。”
“高兴”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贴在沈梨胸口肌肤上那原本只是微微发热的玉佩。
热度突然大增,变得滚烫。
沈梨下半句话差点没说全,握完了手。
她立刻找机会将玉佩扯出来,让它“冷静冷静”。
“怎么回事,玉佩突然发疯了,热度调控系统失灵了?”
不应该啊。
沈梨正自顾自小声嘟囔着,一抬头,对上战景淮的脸。
那在外向来淡漠的面容,此刻眉心微蹙,平静的眼眸中略有些困惑,微垂着瞥向胸口处。
沈梨一惊,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小声问。
“你的那半玉佩也在发烫?”
听到沈梨这样问,战景淮也是一愣,眸色沉了沉,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梨彻底懵了。Χiυmъ.cοΜ
这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事啊?
一旁,战老爷子几人和邻居们寒暄过了,便转过身来招呼她们。
“小梨,景淮,别聊了,外面太冷了,先进屋再说。”
战景淮依旧平静的应了一声,沈梨却沉浸在困惑之中,一时没回过身。
战老爷子几人没发现什么不对,已经热热闹闹地先进了屋。
姜书兰转头寻找女儿,却发现沈梨正愣愣地站在那里,也吓了一跳。
关切地问:“宝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冻坏了?”
沈梨闻声抬头,摇了摇头。
“我没事,是玉佩。”
沈梨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姜书兰听完也是疑惑:“你之前不是说,这玉佩只有在发生与咱们家人有关的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变热吗?”
“对,妈妈,所以我想问问您,咱们家这两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姜书兰毫不迟疑地摇头:“没有啊,这几天家里人都热热闹闹地在一起吃喝聊天,看你采访的重播,每天都很开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啊。”
“那也太奇怪了吧。”
沈梨彻底陷入困惑。
战景淮也是沉吟思索。
片刻后,他突然问:“小梨,玉佩发烫是因为家人发生重要事情这个规律,你如何得知?”
沈梨不明所以:“之前每一次玉佩发热家里人都会出现不同的状况,次数多了,我就自己总结——”
说到这,沈梨突然醒悟过来。
对啊,这个规律是她自己总结的,并非玉佩告诉她的。
“玉佩不可能出错,家人也并没有出事,那么只可能是我的总结和玉佩提示的原意有偏差。”
“或许前几次只是因为玉佩想提示我的消息,恰好都和家人有关,所以才让我错误地总结出了这样的规律……”
沈梨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战景淮和姜书兰也认同的点点头。
“的确很有可能。”
战景淮直直地望向沈梨:“小梨,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前几次玉佩发烫时的情形。”
沈梨郑重地点头,仔细回想。
前几次的画面一幅一幅在脑海中滚过,沈梨努力从中抽丝剥茧。
忽然,刚刚玉佩发烫时。
沈梨和沈清衍握手的情形出现在眼前。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虽然理解有偏差,但玉佩前几次每次发热都有家里人出事或出现变故,这绝不是巧合。
如果玉佩预示的内容的确是和家人有关,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它预示的不仅是已知的家人,还有她未知其血缘关系的家人。
沈梨忽然看向姜书兰和战景淮。
“或许,玉佩感应的本质,并不仅仅是预知危险,还有血缘感应。”
战景淮通透,瞬间明白了什么,眸中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惊诧神色。
姜书兰却依旧困惑:“女儿,什么意思?”
沈梨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姜家门口,那正静静站着等她们过去的沈清衍身上。
沈梨缓缓开口,问出一句让姜书兰震惊的话。
“妈妈,有没有可能,我根本不是沈永德亲生的?”
姜书兰像是被人瞬间定在原地。
当年那场意外的情形迅速闪过脑海。
她醉得太厉害,只知道醒来后自己已经失去了清白。
沈永德前来认领并表示对她负责的时候,她心里别提多崩溃了。
只有那么一次就怀孕了,那一次又没有第三个人。
就连结婚后她都没再和沈永德同房过,沈梨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
姜书兰的震惊之中,又带着困惑。
“宝,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梨不知该怎么说。
视线刚要从沈清衍身上收回,却忽而见对方若有所感一般,与她目光相接。
沈梨心头猛地一颤,想到了什么。
她转身,快步走到门口,突然伸出手。
“沈叔叔,我可以再和您握一握手吗?”
如果玉佩发热的契机真的是血缘感应的提示。
那么她再次和未知亲人握手,玉佩必定还会发烫。
沈清衍不明所以,看看沈梨又看看姜书兰,比方才更紧张了。
但看沈梨一脸认真严肃,他又不好多问,只好将手伸了过去。
几乎在两手相握的瞬间,玉佩立刻剧烈发烫。
再放手,又恢复了之前轻微发烫的热度。
反复两次,皆是如此。
最后一次松开,沈梨手指都在颤抖。
“真的是这样……”
她难道真的不是沈永德的女儿,而是——
姜书兰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发问。
“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梨心乱得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拉起妈妈的手就往屋里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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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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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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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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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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